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士出手了？”空无双迷惑不解，“他们不是从属与九黎部族的吗？为什么会出手？”
在九黎部族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出手，自然不会是帮助九黎部族的，空无双没问出手帮谁这种愚蠢的问题。
“谁说炼气士从属九黎部族的？”老者摇了摇头，“就算是从属，也只是从属王族，贪部嬴氏。”
第一次听到嬴氏的消息，空无双有点兴奋，不过暂时还是压制住了，毕竟咱现在姓空：“那出手之后呢？部族被打败了？”
“那倒不是，他们虽然出手了，也只是不让部族继续对仆役们下杀手。”老者叹着气，“谁让九黎族人不争气呢，八十一个部族，找不出几个能够修炼炼气士的。”
“嗯？这不对吧？黎九不是打破了族人不能修行的魔咒了吗？”空无双愕然道。
老者惊讶地盯着他：“连黎九你都知道？看来小友不是一般人啊。真是期待你找回记忆之后，能给我们什么惊喜。”
“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情，就应该知道，黎九虽然打破了主人不能修行的桎梏，但是那个方法实在是……咳咳。”
空无双了然地点头，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桎梏太过强大，似乎早已镌刻在九黎部族的血脉之中。即使数千年来，我们不断与仆役通婚，依然无法稀释太多。所以直到今日，我九黎一族，依然是比不上仆役们的炼气士资质。”
老者默然摇头：“好在炼气士们顾念旧情，凡是入得炼气士之门，就不得参与九黎与仆役之间的争斗，这才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那现在九黎部族是什么情况？”空无双对于仆役什么的毫不关心，他只想知道九黎部族现在如何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嬴氏一族，现在的处境如何。
“九黎部族，与仆役们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啊？”老者感觉自己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很奇怪空无双为何这么问。
空无双有点无奈：“我说的是，他们现在各自的情况，比如此处是常氏和柏氏的战场……他们为何要相互征战？”
“哦，差点忘记，你现在已经失去记忆了。”老者恍然大悟，“真是可怜，抱歉小友，我不是可怜你，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嗯，此处是广星，是九黎广部的祖星。怎么说呢，这片星域的资源丰富，行政星众多，足有数百颗。”
老者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慢跟空无双介绍：“当初刚从徐国出来，是在一颗星辰上面。那里也是所有人类的祖星，后来因为资源众多，炼气士大肆收徒，逐渐就往外发展。”
“炼气士可不光是自身的修为厉害，他们的炼器和炼丹之术也是极为逆天。在他们制造的飞梭帮助下，九黎和仆役纷纷向外星发展，经过上千年的纠缠征战，现在两者平分了此处星域。九黎拥有三百多颗的行政星，而仆役则有两百多颗。”
空无双心道：“一个三百多，一个两百多，这也算平分？”
“仆役人多势众，而且他们之中的炼气士也比九黎多，虽然不能明着相助，却可以暗中帮忙。然而他们自身素质无法与九黎部族相比，所以虽然人数众多，却无法敌得过强悍的九黎部族。”
老者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解释道：“但是九黎毕竟分为九部八十一族，而仆役则是统一的国家。所以九黎部族虽然单体的战斗力强，也无法奈何大多是普通人的仆役国家。我所说的平分，并不是说疆域相同，而是综合的战斗力。”
“现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奈何谁。即使九黎部族占据了更多的星辰，但是因为炼气士稀少，无法完全将资源转化为战斗力，其实优势并不大。”
听着老者分析地头头是道，空无双不禁有些惊讶，这老头，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人啊。只不过不知道他为何会流落到矿星，还跟皮老五搞到了一起。
老者不知道他心中正在编排自己，依然详尽地解释着现在的局面：“从祖星出来之后，九黎部族以九部之分，先是占据了九颗行政星，也就是现在的九颗九黎祖星。我们脚下这颗，便是广部祖星。”
“再后来，八十一族之人又分别占据了其他行政星。广弼破这下三部的二十七个种姓，分别占据了一颗或者两颗。禄文辅这中三部的二十七个种姓，则占据了三到五颗。最多的是贪巨武，上三部每个种姓都有七颗以上的行政星在手。”
七颗以上的行政星，每颗都是空域的上千倍。空无双努力地计算着，却发现算不过来，索性放弃了。
这么一说的话，嬴氏一族作为贪部之首，那也是有好多行政星在手的，自己岂不是瞬间变成了一个世家子？
空无双有点不知所措，之前一直担心嬴氏在虚空星域中混得不好，现在看来，起码也是顶尖的那一批。那当初父亲为什么要待在空域？对了，空域呢？既然他们在这片星域这么厉害，怎么没人回到空域去拯救一下被异兽欺凌的族人？
“那空……徐国呢？后来有人回去没有？”空无双忍不住问老者。
老者沉默了片刻：“徐国，那是我们的起源啊。可惜回不去，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在哪。”
没人知道？这不对吧，明明父亲就是从外面回去的。空无双满腹疑问，不过还是憋住了没说，毕竟空域的事，在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大秘密了。
见他没有疑问了，老者接着讲述：“虽然各个种姓都有了自己的行政星，不过九部的祖星他们也不愿意放弃，后来就变成了资源势力划分的征战场所。各族的族长或者重要的人什么的都在这里，毕竟炼气士数千年布置下来，这里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空无双搞明白了，原来这里就是广部九姓的老巢，然后没事玩玩过家家什么的。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还有个问题。
“那在这些人，他们也是常氏的？”空无双指着面前穿着破旧衣服走过去的人们。
老者头都不抬就否认：“当然不是，这些是仆役。”
“仆役？他们不是在别的星辰建立国家了？”空无双大为惊讶。
“那是数千年前的仆役，现在可不是了。现在应该叫做仆役后裔！”老者严肃地纠正道，“至于你眼前这些，你不会以为，九黎部族的繁衍能力有那么强大，能够将三百多星辰都铺满吧？”
“那谁知道，我又没试过。”空无双心中腹诽，然后用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老者。
老者受用地点点头：“嗯，九黎族人血脉强大，随着而来的便是繁衍的艰难。所以在九黎的行政星上，部族之人是很少的，更多的是仆役和原人。”
“原人？这又是什么？”仆役的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又多出来一个原人，空无双有点晕。不过关于九黎族人血脉强大的事情，他倒是在幻世界中有所了解。就是因为血脉太过强大，所以无法修行成为炼气士。没想到，居然在繁衍这件事上也有阻碍。
“现在的仆役，一部分是当年没有叛逃的那批人留下来的，一部分是对外征战的时候捕获的，还有一部分是原人卖身自愿成为仆役的。”
“原人，则是在占领行政星的时候发现的，有一部分星辰上面有原本就生存着的原始住民，他们便被统称为原人。可惜的是他们也没什么天赋，比九黎人还差。”
老者指着刚走过去的那个人说道：“你看这里，这种边境小城，基本上都是第二种仆役，因为他们忠诚度太低。”
“忠诚度低，还让他们在这里，不会逃跑吗？”空无双看着眼前那些人木然的神情，感觉他们似乎就是一个个的躯壳，没有任何灵魂。
“逃跑？当然不会。”老者毫无怜悯之心，“这些人平时可以随便走动，只要在开战的时候做饭洗衣服就行了。没有仗打的时候，他们可是被养在这里的。”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算是逃到柏氏的地盘，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再说了，里面很多人其实就是攻破柏氏的城池之后，抓到的仆役。”
看空无双好像还是同情那些仆役，老者不由笑了笑：“这些在战场服役的仆役，只要能够干满一定的年限，是可以赎身成为自由民的。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空无双有点难以置信：“不会吧？能够得到自由，居然有人不愿意？”
老者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如果赎身成为自由民，就需要为每日的三餐奔波，住不了宽敞的大房子，没有主人为他们婚配嫁娶……早就习惯了这些，他们不向往也不需要自由。”
看着空无双似乎无法接受，老者又补充道：“其实所有的仆役，都是有成为自由民的机会的，只要他们愿意。不过很少有人有勇气这么做，更多的是原人和自由人卖身进入部族。”
“因为在部族之中，只要忠心，过得比大多数自由民都要好。如果幸运地被部族中人看上了，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虽然听起来是在嘲讽这些仆役，不过空无双却似乎听出了一点无奈和悲悯，看着老者满脸的讽刺，他不由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