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李德才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高调度,望着他兴奋的样子,还以为他的阴谋得逞了。
李总开门见山地说:“当年我进监狱是你的功劳对吗?”
高调度有点懵,他不明就理地问:“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算老几呀,有这翻江倒海的本事。”
李总看他还在装,就点醒他说:“我告诉你吧,小解把一切都说了,而且,在很多事上她都和你一样,留了后手。那天我问你,你是怎么搞到小解这些交割单的,你说是无意中检的,你觉得我会信吗?另外,检察院的朋友当时就告诉我,检举我的票据是打印出来的,也就是以照片的形式。试想,如果真的姜海涛的话,他用吗?我当时真是昏了头了,脑袋里只有他,根本就没想到陷害我的人竟然是你。”
李总说完盯着他看。
高调度在寒冷的季节里,有种大汗淋漓的感觉,他不停要擦着汗水,强词夺理地说:“你把小解叫来,我和她当面对质。”
李德才恶狠狠地说:“你还是省省吧,你以为我是来炸你的吗?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转移资金的事说个明白吧,也让你尝尝进看守所和监狱的滋味。”
高调度还想狡辩,李德才不给他一丝机会,他不停地把只有他和小解的事说得清清楚楚日月,高调试终于软了下去,求饶地说:“李总,你大人大量,我是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都是小解鼓动的,她对您的意见也老大了。她说您……”
李德才一摆手说:“我不想听她说了我什么,我只看中你做了什么。”
“要不是她在你身边知道你的内幕,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毒了。”“你还是算了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他,你一个大男人,遇到事就往女人身上推,根本没个男人样。我怎么看你你都像是古代的太监,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小解才是瞎了眼睛。”
高调度听他这么说,就直起腰说:“你打算怎么办?你真以为你的账是天衣无缝的吗?检察院没再追究你,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招数,我告诉你,你要是往死里整我,我他妈的非把你拉下水不可。当时,我只是想让你滚蛋,没想把你怎么着,如果你揪住这件事不放,我跟你死嗑到底。”高调度的眼里露出凶光。
“我只要你把吞进去的七万全部吐出来。”
“什么七万,我只要了五万。”高调度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我只要七万,三天内如果不到账,你小子等着法院传票吧。我相信,股票大厅里有你清晰的录像和你亲手交割的数据。”
“好吧。”高调度如泄了气的皮球,听从了李德才的摆布。
高调度东挪西借终于把七万元如数奉上,李德才也说话算数,没在追究他。
高调度交完钱就找到刚刚正在入账的小解,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搬倒我你就舒服了吗?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吗?”
小解根本没搭理他,正转身整理材料说:“要不是你死乞白赖想赶我走,我什么都不会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怨不得我。”
“我可有咱们俩的春梦图,你想不想让你的丈夫欣赏欣赏?他不是天天打你吗?这次我让他直接杀了你。”
小解解嘲地笑了一下说:“你还是省省吧,我们刚刚离婚了,他寻找到真爱了,对于我过去的烂事他没心思理,你还是把这些照片留着跟你老婆一起欣赏吧,估计她能喜欢看。”
高调度再一次傻了眼。
李德才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找到姜海涛,来了一个负荆请罪。
在贝勒王府,李德才要了一个大的包间,把丁建军、李伟光还有好多他们知近的朋友都叫了来。
姜海涛和丁建军最后一个到。李德才见到姜海涛就握住他的手说:“用不用我给你跪下以示诚意?从出了事到现在,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让我用什么样的方式赎罪我都愿意。”
姜海涛一如既往的淡定,他说:“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知道不是我,我们都轻松了,都不是个事。”
“不不。”李德才有些失控地说:“当时,我一而在再而三的找您麻烦,还把常磊这个王八蛋推上总经理的宝座,全是我的错。当时,我一听你解释心里就有气,就认为你不老实。”
姜海涛坐到座位上说:“我得纠正一下,我从来没解释过,都是你咄咄逼人。”
“是是,”李德才点头如捣蒜,“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听小解说,你都找过他,你都没告诉过我,都怨我,我就没好好的问问小解。”
“对了,你怎么对小解的?”丁建军问。
“没怎么样,她还是值得信任的。”
姜海涛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做法。
“接下来,小高那个王八蛋就没这么好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姜海涛端起一杯酒说:“李总,既然你今天是为了我,我就劝慰你一句,你说就算我受了天大的冤枉,最终怎么了?还不是好好的吗?就算你误解我,今天我们不也是解开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像小高这样的人,更是不能逼太急了,以后的日子,他比咱们难过。”
“你真咽得下这口气?”李德才不服地说:“他是冲着我来的,但也把你陷害了?你就不恨吗?”
“陷害你的是他,听信他的是你,没我什么事。”姜总坦然地笑了笑。
“我是做不到你这样淡定呀,只是希望以后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我确实是对不起你,大哥今天先干一杯,以后事上看。”
姜海涛也站了起来说:“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大哥,误会在所难免,解除了我们还是好兄弟。”
“我信你!”李德才眼圈都红了,看得出来是动了感情。“你们单位的车都来我这里修,我给你五折,我说话算话。”
姜海涛一饮而尽说:“好,咱们生意上见,相互帮助,互相扶持,这就是真兄弟。”
李德才极为动情,他拉着姜海涛的手说:“我这辈子最服的人就是你,你绝对是我李某人眼中的英才,以后大哥混得不好,还请您伸把手。”
姜海涛还是很淡定,说:“误会再所难免,以后这些都是教训,你们,我们现在不是都混得还不懒吗?这就行。说明我们都是扛得住事的人。”
“我一定像你学,一定学。”李德才一杯一杯地干,仿佛要掏心肝一般,就差认兄弟了。
李德才说话算话,姜海涛单位的车辆,总是在第一时间修理,而且费用最低。
丁建军、李伟光这些人成了看客,看着李德才充分又带着真情的表达。事后,李伟光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把当天的饭局做了极为贴切的描述:
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道。
狼有尖牙,鹿有长角,各有各的料。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各有各的妙。
他说,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李德才公司的格局也发生了挺大的变化。首先,老婆胡雪芳辞职来到这里,李德才好说歹说人家才来,主要是为了抵制他的坏脾气。并用她的弟弟做调度。胡雪芳主管财务,小解由原来的会计,变成了出纳,她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当苏雨薇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时,她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说:“姜海涛大老总,你就这么原谅他了?你忘了他是怎么骂你的?他是怎么陷害你的,他不问青红皂白往死里整你,你都忘了吗?”
“都忘了又怎么样?我什么也没缺,什么也没少,现在还不是他来找到我,这有什么不好?”
“我不相信,你还能拿他当知心朋友。”
“他从来都没是过,何来相信二字?”
“太令人气愤了,一切都以他为主。”
“事实并不是如此,你就不要为了担心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在商场上,如果有机会化干戈为玉帛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一切都以利益为出发点,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总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了,你对别人总是最好的,对我怎么就没这么宽容?”苏雨薇打起了懒。
“对你的宽容,别人都享受不到。”
苏雨薇听了这话,心里涌上一股热流暖暖的。她这才明白,好像自己就为讨这样一句话才铺垫了那么多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