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看着雅格的眼睛,恳求道:“大姐,你相信我!我没有失去理智,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有死,求求你相信我!你们不要把他带走!”
“好好好。”雅格只能暂且安慰解忧,稳住她的情绪。她朝着丈夫桑布望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旁边的两个男人对于雅格的心慈手软有些不满,瞟了个眼色过来,又用胳膊肘怼了怼桑布。
雅格抿了抿嘴,硬着头皮继续劝解道:“姑娘,即使我相信你他现在还有气息,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救治他的办法,再这么下去,他也一定撑不下去的……再说了,连神巫大娘都说了他已经没救了……”
“不!”解忧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从来都不相信巫术!巫术就只会害人,那都是巫女们捏造出来欺骗无知之人的把戏,邪恶至极也愚蠢之极!我才不会相信装神弄鬼之人所说的话!”
“你说什么呢!”雅格一阵惊慌,赶紧阻止解忧,可是已经晚了,神巫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满的冷光。
“我说那些所谓的巫术都是弄虚作假骗人的!大姐,他们的话信不得!翁归他还没死,真的没死!”解忧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神巫的脸色越来越黑,咬着牙强忍着怒意道:“你说,我的话信不得?”
“是!”解忧一仰头,无惧无畏。
雅格赶紧捂住了解忧的嘴,将她拽到自己的身侧,慌张的对着神巫解释道:“神巫大娘,你别听她瞎说,她是被悲伤冲昏了头口不择言,她无意冒犯你的!她说的这些话都不是出于她的本意。您可千万别见怪……”
神巫冷着一张脸,非常的傲慢,她不屑的瞟了解忧一眼,冷哼了一声。
神巫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这么多年来,整个村子的人从来都是对她毕恭毕敬的,谁敢对她有半点怀疑?也是因为被人崇拜供奉的久了,神巫养成了尖酸刻薄目空一切而又肆意妄为的性情,而且越是年老就越执拗倔强,不允许别人对自己有半点的反驳和质疑。
这么多年来石林村都是与世隔绝的,神巫本来对于外人踏进石林村就是非常排斥的。所以当桑布在山脚下将这两个人捡回来的时候神巫就非常的不满,而现在,这个被捡回来的女子竟然还来诋毁她,质疑她的权威,这让神巫非常的恼怒,内心对于这两个外来人又多了几分敌意。哼,今天就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神巫一拂袖,冷声道:“我神巫向来是替天行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整个石林村的村民们求福求安。你这个灾星,妖孽,居然还辱骂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的手上沾满了血气浑身上下都是血光,那可是大凶的征兆,你别以为这些我都看不见!”
“啊?”两个壮汉对于神巫的话深信不疑,其中一个扯着神巫的衣袖惊慌的问道:“神巫大娘,您快说说这可怎么办呢?这这这……这突然间灾星就从天而降砸在了我们村子里,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化解这场灾难啊?”
神巫一扭头,朝着旁边的两个壮汉道:“办法也不是没有,这个女人和那个已经断了气的男人必须立刻烧死,若是天黑之前他们还没有被火刑,那么我们整个石林村都将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会有大灾啊!所有接触过他们两个的人都必须要在我这里做法净化四十九天,不然都会暴毙而亡……”
神巫面色凝重,说的神乎其神,在场的人除了解忧和昏迷的翁归靡之外全都紧张了起来,就连一直同情解忧的雅格也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了解忧。
“哼,替天行道?你凭什么代表老天?”解忧毫不相让。这个巫婆也太过歹毒了些,一出手竟然就要将她和翁归活活烧死,也不知道她平日里都在村子里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解忧咬着嘴唇,双拳紧握着,恶狠狠的瞪着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黑色皮毛中的老妖婆,犹如一匹戒备着的母狼。她知道,只有让面前这个老女人的阴谋败露,她才有可能被这个村子里的人接受,她和翁归才有可能有活路。
“你说我是灾星,说我是妖孽,光凭一张嘴说说就可以了吗?你说我全身上下充满了血光,是不祥的征兆,我倒是想问问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见我身上有血光了?你说你看见了,我们怎么知道你到底看没看见?如果只是随口说说就可以这样草菅人命,那我还说你是灾星呢!”
“大家都是有脑子有思想的人,你就这样仅凭自己的一句话就想要处死我们,怎么说服众人?就算你今天真的把我们烧死了,如若不拿出点证据来,怕是日后大家对于你这巫婆的怀疑会越来越深吧?”
解忧故意在激怒这神婆,她就不信了,这巫婆有什么本事能证明他们是灾星?翁归靡那可是被草原人信奉为战神,被狼王追随的男人,就算不是狼神转世却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灾星,更何况,解忧根本就不信这一套牛鬼蛇神的说法。
“好!很好!你居然还敢骂我……”那神婆被解忧气的浑身发抖,可见她平日里的度量到底有多么的狭隘。
神巫撸起袖子露出枯棱棱的双手,指着解忧尖着嗓子叫道:“你还让我拿出证据?可笑!你怕是看不清楚自己的模样吧?你与那壁画上的妖怪长得是一模一样,我们这些人又不瞎。人哪有长成你这个样子的?你不是妖孽,是什么?”
周遭的人思索了片刻,都对解忧投来了狐疑的目光。是的,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长成解忧这个样子的女人,最开始当桑布将这个女人带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只是好奇罢了,并未做他想。而现在,被神巫这么一说,他们就越发的觉得解忧长得奇怪了,虽说也是黑发黑眼,但是那五官,似乎也太扁平了一些,与他们所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虽然这女子长得是十分的温婉美丽,但是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