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什么嘛”萧笙歌冲她悄悄做了个鬼脸,视线已经跃过好友的肩头往那边的季北野盯住不放了。
真是有缘啊!
“等等。”众人都以为戏唱到现在,已经应该曲终人散了,结果时陈潇出声喊住了打算转身离开的夫妻,“伊万诺夫先生,对吗?”
伊万诺夫点头,“是。”
“刚刚你太太也亲眼看了,这条裙子确实是费利克斯.本涅特本人定制的。相信你们应该听过吧?他出手的礼服,都是六位数起价的,你们的道歉诚意,我还没有看到。”
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尤其是陈潇身边的许胜男,脸上扬起笑容往他看了一眼,目光再冷冷落在那对夫妻身上。
陈潇抢了她的台词。
伊万诺夫往四周的人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拍卖会的主办方疏离的脸色,默默点头:“礼服多少钱?我们赔,这是应该的。”
许胜男用力撞了下心早就飞到一边的萧笙歌,“裙子多少钱?”
萧笙歌茫茫然回头,半天才随口胡诌了一个数,“六十三万。”
去年买的,时隔这么久,她哪记得那么清楚啊!
伊万诺夫准备好的今晚在慈善里捐赠的钱,就这么弄了一半赔给了萧笙歌。
不过,接过他手里支票的人却是许胜男。
许胜男脸色冷若冰霜的接过支票,回头一看,哪还有萧笙歌的人影?
一场闹剧结束,被打脸的人也被主办方“请”离了拍卖会,看热闹的一些人也悻悻而散。
主办方还对着陈潇一个劲儿给他直道歉,见对方不为所动之下,灵机一动,去和许胜男道歉了。
许胜男当然是见好就收,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连当事人都无所谓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何况萧笙歌已经没事儿人般,往那边凑过去和季北野聊天去了。
“没事,这样的结果我可以接受。”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可追究的?”陈潇已经换上了他温文尔雅的笑容,礼节性的搂了下许胜男的肩头,“我们去那边,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他看出来了,萧笙歌的心思完全不在他们这边。
许胜男心里那个气啊!却不得不跟着陈潇离开这边,往那边的几人走过去。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拍卖会的进展,几分钟后,拍卖正式开始。
而萧笙歌也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趁着季北野一起的男人离开沙发,她屁股一下子就粘住了沙发,端着杯红酒递过去,“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季北野将手指间的烟蒂摁进了烟灰缸里,抬眼看着她,“闹够了?”
只要是对着她,他语气又会是那种冰冻三尺拒她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地。
萧笙歌听惯了他这样的,一惯也会自我调节,自我安慰。可刚刚才被人莫名其妙的欺负过,哪怕对方并没有讨到好,可她心里还是想要别人来关怀自已一下的。
“你早看到了?”她的眼里有氤氲的雾气浮了起来,心酸又委屈的望着他冷酷的脸,“换成以前,根本不用我自已去做什么,你和哥哥根本不会允许有人欺负我的!”
季北野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将脸僵硬的别到一边,语气已经微微有些变化,“你自已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你是小孩,需要亲人的爱护,现在你自已就做的很好。”
是啊,连他都在她身上讨不到多少好了。
换成任何一个除她之外的女人,上次在二连浩特的酒店里,他绝对可以完全脱身。
可命运弄人,就是这么奇怪,给他遇到的就是萧笙歌。
这个他从开始就注定会栽跟头的女人……
“亲人?你是我哪门子的亲人啊!”萧笙歌的声音透出几分抑制不住的哽咽来,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却被她倔强的强撑着,“再说了,我还是需要这种保护啊!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季北野在心底告诉自已,硬下心来,她想要的他给不起。
“谁也没这个义务去保护你。”他听见自已声音冷硬无情的说道。
萧笙歌心痛得都要死掉了,用力扭头还是没管住自已的眼泪,起身低着头匆匆钻进了人群消失。
她冲到了洗手间里,心情阴郁了半天都缓不过来劲儿。
外面那个角落里的沙发上。
离开一会儿功夫的辛晞衡缓步过来,四下扫了一圈,坐下,“又把人气跑了?”他难得一见的戏谑,让本来就心情不太好的季北野嗤地笑了一声。
“老大,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爱八卦了?看来任务有进展啊?怎么?上面终于答应放我们回去了,这个任务交还给缉毒科吗?”
辛晞衡呵呵冷笑了两声,敛了敛神情,“做梦。”
能把他们特战队拉过来的任务,又怎么会随便交还给别的部门去办?
“还是小沢优美子。”
季北野脸色古怪的变了变,眉头拧紧,盯着他:“就没有别的突破口吗?非要是这个女人?”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说些什么来发泄下自已阴郁的情绪。
辛晞衡看他,“有本事你自已去搭上她上司。”
季北野不知为什么,一发狠,站起来攥紧了烟盒:“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看也没看别处,迈步果断离开了这里。
后面辛晞衡只是看着他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
萧笙歌在卫生间里半小时没出来,外面的拍卖会如火如荼进行着,这场由某集团发起的慈善拍卖会已经进入高潮部分。
一件上世纪的无名画家油画被叫到了天价,由陈潇拍下。
萧笙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许胜男打电话问她,“人呢?半天没看到你了。”
“洗手间啊”
“哭了?”
“没有。”
“骗谁呢!开门!”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拍了几下。
萧笙歌这才知道,自已刚刚跑掉的时候,还是不小心被好友看到了,拿着手机去开门。
许胜男看到她眼圈通红,脸色比她心情还阴沉,“呵呵,不是没哭吗?躲洗手间里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