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的,而且,我还给你们带个好玩的东西!”
潦草又歪扭的几个大字占满整张信纸剩下的空白位置,再将之卷起,交给颇有长者气息的猫头鹰。
少年支支吾吾的道:“麻烦,嗯,交给礼原家族的沃夫,诶你认不认识他?”
“咕!”不明不白的扔下一个字,猫头鹰懒得再理那傻傻的少年,拍打翅膀飞走。
“就那么不想听我多两句吗……”萨斯望着消失在天际的猫头鹰,自言自语道:“继续收拾房间吧,等等,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少年的目光在废墟中来回游走,苦苦想着自己觉得少掉的东西,到底少了什么?
“啊!爸爸的盾牌!”萨斯几乎是喊出来的,那面赤金盾牌呢?那可是一位老友送给父亲的礼物,父亲又送给自己的礼物啊!去哪了?
“我把盾牌放哪去啊!那可是爸爸留给我唯一的……纪念。”少年失望的坐下,习惯性的盘腿,闭目思考。
“盾牌,盾牌。”萨斯嘴中不断嘟囔着,脑子里把几天前的记忆通通翻出来,在模糊的过去中搜索,“盾牌,盾牌。”
心境中的赤金铠甲闷声呢喃道,“嗯?回忆?”即使兽呆在念者的心境里,它们也能准确的知道念者现在是什么状态。德斯似乎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盾牌……”红发少年的脑袋不停的点,点,这子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无心!”心境中的赤金铠甲低声喝道,然而少年念者并没听到,德斯也懒得去搭理他,继续它的修炼。
……
“萨斯公子!萨斯公子!”门外传来一个极尖的女人声音。
少年朦朦胧胧睁开眼睛,随意瞟一眼窗外,瞧得已经黑成墨色的天空,才知道保持他打坐的姿势睡过白天。
“萨斯公子。”门外的女人开始不耐烦。
少年轻叹口气,淡淡道:“进来吧。”
身着褐色战斗服的女骑兵推开门,探个脑袋进去,开口道:“公子,族长找你。”
闻言,萨斯轻声嘀咕道:“妈妈找我?”
“她在办公室里,赶紧去吧。”
“哦,好的。”语落,少年身形极快的闪至门外,刹那间消失在走廊上。
“这,这是什么速度?赫连萨斯他有鸣诛阶级吗?”女骑兵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几年前天赋平凡,被认为普通角色的贵家族公子,现在的成长有些明显了。
风风火火的萨斯很快寻着路,跑到族长办公室的门前,手刚碰到门把,又猛的收回来,心中嘀咕道,“妈妈过,进门前要先敲敲门的,差点忘了。”
“咚咚。”
门内一个声音回应道:“请进。”
“嘣!”萨斯粗暴的推开门冲进去,礼貌不到几秒钟时间,莽撞的性格又找上来。
墙壁之上挂有副巨大的画
,三人同框,看来是张全家福,还显有几许年轻的男人,其身旁一个男孩笑得灿烂,那正是现在的少年萨斯,而最右边那位貌美的女子便为现在的赫连家族族长,慕斯。
“唉~”瞧得磕磕碰碰的少年,女人无奈轻叹口气,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妈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萨斯笑嘻嘻的挠头问道,乐观让他忘记自己磕痛的脑袋。
“没什么,就是几天没看见你,想问问你在外边过得怎么样罢。”慕斯脸色微微放和缓点,嘴角有些上扬的幅度,这孩子,跟他父亲年轻时真是太像了!无论动作还是性格。
当母亲的,还是没法做到太严格对待孩子,萨斯不在家几天,慕斯即有些思念他,担心他的吃饭睡觉。
萨斯心中疑惑的道,“妈妈真的不知道我在外面惹事吗?”表面则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嗯……还好吧……”
“呵呵呵呵呵~”门外传来老头和蔼的轻笑声,“萨斯公子在外面过得很安稳,族长这点不必担心,有我给公子指导,不怕公子在外的修炼如何。”
辨认出声音的主人,少年心中一阵嘲讽,“你就一炼金术者,又不是念者,还指导我?吹牛吧?”
“赫连希斯?你身为长者一辈,也不知道要在后辈面前作个礼貌样子吗?麻烦进来前,请敲门。”慕斯冷声道,前一秒温柔的女子,她漂亮的脸再次变得严肃。
“哦,好的,我脑子记性不好,还请慕斯族长以后多提醒提醒。”老头的言语中带有几分玩味。赫连希斯与赫连慕斯的年龄本相差无几,若不是希斯显老,更是族长的叔,希斯与慕斯对话,可不敢用这般语气。
这些晚辈都无需提醒便懂得的基本,一老头也有脸这么吗?萨斯心底给老头翻个大白眼,“赫连希斯居然知道的没我多,在王族是混什么吃的?”
慕斯轻叹口气,淡淡道:“叔前来拜访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呵呵,其实并无大碍,只是一件关于萨斯公子的事。”老头浑浊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瞟过少年的脸庞,继续道:“萨斯公子在格拜堡惹出点事,不过请族长放心,此事我基本摆平,不过有一点不知族长知不知情?”
对于赫连希斯无聊的卖关子,慕斯表面仍保持她一贯的平静,淡淡的问道:“嗯,何事?”
“慕斯女士即是一族之长,又是公子的亲生母亲,真的不知道萨斯公子得火炎症一事吗?”赫连希斯抖抖肩膀。
闻言,慕斯两页细眉微皱,口中呢喃道:“什么,火炎症?”从她漂亮的脸上看出,此时心里是有多少话倒不出来。
生活在火山带的居民都知道火炎症这一奇怪的病,得此病的念者或人类都有个共同的症状——脾气暴躁,时间一长,头发会全部掉光变成秃头,发病时还会脑袋冒火,整个人完全失控,随意攻击身边任何东西,若是得火炎症的人,或是在失控下,或是在惭愧中死亡,上下历史中没有记录到谁能活过半百。
“萨斯,你得火炎症!?”慕斯百般焦急的问道,这可不是什么事!赫连希斯有没有把萨斯当侄子看待,得火炎症这种事会吗?
瞧得自己母亲失态的模样,少年支支吾吾的回应道:“嗯,好像是……”
“那……那?”平日里对待任何事都能十分淡定的族长居然乱了自己的阵脚,再次开口问道:“萨斯,你真的得火炎症吗?”
这孩子的头发是有像火焰般的红色,但得火炎症的患者没有头发呀!萨斯怎么可能得火炎症!
“我,我,是真的。”语落,少年没敢抬眼直视母亲的脸,这事态严重,身为族长的母亲肯定会担心他的。
母亲的心受到猛烈的撞击,这是续赫连奈斯失踪后又一次沉痛打击,火炎症无药可治,病因不明,患者会在自己的痛苦即愧疚中死去。
“没关系,我是炼金术者,我可以为公子炼制点能延缓病情的药,族长放心好了。”赫连希斯仍在旁边发话,长胡子遮盖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萨斯,你怎么不跟妈妈,火炎症可是非常难治的病,你就自己保存这个秘密,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慕斯尽可能锁住眼眶中的泪水,这个强势的女人可不愿让某个心怀不轨的家伙看出破绽。
“赫连希斯,我以为你要出我在外头惹事而已,却把我这庄早该被我忘记的事情给抖出来!”少年内心的怒火将要喷发,盘腿打坐在他心境中的赤金铠甲感应到少年强烈的愤怒。
“萨斯,冷静。”
少年已经听不下劝告,心中吼道,“不能冷静,我还要忍赫连希斯多久,一个屈屈炼金术者,身为妈妈的叔还这么玩弄她!我还有什么理由要忍着!”
“赫连希斯,你够了!”少年黑色的眼眸中杀气腾腾,身躯周围火焰般的气势暴涌,这完全不是他平日里温顺乐观的绵羊样子。
慕斯内心一颤,她也是个念者,此时她窥探到少年灵魂的念,她很少问起萨斯的修炼情况,竟不知这孩子的进步有多快,瞧得萨斯越来越暴躁,慕斯不再闭口,急忙劝道:“萨斯,希斯这是得比较直,你自己也要控制好自己啊,冷静下来,孩子。”慕斯双手抓着少年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
萨斯完全没听进去,挣脱肩膀上的束缚,竟是冲向赫连希斯这把老骨头,硬将其撞倒在地。
“哎呀!痛死了!”赫连希斯半躺在地,扶着生疼的老腰,刚才那一下折腾差点弄断他的脊骨。
“萨斯!”心境中的赤金铠甲一声怒喝,伸出手掌,湖水微微波动,道道涟漪自德斯身边游出。
“啊!”灵魂似乎受到不的撞击,少年疼得闷哼一声,刚欲攻击老头的动作被定格在原地,极其滑稽。
“唉?我怎么动不了?德斯,是不是你对我做什么!”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少年心中愣愣的问道。
“萨斯?”慕斯试探性的抓着少年的肩膀,生怕他再出什么乱子。
“妈妈,我没事。”少年依然爽朗的笑容挂在脸上,一瞬间,全身的麻痹感消失,萨斯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