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沉默了良久，始终没有回应胤禛。
能不能回到从前，在她心里，没那么重要了。
对胤禛的所作所为，她理解又不理解，她不明白也不想深究，他说的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究竟他心里想的如何，她不想探寻，事实真相如何对她而言早已无所谓，她需要的是依靠胤禛报仇。
瑾瑜死了，下一步是那拉氏，她一定会替世楼替郁晨讨个公道！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做。
兮蔚安静地靠在胤禛怀里，胤禛见她半晌没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他的话，他激动地拥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兮蔚，你知道吗，我身边只有你了，只剩下你了。”
兮蔚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咚——
他沧桑的面庞上带着岁月的痕迹，冷峻深沉的脸颊依旧如当年一般俊朗迷惑，一双深邃的眸始终不该分毫，兮蔚瞧着只觉得陌生，这个男人，还是她当年喜欢的胤禛吗？
还是他吗？她真弄不明白，一转眼过了这么多年，一切时过境迁，一切烟消云散。
她默默地凝视着他良久，垂眸长叹一声，她伸手攥着他的衣袖，将他环抱着，“我在呢。”
她很想一生一世地陪着胤禛，永远在他身边，这是她年少时的所有想法。
胤禛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多希望得到兮蔚的原谅，多希望。
自打江世楼死后，她的心，他仿佛再也触不到碰不着了，他多怕她就这样离她而去，他多怕她的心里从此没了他，他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时候，一直以来，他以为兮蔚会始终陪伴着他，他以为他们能相守一生。
“我这就传令下去，日后府中何事都以你为先，日后决不让人再欺负你，”胤禛清冷的眸中布满辉光，紧紧地望着她，“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兮蔚。”
兮蔚浅浅一笑，靠在胤禛怀里，那拉氏听到这个消息，只怕要气上好一阵子呢。
“瑾瑜的死，我还是想好好操办操办，”兮蔚轻声说，带着试探的意味，“毕竟她跟我姐妹一场。”
“她那样害你，你还当她是姐妹？”胤禛冷嗤了声，“罢了，随你吧，你想如何就如何。”
“嗯。”兮蔚只觉讽刺，瑾瑜毕竟是胤禛曾经真心相待的女子，死后他薄凉至此，真令人心寒。
她曾经对胤禛掏心掏肺，至死不渝，那时的他压根没把她放心上，而如今她的心渐行渐远，他却转过头来贪恋着她，这还不讽刺吗。
果然啊，瑾瑜说的没错，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他这一生没有得到江阮，江阮始终是他心口的朱砂痣。
自己对他冷淡，他便会牵挂着她，想着她。
兮蔚只觉无比讽刺，她靠在胤禛肩头，一言不发，静默了良久，脑海中想起跟瑾瑜最后说的话，为了胤禛，她们反目成仇，一斗就是这么多年，恐怕瑾瑜早就看明白了，她死了，胤禛也不会对她有任何留恋不舍，她的爱究竟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