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夫人。”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看到了一身休闲打扮的陆剡。
昨晚轩轩就是被陆剡接走去他家睡的,叶安年想做赫朔驰的下属也挺不容易,除了工作能力要出类拔萃,还要时不时兼职保姆。
“辛苦了。”赫朔驰朝陆剡点了下头,对他昨晚照顾轩轩表示感谢。
陆剡是个比赫朔驰还要面瘫的人,闻言稍微抿了下嘴唇,基本上没什么弧度。他语气平平地说:“小少爷很懂事也很自立,不需要我做什么。”
叶安年以为陆剡只是把轩轩送来学校,没想到竟然一直在这里当“观众”,这种一本正经坐在下面看小孩子表演真的不太像陆剡的性格。尤其是他今天的一身装扮,比赫朔驰穿民族服装还让叶安年觉得惊奇。
晚会结束后,轩轩向他们这边跑过来,叶安年做好了拥抱儿子的姿势,没想到轩轩略过她跑到了陆剡身边,扬起头颇为羞涩地问:“陆叔叔,我表现的好吗?”
陆剡的表情难得丰富起来,抬手轻轻拍了拍轩轩的头,轻声道:“很好,轩轩很厉害。”
叶安年眼中含笑,在叶安年耳边小声说:“轩轩似乎格外喜欢面瘫,你如你,比如陆剡。”
赫朔驰拦腰将叶安年捞至自己身前,危险地笑了笑道:“想看我不面瘫的时候吗?今晚满足你,你可要好好看着。”
叶安年被赫朔驰的三言两语羞红了脸,狠狠地掐了他腰侧一下:“再胡说就掐死你!”
“把力气留到床上去用,我会很高兴。”赫朔驰在叶安年耳边吹气。
叶安年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和赫朔驰保持距离,防止再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污言秽语。
在赫朔驰的邀请下以及叶轩轩小朋友的极力挽留下,陆剡终于同意和他们一起吃完饭了。
叶安年想到乔夏,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饭,于是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乔夏正陪着林妈妈选衣服,自从昨天被“抓”到后,林妈妈就彻底把她盯上了,半拉半拽地把乔夏弄去了林家,说这几日没人陪自己,让乔夏同自己住几日。
乔父在外出差,乔老爷子也去了国外的小女儿家。医院的工作不比别处,自然不会按照国庆假日放假,所以林少白第二天也开始回医院上班了。
这么一看,林家除了下人,还真的只剩下林妈妈一个人了。乔夏不好拒绝,想着左右无事,而自己的论文在哪里都可以完成,就同意了。
此刻接到叶安年的电话,乔夏才有点后悔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乔妈妈对于逛街的疯狂热爱简直有点让她抓狂。
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乔妈妈健步如飞,而穿着稍微有一点跟的皮鞋的乔夏,已经快要累成了狗。趁着林妈妈去试衣服的空隙,赶紧坐下来歇一歇,转了转自己酸疼的脚腕,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们在玉楼春,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叶安年问。
玉楼春是一家三层的饭店,仿照古代的酒楼建造,里面的装修也是一派风雅。
乔夏看了看时间,拒绝道:“不去了,我在和林少白的妈妈逛街,现在走不开。话说你和我哥昨天干嘛去了?”
“去登山了,然后在山上宿营。”叶安年想到昨晚在山上快乐的时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乔夏撇撇嘴:“你们这是和好了,昨天听我哥说话就知道,声音都不那么动人了。”
叶安年忍住没乐,眉眼弯弯反调笑回去道:“你陪着未来的婆婆逛街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培养婆媳感情了。”
“才不是婆婆!”乔夏抗议,又不敢大声抗议,怕被林妈妈听见。
叶安年突然想到一件事,要挂电话之前又叫出乔夏:“夏夏,你去取砚台的时候,那个镯子还在吗?”说着叶安年起身,打算找一处地方去说。
乔夏一拍头道:“差点忘了和你说,你说巧不巧,我去取那方砚台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去取玉镯的人。”
“是谁?”叶安年脱口而出。
“这我怎么知道啊!”
叶安年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道:“我的意思是那人是男是女?样貌如何?”
“男的。”
两个字,叶安年的心又提起一半。她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许是这三番两次的“巧合”,让她心中已死去的期望又蠢蠢欲动。
可如果真的是承璟,他会这样躲着自己吗?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乔夏回忆了一下,便对叶安年描述道:“是个年轻的男人,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身材偏瘦,穿着连帽外衣……”
乔夏越说,叶安年的心跳越快,这些似乎都和叶承璟很符合。
“样貌呢?”叶安年颤着声音问。
“具体的样貌没看见,他戴着口罩和墨镜,长的应该挺帅,我在写是不是哪个明星。”乔夏的口气有点可惜。
叶安年提起的心脏又落回实处,砸的她五脏六腑都疼,好半天没有说话。
“嫂子你没事吧?你是喜欢那玉镯吗?”乔夏问。
叶安年缓缓道:“没事,我只是好奇谁回去做那个镯子的赝品。”
“夏夏,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啊……”
“这样啊,林少白他妈妈出来了,先不说了嫂子。”乔夏挂了电话,又去应付林妈妈了。
叶安年没有马上回去,她心里挺不舒服的,又说不上哪里不舒服。
她兀自强扯开一个笑,拍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别想那么多,明天的事情今天也管不了,顺其自然吧。”
回到座位,赫朔驰一眼就能看出叶安年的情绪不太对,小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叶安年说完又响起自己说过再也不对赫朔驰说谎了,于是又补充道:“那天和夏夏去童老那里,看到有人仿了一个玉镯,和我小时候的那个一模一样,那时候我还小,手腕细戴不上,后来能带的时候就碎了。”
叶安年说着有些唏嘘,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沧海桑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