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赫朔驰撒谎,也许是以前养成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又或者是她不想让赫朔驰知道自己曾经对魏涪陵那一言难尽的感情――因为她没说过自己暗恋过,或者是明恋过魏涪陵。
赫朔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搬过她的脸颊在额头上落下一吻道:“我们去休息吧,公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已经将损失降低到最低了。”
叶安年不太懂商业运营,很直白地问:“如果换算成金钱,大越会损失多少啊?”
“几个亿吧。”赫朔驰说几个亿的时候就像说几百块一样,很无所谓。
叶安年知道他有钱,但还是觉得肉疼,如果就靠自己做编剧的话,大概一辈子都挣不来几个亿。
而且赫朔驰只说了“几个亿”,没有说具体是几个亿,叶安年直觉弄不好是“几个亿”的几倍。
“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只是损失了几个亿,又不是破产。”赫朔驰捏了捏叶安年的脸,开玩笑道。
“几个亿唉!”叶安年深深叹了口气,“够建好几十个希望小学了,就算顶尖的图书馆也建了几个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心怀天下的。”赫朔驰又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叶安年勾着他脖子道:“就是觉得这个损失太不值得了。”
赫朔驰笑笑没有说话。叶安年也没再问。
她本想问一下赫朔驰关于“内奸”的想法,但又不想破坏好不容易轻松一点的气氛,就没有问。而且她相信赫朔驰心里有数,他都会处理好的。
两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大概过了以往睡觉的时间,现在反而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都以为对方已经睡了。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睡的,谁先睡的,只有周公知道了。
魏涪陵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叶安年都没有再次打过来。他听到赫朔驰在那边叫了叶安年的名字,所以到现在赫朔驰都还不知道叶安年的另一个身份吗?
不应该啊,堂堂江都帝少,怎么会允许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的身份不清不白?
魏涪陵把手机收了起来,唇边溢开一抹苦笑。他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脑海中回响着叶安年刚刚的话。
赫家被盗?这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一般,谁有那个本事,感到太岁头上动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他也想到了商战,可是放眼a市,除了邵氏集团还可与帝赫集团抗争,其他的公司好像都没有这个实力,自然也没这个胆量敢打赫家的主意。
这时魏涪陵的手机响了,看着跳跃在屏幕上的名字,他的眉心一皱,那种直觉般的肯定特别强烈。
“魏哥,美国有一单生意,能劳烦您去跑一趟吗?”
魏涪陵知道这是想把他支走,苦笑一下道:“最近公司这边走不开,有好几个合作在谈,如果是'生意',就让青冥带着几个人去也是一样的。”
青冥是邪渊的头牌杀手,为人冷酷,几乎没人见他笑过。他的身手,高于叶安年,也不在魏涪陵之下。
“青冥我有其他任务交给他,至于公司里的事情拖几天也没关系。难带说魏哥不愿意去吗?”
“不敢,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魏涪陵面无表情,眼中却波涛汹涌。
对方淡淡“嗯”了一声,“不急,明天我会让人去接你。”顿了一下又道:“或者魏哥你自己去机场也行,你到那里之后可以订任何时间的机票,所有航班的机票都可以,你掌握时间就好。”
挂了电话,魏涪陵更加确定自己的通话被监听了,也更加确定赫家的事情,真的和邪渊有关。
他不确定叶承璟突然支走自己是要做什么,他不相信叶承璟真的会伤害叶安年,他对叶安年的感情别人看不懂,他能看懂。
第二天一早,赫朔驰就去了公司,叶安年也醒的早,吃过早饭就纠结着要不要去见一见魏涪陵,因为除了邪渊,她想不到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赫家作对。
乔夏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同样打哈欠的小奶包,两人动作倒是整齐划一,很是一致。
“我哥去公司了?这么勤快!”乔夏扫了眼客厅,没看见赫朔驰。
“我粑粑去公司了?这么勤快!”小奶包学着乔夏说话。
叶安年横了他一眼:“赶紧去吃早餐,然后去上学,再讨厌就打你。”
乔夏一笑,“嫂子,你好暴力哦。”
小奶包继续学:“妈咪,你好暴力哦。”
“熊孩子!”叶安年一拍轩轩的脑袋,“快点吃吃饭,然后让你陆叔叔送你去学校。”
昨天的事情发生后,赫朔驰行事变得小心了很多,在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他不放心让别人送轩轩去学校。
乔夏坐到叶安年身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嫂子,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啊?放心吧,有我哥在,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我没有在担心,我知道他能处理好。”叶安年扯了扯嘴角道。
“笑得真丑。”乔夏朝叶安年做了个鬼脸,“一看就是勉强的笑。”
叶安年无语,自己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第二天还能开怀大笑,得是多没心没肺啊!
然后她就听见了“哈哈哈”的笑声,抬头一看,不知那一大一小谈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
叶安年扶额,还真有这么没心没肺的,好吧,那两位的思维不能用常理推测。
饭后陆剡很准时的过来,把轩轩抱进车里,送他去幼儿园。
乔夏接了个电话,然后惊喜地对叶安年道:“嫂子,一个心理咨询所通知我去面试,哇哈哈哈!他们简直就是慧眼识英才啊!”
“你敢做别人的心理咨询师?”叶安年满眼怀疑。
乔夏一拍胸脯:“嫂子,你别瞧不起我,想当年我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那么一个小破地方,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屈才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