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娄宅的浅水湾别墅,不同于外面装修的古朴,放映厅是经过重新装修的,整套音响与屏幕都是高精尖科技的绝佳体现。
不用点灯,占据一面墙屏幕,它的光线已经可以将这个近五十米的放映厅点亮,坐在真皮按摩沙发椅上,莫蓠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上面的录影。
影片中,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坐在地上,把玩着自己积木,男孩漂亮得象个女孩,唇红齿白,柔嫩的肌肤,松软的卷发,大眼睛上扑闪着的长睫毛,但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象个大人,即帅又酷。
“霄霄,你是不是一个难看的孩啊?”边上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声,用英语打趣地问道。
“不,我是一个hansoboy”男孩稚嫩而坚定地回答,眼神一片正经,更正着母亲的错误,引来边上女人欢快得轻笑。
莫蓠也忍不住嘴角轻抬了一下,看来这娄大少爷臭美的毛病,是从就有的,不过,明显时候可爱多了。
镜头晃动,时间推移到二年后,娄霄长高了不少,五官也显得更加清秀醒目,已然是个帅哥了,再也看不出一点女相。
而此时,他的头被夹在了楼梯的两个栏杆之间,即使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时,由于想尽各种办法,他依旧无法脱困,头发湿湿地粘在额头。
边上一个男人在晃动着,尽管年轻很多,一眼也能看出他是二十年前的娄上尧,似乎是想找个什么工具,想把栏杆撑大,好让娄霄出来,他冷静地安抚了两句之后,离开了一会儿。
母亲一直在边上录像,让娄霄保持冷静,因为越慌越会想不到办法解决问题。
镜头前的莫蓠,眼神中充满对这双夫妻教育方式的认可,人在险境,慌乱情绪的传染只会事情越发糟糕。
想到现在那些报道的新闻,一个孩子因为顽皮而卡住头在各类栏杆中时,父母慌乱的表现,出动消防警力救助,弄得天翻地覆上头条,他们的表现太值得点赞了。
娄上尧回来,拿掰手在栏杆两边撑了撑,无奈他们家楼梯的材质过硬,依旧纹丝不动。此时,他也有点束手无措了,对着妻子道:“老婆,要不咱们报警吧!”
拿摄影机的手晃动了一下,似乎也在考虑这样做的可行性。突然,只见娄霄大叫一声:“我有办法了!”
只见他将头更多地探出栏杆外,然后侧着身子,肩膀也出来了,下面的身体就轻轻松松地站在了楼梯外侧,如同婴儿从子宫自然分娩的模样。只见他骄傲地对着父亲喊道:“爸爸,接住我!”
娄上尧大大张开双手,娄霄纵身一跃,跳进了父亲的怀抱,边上是母亲赞叹的声音:“霄霄真棒,以后一定比爸爸还了不起!”
时光流逝着,每一个片段,都记录着这富豪之家鲜为人知的温情一面。最后一个片段,是一个女人穿着运动服,脸上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在做仰卧起座的器材上做着运动。
不用猜,这应该是娄霄的母亲白月容,即使看不清五官,但从脸部明显的轮廓,运动服里露出的窈窕身材来看,这是个美丽且动静皆宜的女人。
这次摄影机应该娄霄拿着,年岁渐长,他开始显露出调皮的本性,拿了一块切得很大的苹果,塞到母亲的嘴里,道:“妈妈,吃水果!”
苹果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面,敷着面膜不好咀嚼,她呜呜地叫着,娄上尧二话不,俯首就嘴着嘴,深深地接过妻子嘴里的苹果。
“爸爸真不害臊!”娄霄哈哈取笑着,但声音中是满满愉悦的情绪……
“谁给你的这些录影带!”还末看到捣蛋的结局如何?便被一个声音不协调地打断。莫蓠转身看向门口,是去而复返的娄霄,一脸煞气地站在放映厅门口。
有些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娄霄,莫蓠一时反应不及。只见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将录影关掉,放映厅陷入一片黑暗。
然后,感觉到一股男人强大的气息逼近自己,压迫着头顶的空气,使莫蓠第一次惊觉两人的身形差,娄霄即使比她,但毕竟也是成年男人,身高马大,她本能地往按摩椅背上靠了过去。
“谁允许你看这些东西的!”他余怒末消,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瘦削的双肩。
母亲是他最爱的人,同时,她的死,也是他心中的最痛。曾经的记录被挖掘出来,因为拥有过美好,所以失去才更痛彻心扉,这些东西在他面前是禁忌,他从不去触碰。每当看到这些往事录像,他都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惨死在眼前的情景,那么清晰,午夜梦回也会惊栗出一身冷汗。
莫蓠不清楚这些过往,但黑暗中,娄霄盛怒之下,眼眸中的痛楚与恐惧却暴露得如此清晰。透过他的眼睛,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肩胛处传来的疼痛,使她微微皱眉,这家伙是想将她给捏碎吗?硬拼不过,莫蓠只得身体往下一矮,滑下按摩皮椅,从娄霄的胯下钻了过去,然后起身从播放器上拿出u盘。
即使伤痛令她的动作不复敏捷,但全部动作还是一气呵成。莫蓠故做漫不经心地道:“是娄董给我的,你当我稀罕看!”
将u盘扔向他,娄霄本能地接住,莫蓠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嘴上低语着:“屁孩,果然是越大越欠收拾!”
听到她的话,娄霄跟着走出去,别的女人一见他发火,还不撒娇卖萌,匍匐求饶,这莫蓠,简直是岂有此理!
走出放映室,看到莫蓠正在酒吧台倒伏特加喝。娄霄一把夺过酒瓶,继续跟她演习大眼眼的瞪视法。
“有什么烦恼不是一瓶o可以解决的?如果有,你就来两瓶!”她果断地又从一旁拿了瓶o倒上,然后自酌自饮起来。
靠!这女人简直酒虫上脑,难道她对自己的伤都这么视若无睹吗?娄霄心底的那股无名火,烧着烧着,就变了性质。只见她又给另一个杯子加满,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