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少,医院来消息说,说,少奶奶没了!”
“什么?”
荣温言身子一个踉跄,手机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
“啪……”
“荣少!”任甄上前搀扶荣温言,不晓得发生什么。
神情恍惚的荣温言张着嘴巴,哑然失色。他带着湿润的双眼,惊慌失措打量四周。
“佑慈……佑慈!”荣温言大力推开任甄的胳膊,跌跌撞撞冲出办公室。
像是走进一片迷雾,他看不清眼前的路,却偏执地横冲直撞试图冲破迷雾。
大雾的那头,是他的佑慈他的念念,他一定要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家的啊。
带她回家……
当荣温言恍惚冲进天海医院时,一大帮医生大气也不敢出,纷纷低着头,不敢看不停嘶吼乱叫的荣温言。
“宋佑慈,你给我出来!出来!”荣温言目眦欲裂,像是和宋佑慈有深仇大恨。
是啊,的确苦大仇深。他才找到他的念念,他的念念怎么就香消玉殒了?
不,不会的,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骗他!
可当荣温言冲到太平间,看到血痕累累的宋佑慈时,他左心口仿若突然被电锯剜去一大块血肉,再也没了跳动。
他愣住,双腿灌铅,不敢上前。
他窒息,如噎在喉,怛然失色。
床上,宋佑慈满脸伤痕,不仅是皮开肉绽。她的黑发如墨,但脸颊除了红色血痕外,只有苍白无色。她身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的大肚子没了,平平坦坦更是瘦弱。
她这么瘦,该起床吃饭了呢。她受伤了,该起床疗伤了呢。他会亲手给她做饭,亲手为她疗伤。宝宝还在等着她回家呢,她不知道吗?
对,她睡着了,不知道呢。
荣温言拖着灌铅的腿,一步迈出不足十厘米,挪动十几步这才堪堪到床尾,揪住宋佑慈那双冰冷小巧的玉足。
他的心瞬时被击溃,双腿一软,倒在床边,扯掉宋佑慈身上的白布。刹那,大片红色血迹染红荣温言一双湿润双眼。
“佑慈!”荣温言好似后知后觉这才呼喊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吼,他半跪在地上,拖着麻木的右腿飞快爬到床头,看向宋佑慈那不成人形的小脸,发紫的嘴唇。
“佑慈,你,你是不是冷啊。没关系,我来了,我帮你取暖。”荣温言搓手,想给宋佑慈的取暖,但她的脸,每一处好皮肤,他下不去手,生怕弄疼了她。
荣温言闭上眼,颤抖的手停在空中,无处规避。
她到底还是睡着了,到底还是没等他接她回家。可他来了啊,她,她怎么就不跟他回家呢?
不,家里还有宝宝等着她,不会的,她会跟他走得!
“宋佑慈,你给我起来!”荣温言突然怒吼一声,扯着宋佑慈单薄而冰冷的身体,死命摇晃。
“宋佑慈,我让你起来,起来!你不能走,不能!我不让你走,我不许!”
一双通红的眸,在阴暗房间泛着猩红的色彩。一张干裂的唇,在沉寂的空气中嘶吼颤抖声音。
可视线收回,声音落下,还有什么可以停留?
“荣少,您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小方泪眼模糊上前搀扶荣温言抓狂的身体。
“佑慈,佑慈回家。”荣温言好似抽干身体的力量,靠在小方身上哀哀欲绝诉求心底最后的期望。
回家,一起回家。
回家……
荣温言眼前一黑,栽到在小方怀中。
“荣少!”小方急忙抱着荣温言的身体,拖着他走出太平间,和医生们一起抱着荣温言上车回家。
——
云凡国,女王殿,云语喧抓起桌上的青花粉彩茶杯,丢向地上跪坐的几个人。
“废物,都是废物。我堂堂黑客国,连一个小小集团都搞不定,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了?”云语喧周身气势凛然,烈焰红唇紧紧咬住,愤懑一身。
“女王陛下息怒,这次我们失手是意料之外。虽然高级黑客,拿下荣锦也是势在必得,但突然出现一股莫名势力,拦截我们的操作,也无法继续操作。”司空蛮硬着头皮对云语喧解释。
“你们什么时候有过意料之中的事?先前,有那小贱人在荣锦,现在那小贱人不是车祸,不是半死不活吗?怎么,还不能解决?”云语喧气恼。
司空蛮语噎,但还是揉着云语喧的肩膀淡笑:“女王陛下,别急。这或许也是个转机,我们也不是没有得到一点好处。”
云语喧哼声,对只窃取三分之一的事情很是介怀。
但这时门外来人汇报:“女王陛下,国际法庭来人通知,不得用非法手段对未经允许的国家、企业动手。”
“混账!”云语喧怒吼一声,涨红脸气得浑身颤抖。但她深呼吸后,还是平定心绪,扶着额头,红色长指甲鲜艳欲滴。
“罢了,这次是我们操之过急。惹怒了国际法庭的人,我们云凡国也没好果子吃。”云语喧苦笑,真真觉得什么是时运不济。
但她的笑还没落下,又有人来报:“女王陛下,h城传来消息,宋佑慈死了。”
“什么?”云语喧笑容滞留。
“死了,宋佑慈,女王继承人死了!”
“哈哈,好!”云语喧拍手大笑,“如此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宋佑慈死了,死了!我云凡国终于还是在我手里。”
“女王陛下英明。”
云语喧得意洋洋,挑着眉头心中窃喜。如此,她的儿子就会守住她的云凡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