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也就过了。
现在也一样。
“我晚上还有事，不去了。”
蒋聿鑫站在屋子中央看她，脸上笑意仿佛淡去了两分，往她迈近两步。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可心的距离呢？
“你还不死心？就算我不知道这次你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也猜得他什么态度对你。”蒋聿鑫声音里露出一丝的锐利来，这是他身上别人很少看到的东西，“萧笙歌，你真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他的逼近，让萧笙歌心情前所未有的烦躁起来，她抬眼冷冷地看着他，“关你屁事！”
蒋聿鑫没有被她激怒，只是平淡地道：“你说呢？”他的眼里有黑压压的风暴涌动着，最后还是克制着自已什么也没做。
萧笙歌指着门，“滚蛋。”
蒋聿鑫深深地看她，未动。
萧笙歌被胸腔里那一团已经烧了好久的火弄得失去理智，双手用力去推他，起先推不动，后来气昏了头，抬脚又踢又踹。
蒋聿鑫先是忍着不发作，等她抬手甩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也变了脸色，双手没怎么动就钳制了她的手腕，把她抵到了门上。
“萧笙歌！你特么有完没完！季北野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作贱自已？”男人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响起来像雷一样的炸得人耳朵嗡嗡嗡地。
萧笙歌瞪着他，眼圈一点点地，慢慢的像无形中有谁在给她上眼影般，红透。
可她并没有哭出来。
她明明没有哭，可看着她这样子的男人心却拧成了一团，随着呼吸扯得生疼。
“你能不能看看周围的其他人，给自已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蒋聿鑫的嗓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火气随着她神情，噗地一声，熄了。
萧笙歌脑子里一阵阵的昏暗，用力瞪着他，嘲讽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给自已机会，我一直在争取机会。”争取一切可以走近季北野心里的机会。
蒋聿鑫没有听到她心声，但从她眼里渐渐浮起的坚定里，读懂了她后面的话。
他心底自嘲地一笑，任苦涩蔓延全身，松开她，直直的往门口走了。
“不管怎么说，那几年简老师都对你关爱有加，你考虑一下。”
蒋聿鑫甩上离开。
萧笙歌拉上窗帘，把刺眼的阳光都遮个了严实，昏暗的屋子里，自成一个世界。
她一个人的世界，可以拼命去想念一个人。
萧笙歌中午饭没吃，一点半的时候正饿得胃一抽一抽的疼。
许胜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她吃饭没有。
萧笙歌毫不犹豫就撒谎，“吃过了。”
“这种半死不活有气无力的样子，是吃过了？”许胜男鄙视地戳穿她谎言，“出来吧，我中午陪了个客户，也没吃好。我们一起去吃饭。”
萧笙歌说：“这个点？”
“这个点怎么了？”
“你不是晚上要聚会去吗？”
许胜男失笑，“我特么中午说中午，晚上说晚上。谁规定两点吃饭，晚上就不能吃的。”
萧笙歌居然哑口无言。
许胜男经营公司不易，压力巨大，她食量惊人，但是经常去健身，半点儿多余的肉都没有。
“哦，我换个衣服下去。”
“快点，饿死了。”
萧笙歌换衣服很快，黑色的真丝长衬衫，浅蓝色的仔裤，板鞋，出门时又习惯性把相机抱了。
等到她下了楼，被许胜男翻白眼的时候，才惊觉自已吃个饭都带相机，有点儿奇怪。
许胜男自已开车，一辆火红色的跑车，火焰一样炽烈。
“想吃什么？”许胜男见她扣安全带，已经发动了车子往主干道上并上去。
萧笙歌想也不想，“日本料理吧。”
许胜男扭头看了她一眼，“脸白得可以直接去拍鬼片了，胃病犯了吧？还日料，日你妹。”
萧笙歌看她，“你生日是不是比我小？”
“靠！”
自功自受，萧笙歌心情不好，脑子可没木住，居然还会回嘴。
许胜男强势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给别人选择的余地，她带萧笙歌去吃了粥。
软糯可口的养胃粥，吃完两人心情莫名都好了起来。
萧笙歌有一下没一下的埋头捣鼓镜头，听见好友问她，“这几天怎么不打我电话？”
“你公司最近不是很忙吗？”萧笙歌头也不抬的说。
许胜男嗤了一声，手指间的烟点了点她，“你什么时候管过我忙不忙。”
萧笙歌手指顿了顿，没吱声。
“晚上的聚会比每年提前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想去，我又和你不一样，和好多人熟。”萧笙歌连她好多同学的名字都没太记住，甚至见了不少人连脸都觉得陌生。
高中三年，她好像是被封闭在只有几个人的空间里，身边除了许胜男、季北野、萧焓、蒋聿鑫几人，再无别人。
连几个公子哥儿都会遇到就取笑她，“大小姐，你还认识我们吗？”回回都被这么说。
可见她人缘，真是差到了极点。
许胜男把一根烟抽完了，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眯了眯眼不咸不淡的说：“今晚，你认识简老师就成。去吧。”
萧笙歌蓦地抬头，她觉得好友今天语气不太对劲儿，说低迷不是，似乎有几分疲惫。
“你自已要不想去，就别去了。”
许胜男笑了下摇头，“我可不是你，活着就为了一个男人。我的世界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很多事。”
萧笙歌看着她飘在玻璃窗外的视线，“那你让陈潇走进你世界转转。”
“走吧，去买两件衣服换换。”许胜男装着没听到她那话，拎着包从沙发里站起来。
两人从日料店里出来，穿过步行街，去商场逛了两小时。
收获颇丰。
夏季新款已经上市，限量版的几条裙子被她们全部拿下。
萧笙歌在许胜男试一条宝石蓝的及膝裙子时，问她，“你拍下的那个什么东西，回来了吗？”
许胜男在试衣间里说：“当然，上周就到了。你问这个干吗？打算问我要钱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