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眼里的疯狂慢慢消退,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恢复正常。
齐阳神情定定望着夏候汐,双眼染上令人心醉的情欲,在夏候汐耳边询问,“可以给我吗,我动作轻一点。”
闻言夏候汐耳尖通红,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以前齐阳在这种事情上从来不会询问他的意见,虽然十次有八次他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可还有两次他也会感觉快乐。
特别是那种发泄后的放空状态,让他就像神仙一样,灵魂飘浮在上空好像脱离了所有烦心事。
见夏候汐久久没有回应自己,齐阳脸上神情越来越阴冷,就那么不想和他在一起吗,就那么厌恶他吗。
“你以前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随你。”察觉到齐阳情绪变化,夏候汐忙将思绪拉回,有些害羞说道。
听见夏候汐的回答,齐阳拦腰将夏候汐抱了起来,他忍了很久了,今天不想再忍了。
齐阳是夏候汐第一个男人,夏候汐对那方面的记忆全和齐阳有关,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脑海里都是齐阳的身影。
齐阳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在和他说,说他喜欢自己,是像他喜欢睛只的那种喜欢。
夏候汐心里很疑惑,他喜欢睛只,看见睛只就会感觉高兴,但从来没有想和睛只做情侣之间亲密的事。
齐阳说话算话,动作特别轻柔,弄得夏候汐全身暖洋洋的。
看见齐阳神情隐忍,夏候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小声开口道:“你对我的喜欢和我喜欢睛只不一样。”
听见睛只两个字,齐阳动作差点失控,抵头看见夏候汐一脸无辜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哪里不一样,你不是喜欢完颜睛只吗?”
夏候汐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抬手将齐阳额头上的汗擦拭干净,那张清秀的脸显得特别可爱。
“当然不一样,我从来没有想和睛只做这种事。而你说像我喜欢睛只一样喜欢我,那你也不应该想和我做这种事。我看见睛只会觉得很高兴快乐,可你看见我经常皱着眉头。”
见夏候汐张张合合的嘴唇,齐阳险些发狂,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突然就断了,动作用力开始不受他控制。
夏候汐觉得很满足,他喜欢这种灵魂脱离身体飘浮在半空中的感觉。
齐阳恢复理智后,赶紧查看夏候汐有没有被他伤到,刚松了一口气便听见夏候汐小声哀求他继续,还要他不要停下来。
那根刚刚恢复的神经,一下子又断了。
夏候汐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身体很清爽,齐阳正坐在不远处书桌前看着电脑。
想到器官的事,夏候汐鼓起勇气开口,“能不能不要给我做手术,我不想身体里装着别人的器官,也不想因为我的病有人被夺去健康。”
听见身后传来像猫咪幼崽一样细弱的声音,齐阳握着鼠标的手变得僵硬,将文件缩到了最小,才扭头很认真询问,“你不要和我一直在一起吗?难道都是在骗我吗?”
齐阳眼里孕育着血腥的风暴,似乎只要夏候汐点头,他就会彻底失去理智,精神陷入崩溃。
看见齐阳手背直冒的青筋,夏候汐回想起了一些关于他和齐阳之间的事。
齐阳经常在折磨完他后,逼他做出承诺,承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还逼他发誓,说他永远不会离开齐阳。
刚醒来的夏候汐还有些懵,几乎没怎么考虑便对齐阳说道:“我死了变成鬼跟在你身边,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我没有骗过你。”
那些誓言虽然是齐阳逼着他立下的,但也是他立下的,他不会不承认的。
不就是永远和齐阳在一起吗,他只有半年的光阴,他死去的时候齐阳一定会守着他,在他活着的时间里,他们是永远在一起的啊。
如果他真能变成鬼,他也会遵守诺言,一直陪着齐阳,因为除了齐阳身边,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或许还要感谢齐阳愿意收留他。
齐阳被夏候汐的话逗乐了,脸上神情又恢复成了温和,“我不要你死后变成鬼陪着我,我要你好好活着,能陪我说话,陪我一起吃饭,还能陪我做很多事。”
看着眼前格外固执的齐阳,夏候汐撑着手坐了起来,一双湿漉漉的眼望着齐阳,很认真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呢?我的病治不好了,换器官也不行,剩下这半年我们好好相处不好吗,你不要再骗自己了。”
齐阳阴沉着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夏候汐身前双手紧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很坚定说道:“谁告诉你你的病治不好,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你尽管笑话我吧,以前我那么狠心折磨你,现在却爱你爱到发狂。”
“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如果不是我经常折磨你,你的身体不会变成这样,你变成这样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夏候汐看不懂齐阳脸上的悲痛,在他心里世间所有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早一点或晚一点,他活着已经没有遗憾,早一点死去又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齐阳那么在意死亡这个问题?
一个人真的能和命做对吗,当初雷炎和齐阳的事情他也有听过一些,当初齐阳那么痛苦都没有救回雷炎。
人是不能和命做对的,阎王叫你三更你,谁敢留你到五更。
齐阳不愿接受他快死了的事实,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没等地夏候汐说话,齐阳像拥住绝世珍宝一样将夏候汐抱住,不停在夏候汐耳边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折磨你,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也许是炎在天下惩罚我,当初我喜欢他的时候,一直担心他会拒绝我,便一直畏首畏尾的,后来还做了一些令他难过的事。我现在喜欢你的时候,也做错了事。我一生爱上俩个人,但用的方式都是错误的,这是他在罚我,罚我不配拥有幸福。”
齐阳将头深深埋在夏候汐肩膀,大口大口呼吸着夏候汐身上的气息,才没有陷入疯狂。
夏候汐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觉到脖子滚烫的触感,神情震惊伸手去摸脖子。
“你…你哭了,为什么?”
夏候汐的心此时非常乱,思绪也从来没有这样乱过。
为什么齐阳的泪水让他觉得很压抑,像平常一样说话都不行。
“没哭,那是汗水。傻瓜,只有弱者才会哭,我不是弱者。”齐阳紧紧抱住夏候汐,声音很平静述说着。
夏候汐依旧失神站在原地,骗人,他不是三岁小孩,汗水和泪水他会分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