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琦临盆在即。没想到平时娇滴滴的小女生,变得如此勇敢,就要升级做两个孩子的妈咪。有爱支撑着信念,她坚持要自己生,怕影响孩子以后的成长,无论如何也不要剖腹产。
大伟握着她的手鼓励她:“你不是一个人在努力,瓜熟蒂落孩子们也在和你一起努力,他们知道时间到了,该出来和妈咪见面了,会努力配合着妈咪移动早早出来和妈咪见面,只要你不放弃孩子们都不会放弃。还有我全程陪着你,我的小意思要加油,我会更加爱你庝你。”
在阵痛的间隙,大伟问她:“你知道吗?疼痛也是分级的。”她看着大伟笑了以为大伟逗她,他说:“疼痛可分为十级,一级痛就是被蚊子叮一下,十级就是生孩子的阵痛,十一级的痛又是怎样你知道吗?”她无力的摇摇头,大伟说:“十一级痛就是生孩子痛的要死还被蚊子叮咬一口。”
她终于露出了笑脸:“你都要做爹地了,还是这么贫。”
“因为,我比你还紧张,怕孩子们出来以后见到我不喜欢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西装领带打扮的帅一点,别让他们失望。”她开心的笑了,紧握着大伟的手。又一阵阵痛袭来,思琦拼命忍着呻吟紧紧地抓着大伟的手臂。
助产士忙过来,检查后说:“宫开将近四指,入池吧。”
在护士的帮助下,她舒服地坐在温水池中,或许是水的浮力和温水的舒缓作用,她轻松多了。她紧紧抓着池壁的把手,在助产士的指点下深呼吸吐气。孩子终于露头了,很快滑出来,护士麻利地接着剪断脐带,将孩子从水里抱出来孩子哇哇大哭。思琦松了口气,歪着头像要睡着了。大伟叫着她的名字为她擦汗,她睁开眼看看他又闭上,他吻着她的额头。孩子哇哇哭着被抱过来,大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这个小不点,他不敢碰她。思琦满足地看一眼,点点头。等待第二个孩子的降生真是漫长,一秒一秒数着时间,十几分钟后,小家伙终于出来了,像个皱巴巴的小老头。我吻着思琦:“你真勇敢,谢谢你,我们有两个孩子了,女儿漂亮,儿子皱巴巴像个小老头。”
她吃惊地说:“你别吓我,不会是本杰明吧?”
“那可难说。”
“你今天表现太差了,我都这样了你还逗我。”
最开心的就属老爹了,和大伟商量给孩子起名字的事,大伟告诉他女儿叫戚微岚,英文名Milanda米兰达。儿子叫戚王,英文名叫Minosii,戚王二世。老爹说:“好名字,佛祖保佑、基督耶稣保佑、圣母玛利亚保佑、妈祖保佑、关老爷保佑,我们戚家终于有接班人了。”
大伟笑他说:“这么多神明,你到底信谁?”
“别胡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因为派你来,所以我们戚家人丁兴旺,这么多年揪心日子终于结束了,现在是好运当头啊。”大伟暗笑,老爹糊涂的把我也当神敬了,我只不过贡献两个精子而已。
这么多年风雨凋的家,因为有了两个孩子将热闹起来,神的一点恩惠换来老爹的真心感激敬仰。打一棒子揉三揉,给点苦头恩赐些甜头,没有常走霉运的倒霉鬼,也没有永远鸿运当头的幸运儿。零
思琦聘请三个育婴师照顾两个孩子,怕影响大伟休息让他暂时住进二楼与书房毗邻的次卧室。晚上独自一人在一楼餐厅吃一份香煎小羊排和滑蛋虾仁,喝一点灰皮诺。溜达到三楼看baby和思琦,磨蹭到将近十点,思琦催大伟下楼休息。
到书房又喝了一杯白兰地,迷迷糊糊地躺在新换的床单上休息,隐约感到有东西轻轻刺激他的唇,朦胧的光影中睁开眼,大伟如五雷轰顶顿时僵住了,面前竟是那个陪伴他三年的女鬼,他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定睛细看不是她是谁。大伟悲喜交加转身背对着她,眼泪不知不觉涌出来,她滑过大伟的身体面对着大伟,依偎在他身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伟生气的质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我天天对着你,天天画你,三年时间,为你痴迷,可你......,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
她低声说:“这是我的家。”
大伟更加生气了:“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我说过吗?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傻孩子,这真是我的家。”
大伟这才发现他原来是在高雄老宅二楼的卧室里。他迷芒地问她:“为什么离开我?你和思琦是.....?”
她黯然泪下,无奈的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人告诉我,我女儿要在泰国海滨自杀,我求他帮帮忙救救我女儿。作为交换我要帮他做一件事,可他没告诉我是什么事,只是让我在这里等着。”
“为了救你女儿,就不管我付出那么多感情了吗?”
她抱着他说:“你怎么这样孩子气,这一切都是命,谁能抗争过命运呢!”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闪烁着仇恨和懊悔,无奈中似有血海深仇。只听她柔弱的声音好似在讲述一件和她无关的旧事:“三十年前,我就读于台湾大学中文系,台大校庆,来宾中不乏当地的名人,我那时叫林星儿,虽然衣着朴素,却像一朵出水芙蓉亭亭玉立。来宾中有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大家都叫他戚总,他过来和我打招呼,我当时太年轻太单纯,看一群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着他,觉得他好有派头,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他带着我玩、请我吃西餐、出入高档场所、送我贵重礼物。我就被他迷住了。那时,我哥哥想去哥伦比亚大学学习,但父亲筹不到那么多钱,正发愁。不知他怎么打听到这个消息,就派人说媒,如果我同意嫁给他,就会收到一笔可观的彩礼,足够我哥哥深造的费用。所以,我父亲就同意了。刚开始对我很好,后来就慢慢厌烦起来。有孩子之后,特别是有了第二个孩子之后,就很少回老宅了。我知道,他外面一直有不三不四的女人,和他争吵,他就粗暴地动手打我,说我不识抬举,以后再也不愿见到我。因为太无聊,我经常到图书馆借书,在那里遇到一位常姓男子,他是个教员,渐渐互生好感,一起去听音乐、看画展、喝咖啡。后来,被他打听到了,设计毒死我。”
她泣不成声,大伟一直以为思琦的妈咪是病死的,没想到......,这个可怜的林星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胡乱怪你,让你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应该高兴地是你现在终于解脱了,等我死了,我俩变成蝴蝶双栖双飞好不好?”她点点头。
“再过几十年,我成耄耋老人,胡子头发全白了,而你依然光彩照人,到那时不知我是否有力气煽动翅膀,和你一起在花丛中、草地上、自由自在地飞翔。”
她终于笑了:“我没见过长胡子的蝴蝶。”
“等着吧,到时你就会见到。”
大伟问她:“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
她幽怨地说:“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在,从来没离开,你感觉不到吗?”大伟摇摇头。“你爱思琦,对我的感觉麻木了,我们共处一室,你却不知道。”
“思琦是你女儿,那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否则我怎么会喜欢那个疯丫头,最后苦肉计、美人计,我不得不答应。”
“我怎么能看着女儿死在海里?就像我不忍心看你为我自杀而死。”
“原来我自杀不CD是你捣乱?”
“我只不过压着你的血管,保安自己冲进来,救了你。”然后拉起大伟的手,抚摸着他的伤疤问他:“还痛吗?”
大伟对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依恋,“就是打坐时气息穿过有一点痒痛。”
她用嘴贴吻着大伟的伤痕,他好奇地问:“你不像过去那么冰冷了?”
她说:“是那个人教给我吸收天地日月精华,采集阴阳之气,培本固正,所以有一些生机。”“林星儿”我叫她。
她说:“这已经不是我的名字了。”
“我再给你起一个名字吧?”
她说:“你已经起了,我叫微岚。”
“那是我女儿的名字。”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相遇,微雨轻岚,你在茶室喝茶,我进去躲雨。”
大伟有些迷糊了,问她:“到底是谁陪我喝茶?你还是思琦?”微岚却说:“有什么区别吗?”
大伟说:“明明是你,可思琦为什么说她做梦,在那一天和我相遇?”
“谁知道,阴差阳错吧。”
“你为什么不离开?你可以转世投胎,进入轮回的呀。”
她说:“过去是怨恨,现在是承诺。”
大伟好像被绕迷糊了,“那么前面别墅里死去的白衣女子也不是真的了?难道是我的幻觉,是她为我和思琦牵线搭桥,故意这么做?还是我们尘缘未尽?这可如何是好?我们都已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