“小柯。”我尖声叫着,刚要冲过去,就看到小柯面色痛苦的冲我挥手,沙哑道:“别过来,我怕我现在会伤害到你。”
与此同时,上官瑾也慢慢的拉开了我,一直把我保护在身后,甚至还想要蒙住我的眼睛,不想让我看到眼前的一幕,只是我挣脱开。
虎妞嘴里还流着大量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朝着小柯走过去,模样格外的淡定,只是眼睛里流着晶莹的泪水。
“想要控制我,想要让我去杀小柔,做梦,我怎么会伤害她。”
这声音好似从小柯牙缝里挤出,为了压制姥姥的意志,我看到他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那从胸口流出的血液瞬间把身上的所有衣服打湿,模样格外的渗人。
我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都没有半点恐惧感觉,只是心里有些难以忍受。
“噗。”
随着小柯把那匕首从胸口抽出,一道血箭直接喷出,小柯嘴里更是吐出大量的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那本就颤抖的身子,双手无力的扶着周围的东西,根本就扶不住任何树木,身子踉跄着,几乎都要摔在地上。
我看到虎妞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那幼小的身体,直接扶住了小柯的大腿,让他站直了身子。
小柯胸口流出的鲜血,许多都溅到了虎妞身上,两个人早已经成为了两个血人,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在我眼里格外感人。
“竟然不惜自杀也要阻止我,我就送你一程,我让你尝尝不让我利用的后果。”
沙哑的声音中,知道小柯很快就会死掉的姥姥,无奈的从小柯身体里冲出,在半空化为本来的模样,她早已经被点燃的怒气,身子剧烈的颤抖。
眼看着她探出手去,漆黑的手掌上没有丝毫血肉,干枯的如同木乃伊,直接对着小克飞扑过去,而我旁边的上官瑾一瞬间消失在眼前。
紧接着空中响起姥姥的闷哼,我瞩目看去的时候,昏暗的光线里,只看到姥姥正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后,地面上留下一道十几米长的倒印,还贱起了飞扬的尘土。
这一下似乎已经让姥姥重伤,过了一段时间,姥姥并没有站起来,很显然已经摔得剩了些气力。
那些仅剩的不到一百只娃娃,似乎知道伤不了我,姥姥已经无心操控,上官瑾迅速的和吴清凡两个人一起飞奔过去。
上官瑾跟吴清凡联合,别说她不是上官瑾的对手,就算想逃,也会被两个人直接拦杀。
在他们斗在一起的时候,我湿润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兄妹两个身上,那一瞬间就直接愣住了身子,根本就没有机会。
冰凉的泪水不断的流进我的嘴巴,是如此的苦涩,这是我喝到嘴里变了另外一番味道,我心里更是格外难受。
虎妞的个头才到小柯的胸口,哪怕是这样,可是那弱小的身体,依旧用力扶着小柯,不想让自己亲爱的哥哥倒在地上。
虎妞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浓浓的倔强,她的小手用力抓着小柯,我听到她微弱的说:
“哥哥,那么久了,每个晚上你都会用力的托着我,现在就让我来为你做些事情,我希望我能保护你,”
“哥哥,妞妞好想能照顾你,就像你照顾我那样。”虎妞仰着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没有丝毫的倔强。
“地上好冷,哥哥,如果我们真的难逃此劫,我希望我们都能够睡过去,能不能和我继续抱在一起?我不希望我们两个分开?”
那稚嫩的一声声,却是像一道道重拳,直接打在我的身上,让人格外的难受。
小柯的身体还在颤抖,之前的那一刀,应该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的下巴抵在虎妞头顶,慢慢的摩擦着,动作是那么的亲切可爱,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傻丫头,无论你去哪里,哥哥都会陪着你的”小柯的目光已经变得迷离起来,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整张脸都格外惨白。
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他正用尽最后的力气,满是爱怜的擦拭着虎妞脸上的血液,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
看着他们兄妹,我不敢说话,哪怕我心里有好多的话要说,我都不能说,我知道现在的两个人即将濒临死亡,他们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说,根本就不希望有人打扰,而我也只能在旁边静静的守护着。
任凭自己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我的心还在隐隐作痛,陪了我那么长时间的人,竟然这么快就要死在我的面前,而且两个人的感情是那么的感天动地,简直就是对我最大的打击。
望着他俩,依稀间我还记得小柯最初见我时那有些腼腆的样子,而虎妞,在我还没去上大学前,几乎每天都陪在我身边,一直都逗我开心。
我总爱去揉她胖乎乎的小脸,她总会咯咯的冲我笑,眼睛格外的可爱,像是一个布偶娃娃。
我还记得当我送她那个娃娃的时候,她兴奋的抱在怀里,围着我一圈一圈的跑,嘴里不住的叫着:“姐,你就是我的好姐姐。”
可惜,我以后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了,声音是格外的好听,好像是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
虎妞,做这些事情的话为什么不和姐姐提早说,姐姐说不定还可以保护你。
在我的眼里,上官瑾他们的打斗已经消失不见,那掉在地上,明灭不定的火把瞬间被刮面,周围一切都变入了混沌之中,只是月光溶溶,落在兄妹两个人的身上,而我的眼光也被他们所注视。
我哭的很厉害,不断有苦涩的液体流进嘴里,我紧握着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太过难过,身子都剧烈的颤抖着。
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
先是我大伯的死,现在又轮到了陪在我身边的两个发小,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
“你为什么要杀我,难不成是因为我有什么事你所需要的吗?”我大叫着,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刺进了手心,也丝毫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