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过了五天。
第六天,到了傅琬柔回门的时间。
蔺慕修陪着傅琬柔回到了傅家。傅琬柔盛装艳抹,穿着粉色的金丝勾纱群,头上戴着主母送的御赐的柳牙珠簪子,看上去的确是光彩照人。
傅琬柔备下的礼物堆满了大厅,傅守阳很是满意。
按照习俗,傅家备下了几桌回门宴,傅家人都要出席。
傅琬倾也不得不出席。
她今日穿的是淡紫的冰纱拢群,显得活泼可人。
她一进宴厅,蔺慕修立马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行礼道,“恭喜姐夫姐姐。”
傅琬柔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于是抢着回道,“谢谢妹妹妹妹请坐。”
蔺慕修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眼光,“二小姐现在是我的小姨子,下个月还是我的四弟妹。实在荣幸,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了。”
傅琬倾微微一笑,“现在姐夫就是姐夫。一个月之后,小女出嫁从夫,您喊小女弟妹就好。”
“倾儿,我看,你是心急呀”傅明世的妻子容月心笑着说道,“这还没出嫁,大伯都喊上了。若不是你这倾国倾城之貌,别人还以为你那么恨嫁呢。”
“我家妹妹恨嫁?大嫂真是爱说笑。”傅明轩护着自己的妹妹,“想求亲的,要从傅府门口排到城东大门。”
“二叔,你这话说的。蔺家继承人只能有一个。倾儿为什么不选其他家族呢?”容月心从来就是得理不饶人的。
傅琬倾瞥了她一眼,不温不火地说道,“反正亲事已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大嫂呀,您就是爱取笑人。”
“哟!小姑子,您这话说的,好像我还取笑很多人似的。今天咱们家新姑爷也在,你可别在别人面前毁谤我。”容月心也笑着说道。
“大嫂您这是刀子嘴,又快又狠,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您都收了刀了。”傅琬倾又笑着回敬道。
容月心为人泼辣,许瑞樱性子温和,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容月心对谁都是敢言无畏,而且特别能言善辩,女眷们都有些怕她。只有傅琬倾,有时候会接上几招。
“我虽然是刀子嘴,却是豆腐心,人好得很。总比有些人藏着掖着好。”容月心说完,又看了许瑞樱一眼,“樱妹妹,我可不是说你啊。你呀,就是一个老好人。”
“好了,够了。怎么在新姑爷面前如此失礼?这简直是笑话”傅守阳有些隐隐的怒意。
“无妨,都是亲人间的斗嘴,不过是一种情趣。傅少夫人为人率真,实在是大舅子的福气。”蔺慕修说到这里,一脸温柔地看着傅琬柔,“柔儿,你说是不是?”
傅琬柔点点头,很是乖巧。
蔺慕修趁机把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来,吃虾。”
“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啊。”黄氏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
几个姨娘也趁机起哄。
傅琬柔娇羞一笑,“婶娘,各位长辈,你们别笑话我了。”
“她们是在笑话我,和你无关……”蔺慕修握着她放在桌面的手,柔声说道,眼里满是宠溺。
傅琬柔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趁机掩饰内心的矛盾。
恍然间,她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新婚第二晚,蔺慕修也准备和她行夫妻之事的。但是,到了一半,他竟然又喊出了那个贱丫头的名字。这一次,他是完全清醒的。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非常尴尬。
于是,她主动说道,“夫君,我不介意。”蔺慕修箭在弦上,也想继续,但是,她却已经干涸得像枯竭的小溪。
很疼很疼,虽然她忍着,但是蔺慕修也草草了事了。
之后,他几乎没有回过房间。他让人传话,最近他会非常忙,让她先行歇息。但是她心里知道,蔺慕修不愿意对着她,因为大家心里那道坎没有过去。
没想到,今日一大早,他却像没事发生一样,出现在房里,说一起回门。他在傅家对她的体贴入微,也都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暗暗瞥了傅琬倾一眼,刚好她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眼神交汇之处,似乎有电光火石。
她从傅琬倾眼里,看出了蔑视。
回门宴之后,傅琬柔去了府中的祠堂,给武氏上香。蔺慕修陪着傅守阳闲聊。
在母亲的灵位之前,傅琬柔想起和和蔺慕修那点事,忍不住低低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她才擦干了眼泪,准备离开。刚刚走出门口,就看到郭乳娘站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地朝着她招手。她之前作为送嫁人,在蔺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已经回傅府了。
于是,她大步走了过去。
两个人躲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小姐,这是老奴给您备下的。”郭乳娘拿出一瓶药,神神秘秘的。
“这是什么?”傅琬柔问道。
“小姐,老奴听阿桑说了。老奴已经知道这几天姑爷冷落你了,你也受了委屈。老奴最不能看到的,就是小姐你哭哭啼啼的。所以,我去弄了这瓶药。”郭乳娘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是什么?”
“这药也是那家烟雨楼卖过来的。这药比上次的更厉害,男女都要服用,一旦服用,天地都会颠倒,不能自已。听这药名字就厉害了,叫三生一对丸。”郭乳娘在她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