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医药费，他的家属不打算起诉你，不过要求一定数额的赔偿，我会去交涉一下。”
看着自己手上的单子，听着吕同的话，赵昊有些茫然。
“师兄，别开这种玩笑，我文化水平低，会信的。”
“不巧，这不是玩笑，”吕同扶着额头，显得很无奈，“现在毕竟法治社会，你在三环或许是另一种结果，但在三环打伤了人，你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他——”
“阿普里尔的身份能透露出去吗？”吕同叹了口气，说出了问题的重点，“李林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打伤他的能力，我的位置背这个锅会牵连很多人，只能委屈一下师弟你了。”
“合着现在的情况就是我走在夜路上，平白无故的看他不顺眼打了他一顿？还打成全身骨折？”赵昊抱着头，感觉这个世界太魔幻了，“而且我还必须得对别人说这个说法，让他们也相信？”
“虽然可能有些让你为难，但事实就是如此。”吕同拍了拍他的肩膀，“医疗费我会想想办法，赔偿那边也是，但这口锅只能麻烦你先背着了，还有你要在这件事学会一个教训。”
“啥？”
“以后出手，能打死的直接打死，不能打死的，千万别打成这种半死不死半活不活，整个人都废了但绝对算不上死的状态，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你周遭还是一个法治完善的社会，那你肯定是遭殃的一方。”
“我的天，我还以为异能者之间的战斗是不论生死的，就像远古搏斗一样。”
“异能者和异化兽之间是如此，但其余情况下现在不是数百年前，师弟。”
看着医药单上的数字，赵昊感觉到一阵悔恨，他把对方几乎打成了一个废人，纵然靠着异能和二环的医疗技术，三五年后还是个正常人，但在这期间，恐怕和身处地狱差不了多少。
早知道就下手轻一点，这样他不用受罪，我也不用破财，他想。
刷卡交掉治疗费用，赵昊一个人走出了医院，吕同先一步回了自己岗位，而赵昊出门后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吕同希望赵昊卷入风波，而他此时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并且打算找个很有行动力的人实施。
电话挂掉十分钟后，一辆汽车停在了赵昊跟前，车门打开，望雅坐在后排，赵昊坐进去后，发现驾车的人是安娜塔西雅。
“她有驾照吗？”赵昊问。
“你有吗？”望雅反问道。
“你呢？”赵昊接着反问。
两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赵昊安心的关上车门，汽车疾驰而去，若是有心人路过，便会发现这辆车别说保险标志了，连车牌号都没有。
车辆疾驰过二环与三环的交接，直到抵达一处废弃许久，极为荒凉的工业区，才停下，安娜塔西雅将汽车停在了废弃工厂里，三人下车后，在望雅的带领下，赵昊来到了一件放了两张沙发椅的房间。
“我以为这里别有洞天，结果你就放了两张椅子？”
“怎么？你还指望我给你装修成五星级酒店？”望雅白了赵昊一眼，接着在沙发椅上坐下，安娜塔西雅也坐在他的身边。
从刚刚上车开始，安娜塔西雅就一言未发，赵昊虽已经知道望雅抓住了西雅的把柄，但对方的沉默还是让自己感觉有些不太习惯。
“望雅，限制别人的人生自由就算了，至少让西雅夫人能自由说话吧。”赵昊劝说道。
“嗯？我没把她怎么样啊？不准人说话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把戏，你怎么会想到我身上？”望雅的脸色有些哀伤，她感觉到了一股不信任，尽管赵昊觉得她的脸色完全是装出来的。
“我不怎么爱说话，赵先生您误会了。”安娜塔西雅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这里虽没有装修，但绝对隐蔽，这里曾是一处化学废弃物工厂，残留的化学物质漂浮在空气中，普通人都会避开这里，只有身具异能，身体素质超过普通人的我们才能在这里自由活动。
“你看着可一点都不像不爱说话的样子，”赵昊叹了口气，“说说你的立场吧，你是否希望异化人取得这场运动的胜利？”
“老实说，我不希望，”安娜塔西雅给出的回答让赵昊有些难以置信，“如今城市内的异化人领袖是个激进的种族主义者，他夺取胜利后不会带给异化人一个美好的未来。”
“不过，”她接着补充道，“我也不希望异化人输掉这场竞争，人类一方若是胜利，那异化人在这座城市中将永世不得翻身，两边的领导者对不是什么好货，硬要我找出一个合适支持对象，太难。”
“其余还有一些小党派呢？”
“他们的立场有价值，但他们的存在毫无必要，与两大主要阵营相比，他们的力量实在差得太远，即使联合在一起也无济于事。”
“望雅你呢？”赵昊转而询问自己的搭档的意见，“你选择站在哪一边？”
“我的话唔”
“那边钱好赚？”见对方犹豫，赵昊直接换了个更直接的问题。
“人类一方。”望雅这次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样吗？”赵昊发现结果出乎自己的预料，安娜塔西雅居然觉得两边都不行，丝毫没有站队的意思，望雅也没做好决定，不过看样子，应该暂时站到了人类这一边，在两股即将相交的滔天巨浪前，自己究竟做的了些什么呢？他陷入了思考。
“望雅，有实力第三的党派吗？”
“与第二差距太远，称不上第三，”望雅回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是不可能的，换个想法吧。”
“让双方都失败？”
“如果你不介意双方的斗阵让城市变为一片废墟的话。”
“给异化人组织换个首领？”
“如今紧要关头，失去了首领，异化人方还是必败无疑。”
重重想法都被望雅意义否决，赵昊苦思许久，想到了最后一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