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池殿内,可儿已经躺下了,她坐在可儿的塌前,看着可儿一脸的红印,不禁有些自责,手中端着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着可儿喝下。
可儿虽然不愿,却不敢惹小姐动怒,只好应了下来,每一口都喝的十分艰难。
清奴站在一边,看着如此亲密的主仆二人,心里更是难堪,小姐待她如此好,她却做了错事,如今能远远的看见小姐已是不错。
此事只有清奴知晓,所以只有让清奴熬药照顾可儿。
待到清奴取了碗出去,可儿才皱眉看向小姐,小姐低着头一直含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姐,宝明郡主她怎么样了?”
“作茧自缚,成全了她。”
淡淡的声音从苏必月的口中传来,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次故郡霜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她告诉皇后娘娘……”
“不会的,她的清白就是她的身份,若是此事说了出去,她这一辈子都毁了,皇后娘娘不会再留这个无用的女子在身边,更不会容许故郡霜去玷污太子。”
可儿皱眉想了想,缺还是觉得心有余悸,没想到郡主竟然是这样的人,得到这样的结果虽然可怜却并不同情,一想到小姐差点因为她丢了清白,她就恨不得杀了自己,自责逐渐浮上心头:“小姐,是奴婢太柔弱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可儿,故郡霜要害得是我,是我连累了你。”她淡淡的笑出声。
“才不是!”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而故郡霜此时却在床上躺着一刻也动弹不得。
黑羽把她送回来后就不顾她的死活,她躺在塌上可谓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浑身的酸痛让她皱紧眉头,用了许多手帕把把身下的血擦干净,又不能叫宫女和太医,只有自己忍着。
此时外面的宫女才敲了敲门:“郡主,热水已经备好了。”
“好!送进来后就出去,一个都不准留下来!”
宫女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忤逆郡主,只好备好了水都退了出去。
确定无人后,故郡霜才从被褥里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一边,用力坐了起来,用尽全力后双腿刚刚放在地上,一股钻心的疼就从她的身下传来,她咬牙切齿的稳稳扶住了一旁的柜子,刚站起身却双腿一软,瞬间跌在了地上。
“郡主,发生何事了?”外面的宫女听见动静立刻问了过来,故郡霜却咬牙故作镇定:“无事。”
说罢她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却还是咬牙爬到了浴桶边上,一翻身,整个身子都落入了里面,温热的水卷满了全身,她才觉得浑身减轻了几分疼痛,用力的搓着身上的痕迹,却怎么也搓不掉,反而还越来越红。
气急败坏的双手拍在了水面,屈辱感随之传来,咬牙切齿地痛骂道:“苏必月!今日我所承受的痛苦,他日我定要你十倍奉还!”
她本想寻死,却不想让苏必月过着好日子,如今留下来就是为了报仇,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苏必月陪葬!她倒是要看看,苏必月还如何能与黎歌在一起。
洗了大约一个时辰,直到水已经凉透了她才从浴桶中出来,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盖住了身上的清淤,心情平复了许多。
宫女们进来将水抬出去,才发现里面的水被染上了一丝红色,宫女紧张不已的上前,看着坐在一旁梳妆的故郡霜才开口:“郡主,你受伤了?怎会有血?”
不止是浴桶里,连同塌上都有血渍。
故郡霜一回头,一个冰冷的眼神看了过来,浑身散发出寒意:“月事来了。”
闻言宫女才放心了下来,把塌上的被褥都换了新的,故郡霜却一直坐在原处没有动弹,因为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她又同时被几个男人粗暴的来了十多次,她的下身撕裂严重,血流不止。
如今之计只有好好养着,但是失了清白,她也仿佛丢了最后一丝人性。
苏必月身手厉害,又有这么多男子相助,其中可能有其他缘由,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而苏必月却早知故郡霜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在岳池殿内好生休息着,根本就没把故郡霜放在心上。
翌日一早,封贠国的车马来到了黎都,火红的一片,千里红妆,周围的老百姓都在看热闹,纷纷觉得这封贠国出手大方,不过是娶一个庶女就送来这么多聘礼,可真是好生大方。
一行几千人都被安置在了黎都内,而黎双珺被私下里押送入宫。
黎双珺下马车后,看见久违的皇宫,还有那红火的绸缎,方才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在封贠国的那段时日他都被关押起来,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一路由人押去了御书房,进了御书房黎双珺才看见了高处的父皇,还有两侧站着的皇弟,没有其他人了。
他一挥衣袖,跪了下来,冲着皇上磕头:“儿臣拜见父皇!”
御书房内一片沉寂,只听毛笔在纸上发出的声音,皇上低着头继续批阅面前的奏折,没有看地上的黎双珺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黎熠才缓缓开口:“父皇,皇兄长途跋涉想必是劳累了,不如先让皇兄回去休息,皇后娘娘那边想必也着急了。”
闻言皇上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上,眼里带着威严失望又或是无奈,看着地上沧桑了许多的珺儿,终究是不忍心,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儿臣遵命!”黎双珺心里苦涩不堪,深知父皇待他为何如此凉薄,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一起身方才看见以前的硬朗全都消失不见,如今剩下的只有消瘦的背影。
待到黎双珺除了御书房,皇上方才继续抬起笔:“歌儿,你去查查珺儿当初被俘的真正原因。熠儿,你去安排好和亲之事,让何痕随时待命,只要壑王一有动作,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
二人对视了一眼,纷纷退了下去。
奈何黎双珺还在外面等着他们,见二人出来,方才开口:“二位皇弟,父皇对我有些偏见,还劳烦二位皇弟替大哥多多美言两句。”
二人均点了点头,黎熠却略带消息看了黎双珺一眼,再而看了黎歌一眼,缓缓开口:“大哥,恭喜回宫,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大哥了。”
说罢大笑一声就离开了,语气中似乎是带着不屑与嘲讽。
唯独留下黎双珺与黎歌二人,二人对视了一眼,均是一声叹息:“当初你为了必月舍身跳崖,后又被封贠国俘虏,本王很感激,但是此事是因父皇而起,到底也是大哥连累了必月。”
“什么意思?”黎双珺一听苏必月的名字就十分激动,顾不得一身的粗布和狼狈,俨然没有之前太子之威。
“若是大哥真心待必月,就别再与必月联系,你只会连累她到万劫不复之地。”
说罢,黎歌冷着脸转身离开,唯独留着黎双珺一人在暗自发神,如今他什么都不知情,错过了这么久才回宫,根本不知宫内情况,也不知必月情况。听黎歌一说,一心就想出宫找苏必月,却被一个宫女打断了想法:“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如此只好稍作缓缓,母后一定非常担心他,他理应先去给母后报一声平安。
一路走到凤栖宫,周围的宫女都纷纷向他行礼,眼里也带着一抹诧异,行礼后就快速退了下去。
黎双珺虽是好奇却隐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