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张嘴就想说,他可以和周念住一起,但看见上官宫燚泛着寒霜的眼,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如果他真的和周念住在一起,绝对会惹怒上官宫燚,周念还没有恢复记忆,还需要上官宫燚给周念提供保护,现在还不是惹怒上官宫燚的时候。
上官宫燚的态度很强硬,他同意周念搬出现在住的房间,但不同意周念晚上一个人睡。
吃饭时周念秀眉一直微皱,心里非常苦闷,这种寄人篱下没有自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那个慕容楚玉也没有来找她,她的心思只能搁浅,不知道是不是上官宫燚从中做了手脚,让慕容楚玉联系不到她。
晚上睡觉时,上官宫燚让保姆把自己的东西搬去周念新挑的房间。
周念站在走廊全程黑着脸,上官宫燚还是面无表情我行我素。
站在房间门口,只要想到里面满是上官宫燚的气息,周念便一点也不想进去。
就在周念咬牙打算睡客厅沙发时,一旁简松神情痛苦捂住胸口,额头布满冷汗看向周念,有气无力请求道:“我的胸口好痛,能不能给我拿几片止痛药。”
周念其实一直有注意简松的脸色,吃饭时她见简松还有力气和上官宫燚争论,便以为他的伤势不重。
现在见简松脸色惨白要吃止痛药,周念顿时心疼了,上前搀扶着简松手臂,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止痛药,去找白秦看看吧,别把伤势拖严重了。”
周念受伤都是白秦处理的,见到简松神情痛苦,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白秦。
周念想打电话让白秦过来,简松阻止了她。
“别麻烦人家了,我又不是给他开工资的人,他没有义务医治我。既然是求人就要有足够诚意,我的伤应该没有大问题,下午我不是还到处走动吗。”
如果让白秦过来,那他就没有和周念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上官宫燚一张脸布满寒霜,对着简松开始冷嘲热讽,“下午都能到处走动,现在像条死狗一样,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上官宫燚暗讽简松是条死狗,说他伤势严重是演出来的。
大部份的时候,上官宫燚都会无视简松,不是他大度,只是他不想跟简松一般计较,那会拉低他的智商。
可是简松想在周念面前演苦肉计博同情,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不想再无视下去。
简松捂住胸口的手露出条条青筋,脸色苍白看向上官宫燚,说道:“下午是我技不如人,输了就输了。你也不见得赢得有多光彩,你从小练武,我才只是受过两年多的训练而已。你若真有风度,二十年后我们再比。”
简松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周念,上官宫燚明知他的实力,还故意将他打伤,根本就是欺凌弱小,没有一点风度。
周念压根没有多想,她觉得简松和上官宫燚打架两个人都有错,但上官宫燚把简松打伤,现在还把他比喻成狗,这就有点过份了。
上官宫燚在周念眼里,一直都是不讲道理的霸道面瘫男,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咄咄逼人。
上官宫燚不知道,就因为他嘲讽简松是狗,他曾经留给周念绅士的一面,已经完全破碎。
看见周念对自己皱起眉头,简松还在周念看不见时对他露出得意又挑衅的目光。上官宫燚努力压制想要捏碎简松头骨的想法,冷着脸出声讽刺。
“既然敢朝我伸手,就要做好断手的准备,一条狗能活二十年吗。”
周念不知道上官宫燚为什么突然生气,明明受伤的人是简松,被嘲讽的人也是简松。
搞不懂上官宫燚在想什么,周念不想简松继续留在这里,她总感觉再待下去,上官宫燚会伤害简松。
周念正想搀扶简松离开时,上官宫燚双目泛着幽冷的光看着她,轻声威胁,“你今天敢和他一起走,我就让他永远消失。”
周念秀眉紧紧皱了起来,疑惑的目光看向盛怒的上官宫燚,问道:“你什么意思,拿简松的命威胁我吗?”
就在昨天她还被简松拉着去了夕阳,当时上官宫燚虽然不满意,但还是让他们俩人离开了,为什么今天反应那么大?
周念心里怀疑,不光她患有心理疾病,上官宫燚的精神应该也有问题。
上官宫燚神情认真看着周念,一字一句严肃道:“对,我就是在威胁你,简松和我,你只能选一个。我和他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不是我把他弄死,就是他把我弄死。”
去他娘的和平相处,贱男人都上门准备抢他老婆了,还怎么和平相处,没拿炮弹把人轰成渣渣,已经是他有教养了。
周念眉头越皱越紧,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当时从慕容家回来,不是说好了吗,她和上官宫燚还签了合约。
想到合约,周念心里忽然有底了,动作很快跑进房间,从柜子里把合约拿了出来,扔到了上官宫燚面前。
“你别忘了,你和我签过合约。在我失忆之前,我会拿你当朋友,会试着接受你的感情,而你答应过我不会为难简松,更不会拿简松的命威胁我。”
上官宫燚单手按住胸口往下滑的合约,这纸合约是周念从慕容家回来的第二天签的。
当时周念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他签这份合约,主要是怕周念答应和简松离开,怕周念跟他鱼死网破。
抬头看见周念身后的简松,一脸得意洋洋。
上官宫燚刚刚压下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捏住一纸合约的手指骨节泛白,在周念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把纸撕成了渣。
上官宫燚看着周念,神情孤傲,“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感情,你都是我的老婆,是我的女人,就算你死了,整个人也是我的私有物。”
他讨厌简松看周念势在必得的眼神,也讨厌周念对简松露出关心或担忧。
周念是他一个人的,她的那双眼睛只要看着他就好了,那些挡路的牛鬼蛇神他会一一清理干净。
周念被上官宫燚撕毁合约的动作弄得有些懵,等合约变成细碎的残渣在走廊飞舞,她才回过神看向上官宫燚。
“你什么意思,打算不遵守约定,要杀了我和简松?”
周念语气极其平淡,甚至内心深处还涌起一阵渴望。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了。
这个疯狂的念头,周念根本压制不住,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