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歌咬着唇，半晌含糊不清的说：“就是……恰好碰到的。”
季北野在出任务，行踪不能随意透露给别人。
哪怕是在这种受伤痛苦的时候，她都替他考虑着这个，只怕他受到任何冤枉的处分。
许胜男就换了一个问题，“蚊子订的酒店，你住着还满意吗？早餐怎么样？我听人说那里的甜品很不错，你试过了吗？”
萧笙歌摇头，伸手在水池里玩着水，“还没有，今天起得太晚。然后有事情就出去了，刚回来。”她说这两句话时，还是小心翼翼的谨慎又谨慎。
偏许胜男是个智商地人的，她很快就捕捉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所以，你们住在同一家酒店里？”
“……”萧笙歌对好友这个智商连反驳都做不到。
“那你今天午餐吃了什么？晚餐呢？这么晚回来，跑出去玩了？没有遇到什么混蛋吧？”
电话里，远在国内的人，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着抛出一堆的问题来。
“就是，随便玩了一下。随便在外面吃了点儿东西……”萧笙歌心虚的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脱衣服，再不下去，水要凉掉了。
“萧笙歌你给我乖一点儿，清醒一些好嘛！不要那么丢人现眼了，既然他不想喜欢你，就转身，回来看看身边的人！”许胜男对着她发飙的同时，还给助理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定出国的机票。
助理看到她嘴型，吐出的字是：“圣彼得堡。”
和许胜男又聊了会儿，萧笙歌才挂了电话，一个澡洗完出去头发也是胡乱擦了擦，然后把今天拍的几张照片导入了电脑，就倒在床上睡是人事不知。
……
萧笙歌是抱着她第二天一觉醒来，肯定又见不到季北野的心情起床的。
左右这种见一面之后，就会消失不见的戏码，多年来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
所以当有人敲门时，她还只当是客房部的来打扫卫生的，顶着蓬乱的头发，穿着一件吊带睡衣就过去开门。
季北野手里正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抬起目光看见她整个人傻楞在眼前，不由笑了一下：“傻了？”
萧笙歌缓缓地动了动眼珠子，忽然说：“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啪地一声立马把门甩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了卧室里，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白色的一字肩羊绒裙子，火速套上。
她匆匆在洗手间里刷牙洗脸，扒拉了头发，然后再去门口。
手握在把手上的时候，她在想，可能真的是睡过了头，出现了幻觉呢？
虽然她换衣服洗漱的时间，绝对是五分钟内搞定的。
又一次打开门时，萧笙歌站在刚才的位置，看着门外斜斜靠在墙壁上正抽烟的男人，只觉是一场梦。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一眨眼，面前的男人就会像每一次一样消失。
每一次的追逐，都不过匆匆一面。
“我能进去吗？”
季北野把烟头摁灭在旁边的垃圾箱上，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单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
萧笙歌恍了下神，把门口的位置给他让了出来，请他进去。
季北野往沙发里坐了下去，抬眼去看她，她已经无声转到了吧台里面，去烧水，垂着眼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晚的事……”
“只喝白水可以吗？”
“可以。”
她抢在他说出完整的句子前，打断了他的话，她端了一杯水往沙发前走了过去，递给他。
他的话被打断，若有若无的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都不喝白水之外的东西吗？”
季北野抬眼看着她，接过了她手里的水杯，“也不是。”
萧笙歌伸手压了压长裙往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右手捏着裙子边，看向他：“昨晚拿到的东西，是你们要的吗？”
季北野喝了口水，说：“是。”
“那你……”她顿了顿，目光笔直地盯着他的脸，“怎么还没有走？”
季北野听着她这话觉得有些奇怪，不由侧目看着她。见她紧张地直搓衣角，仿佛还是那个初到萧家，小心翼翼到大气也不敢喘的丫头片子。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你是盼我走吗？”
萧笙歌蹙眉，盯着他脸上那一分轻易都觉察不到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认真地说：“我巴不得你哪里也不去。”这样一来，哪怕天天就是看着他冷酷无情拒绝她的嘴脸，也好过……只能每次看到他的背影，或者连他人也看不到强。
季北野听着她如此直白的话，倏地将视线往她身侧移过去，声音有两分不自觉的僵硬道：“你今天有想去的地方吗？”
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她这话句如此直白得毫不掩饰心迹，里面藏着许多他并不知道的故事。
萧笙歌想也不用想，脱口而出：“怎么？算是为了昨天帮你们完成任务的奖励吗？你会陪我玩一天？”她脸上绽开了一个妩媚妖娆的笑容盯着他问。
季北野的视线还是落在别处，淡淡地点了点头：“今天没有任务，大家都想出去放松一下。但是对玩，都没什么了解。”
萧笙歌嗤地笑了一笑，他的目光终于收回，落在她的脸上。
“有这么好笑吗？”
她很认真又严肃的点头，“是很搞笑嘛！堂堂季少，b城乃至国内各大城市，曾经一个吃喝玩乐无所不知不所不能的人物。事隔十二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越想越觉得好笑不已，萧笙歌看着旁边的季北野脸上闪过的神色，忙不迭起身，进了卧室，“我去准备一下，你等我一会儿就好。”
等着她进了卧室，季北野才放下了水杯，又一次打量起来这里和楼下他们住的房间的差距。
看着这些，他就知道，这丫头这些年过得确实很好。
萧焓，你看，你最在乎最爱的妹妹，不管经历过什么，都可以站起来。努力让自已得到幸福，过得幸福。
萧笙歌进了卧室捣鼓着箱子，忽然往外面喊了一声，“季北野，你进来帮我个小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