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该开除此子。”
“白练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殴打同门,而且下手之重,堪比魔鬼!放到背地里,他不知会有多大胆子,干出丧心病狂,伤天害理之事。”
“林大人,您是天奇卫的大人,是陛下亲军,一定要替我讨个公道啊!我儿被打的他娘都快认不出了,您不能放过白练,要严惩,以示公正。”
“此等狂徒败类,最好直接赶出青黎镇,免得败坏我镇淳朴名声,落个民风恶劣之名。”
白练开的真寒酸酒楼,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损害了多少大家族的利益。
人群中,一心别有用心之辈,极尽编排白练,把他说得像个无恶不作的恶霸匪类。
眼看这股批判之风,势头越来越盛,司良超也再也说不出什么包庇之语。
白练啊白练,你可真够能惹事啊!
要是今天没邀请林芳华来观礼,说不定此事,我还能摆平,只会落个纵容劣生的名声。
可是,关键她林芳华乃天奇卫中的人,有天大权力,我也没办法了啊。
正当司良超无可奈何,认为自己一切计划泡汤之时,白练站了出来。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说的也太严重了吧?”白练一幅嘻皮笑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难道你们年轻时,就没有斗殴打架,没有和同门学子闹过矛盾?”
“这叫闹矛盾,你这叫畜意杀人!”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眼中闪烁精光:“你这么小,就如此恶毒,若再长个几年,岂不连整个国家皇法都不放在眼里!”
“喂喂,老兄,你可别血口喷人啊。”白练又撸起袖子,露出精瘦的手臂:“你看我这身材,你看我这瘦不啦叽的鬼样子,有能力行凶作恶吗?”
“哼,不是你,那我儿是怎么飞出来的,难道是鬼干的!”刚开始那肥胖中年,恶狠狠瞪住白练,牙都快要咬碎。
啪。
白练打了个响指,连连点头:“说不定还真是鬼干的,我也有些好奇,他们为什么会飞得这么远。”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这歹人殴打的。”另外一个怀抱受伤儿子的中年男子,怒不可遏。
其他所有人,包括司良超,林芳华等人,同样认为白练开始耍无赖,胡搅蛮缠。
可是,白练还真就证明了不是自己打的。
白练退开几步,重新回到武社门口。
他一把拎着一个内院学子,提鸡仔似的,扔到众人跟前:“你来说说,你们是我打飞出来的吗?”
那学子在人群中一阵搜索,找到了自己父亲,然后底气足了些,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林芳华,所有镇上大家族之人,全都露出怒意,死瞪白练。
“你小子说清楚点,他们怎么被打飞出来的!”白练一把拍在那学子身上,牙齿发出磨动的尖利声响。
“不不,他们都自己飞出来的!”那学子仿佛看见魔鬼张开血盆大口,吓得直摇头:“可是,白练的确动手打过我们,也是白练带头殴打我们的。”
此话一出。
包括司良超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无视了后面的话。
一个人,怎么可以自己被打飞这么远!
你小子该不会是受到白练威胁,怕他报复吧。
“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这时,司良超指向另一名内院学子开口。
那内院学子,一阵慌张,却也不敢说谎:“是,是,是,是他们自己飞出来的,所有冲向白练的内院学子,一个个都跟中了诅咒似的,他用了妖法,他是妖怪。”
见这名学子说的更加邪门,林芳华等人,却是再也听不下去。
“好了,此事打住。”林芳华肯定不会相信白练会是妖怪的说法,她冷着脸,打算平息此事:“司社长,依我之前所言,开除白练,就这么办。”
“林大人,此事不能就此了之啊。”
“是啊,一定得严惩白练。”
“就算不是他下的恶手,此事也与他有关,是他煽动学子斗殴,藐视皇法社规。”
其他镇上大家族之人,还在据理力争。
他们争,白练同样不肯服软。
揉了揉下巴,白练活动着唇舌,开启嘴炮模式:“别急着治我的罪,我有一言,诸位且先听完。”
“你还敢放肆!”林芳华大怒,知道白练又要开始诡辩,打算教训白练。
“闭嘴。”白练朝她喝斥一句,然后站到门前石狮之上,居高临下,扫视众人:“我原以为你等身为大玄皇朝,士绅豪强,陛下亲军,必读法典,必有高论。未曾想到,你等不过狭隘之徒,弄势鼠辈。昔日太祖高皇帝成事之前,于‘白龙顶’修行,其同门之间,相残相杀者不在少数。太祖怎样行事?他说我辈修行,岂因同门相争,便独害一人。此后太祖称帝,创建学院,同样是这么说的,既然都有错,那就大家一起接受惩罚,绝不单独惩罚一人,也不可只宽恕一人。试问,太祖之言,是否为皇法?是否为国规?”
“更何况,我们刚才只是进行了一番月考前的热身活动而已。你等就这么开除我,还想治我的罪,莫非是想藐视太祖高皇帝之威仪,推翻我大玄皇朝太祖皇帝立下的皇法不成?”
果然,搬出大玄太祖皇帝,一下子就让现场冷寂了下来。
所有人,包括林芳华在内,都抖了下身子,同时怪异地看着白练,不知道他从哪读来的太祖言论。
“呼。”见众人都屏气凝神,白练总算松了口气:没想到小狐狸给我的御音名人录,倒是帮我解了围啊。
御音名人录之中,其中有一篇,记载的正是大玄开国太祖修炼御音之道的事迹。由于是一国之太祖,所以他的内容有点多,介绍也更广泛。
要是不读御音名人录,白练还真不知道太祖皇帝说过这些话。
“你所言,虽是太祖高论,可国朝立本九百多年,早完善国法。”林芳华急恼之下,又道:“不管怎样,无故殴打同门,你都要受罚,否则,否则将我大玄皇朝国法置于何地。”
“自然要接受惩罚!”白练跳下石狮,直接趴在台阶上,扒掉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并对司良超一朝挑眉弄眼:“就由社长大人,亲自动手,赏我个五十大板,以正法规。”
“不可!”
这时,外院学子都站了出来,同时扒下裤头,露出屁股:“我等也有参与,理应受罚。太祖皇帝既然说过不过能独害一人,那便治我们所有人的罪,我等也要打板子。对了,要不是内院学子先挑衅我们,骂我们贱民,我们也不会动手,所以,他们也得受罚,否则不公平。”
就这样,武社大门之前,趴着一大片白花花的屁股,仿佛一条雪白的风景线,只可惜是一群大老爷们的干瘪屁股。
“你们,你们!”林芳华一大姑娘家,何曾见过这等龌龊行径,气得老脸通红,肝都快爆炸。
司良超这时站出来,为难地道:“林大人,若独惩一人,确实不合规法。而且,这要是打了他们所有人,月考怕是就得耽误了。”
“是啊是啊,法不责众。林大人,这就是个误会,算了吧。”
“我儿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再打个五十大板,怕不是要丢掉小命,林大人,姑奶奶,您就法外开恩吧。”
镇上大家族之人,也怕自家孩子受罪,统统开口,转变态度,不愿再与白练作对。
林芳华无可奈何之下,狠狠瞪了眼白练:“白练,算你狠!今天之事,我记下了。你给我等早,以后千万别犯错,否则,我饶不了你。”
哼!
冷冷甩了出个哼字,她绕过众人,进入武社之内。
既然来了,月考观礼就得到看下去。
哪怕再恼再气,她也必须完成司良超相邀的使命,否则就是对皇帝不负责,辜负了皇帝赐给她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