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们背后有更大的领导者,不要被他们几个钱给蒙骗了。”黑袍老者低声道,苍老有力的声音在寒冷的石室中回荡。
“是……”众人点点头,平淡的语气如白开水般,这完全是出于习惯性的接受命令,无需加入任何多一点点的情绪色彩。
众人又从冷冰冰的梯子爬回地面上,数道目光望向华丽外墙壁上,那一个破烂的窗户。
洁白的房间里,病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无神的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屋顶,待自己全身的麻痹退去后,强烈的痛觉由神经传向自己的大脑,乱成个麻团的脑袋里还响着阵阵滚雷般的心跳声,虽然很烦,但至少证明自己还留有条命。
茫茫然然过去近一个钟头,恭井仍未从模糊中走出来,直到一个戴大口罩的人闯入他眼界,并将一棵弯弯曲曲的草放到他的鼻孔底下。
顿时,刺鼻的恶臭顺着吸入的空气进入肺部,脑子接收到其独特的气味,整个人立马精神起来。
“差不多了,拆绷带检查一下伤口。你,去帮我准备些止痛药粉。凝血草有没有剩?赶紧把剩余的都拿过来。”
“我怎么了?”恭井有气无力的道,声音如蚊子般的。
“没什么事,多休息就好。”
闻言,恭井心中极不相信戴口罩的话,自己有事没事,自己最清楚啊。试试动一下惯用手,却毫无感觉,察觉到自身的不对劲,才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喂喂喂!躺下休息!”
“滚开!”恭井一声怒喝,影是挺起上半身,一旁拿药的医生都无奈的看着他,表情几乎相似,现在这幅鬼模样,已经不是个完整的人,就算公子气再大,可能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吧。
“呵?这……我?”恭井满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边,“我的右手不见了!我的右手怎么不见了?”
“啊~”恭井的怒吼声炸响,沙哑的喉咙早已无法发出能入耳朵的声音,房间里的医生们立即捂住耳朵,多少可以减少那刺耳的哀嚎。
“为什么会这样?可恶!把那群黑户骑兵都给我叫过来!快点!”恭井的语气一下子横起来,这个家里就他最强,自己当然要表现得威严点。
只不过,此时寂静一片,无人如看见主人丢出去木根的狗似的,立刻风风火火的跑去办事。
恭家最强的话也不听了吗?恭井眉毛微沉,刚欲开口。
“去吧。”手里拿着盘子的医生淡淡道。靠门站的白大褂才晃荡双手的走出去。
语落,恭井已经意识到,自己断掉的不是一只手,而是在家中的威风地位,以前是连族长都让他三分,现在一个医生都不听自己的话了!恭井忍不住咬咬牙,剩下的一只左手紧握成拳。
“是哪个家伙害我失去一条手臂!还让我的地位掉入深谷!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可恶啊~”恭井自言自语道,一声怒吼在心中的猛火爆发而出。
……
某条街道旁的店铺窗台上坐着个懒散的少年,其衣衫整洁严谨,与脸上未退去的稚气有几分不符,暗红色的眼眸中有股天生的杀性缓缓流露出,此时他不过在盯着路面发呆罢,却给于外人一个不敢靠近的危险气息。
“喂,子,不要摆张臭脸给我看嘛,昨晚休息得怎么样?有没有哪个姑娘钻进你的被窝里啊?”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款款走来,半开玩笑般的道。
“雪儿,不要吓唬他,还嘛,如果把他吓得以后不敢来怎么办?”另一个拿折扇的女人轻推她的肩膀,无奈笑笑。
“没事的,他以后一定会经常来关顾的,会不会啊?子?”名为雪儿的女人调皮的一笑,吐了吐粉红的舌头。
“哎呀,你这姑娘。”女人合起折扇,脸上表情随之严肃,低声道:“经过一晚上的考虑,你想好没?兄弟,既然你有黑户骑兵的信物,那么你是成为我们地下的一名成员,还是抛弃这个机会,继续过安宁的生活?”
女人的语气带有几许不可抗拒的力量,少年懒懒的瞟过她一眼,淡淡道:“我很想当黑户骑兵,但不想加入你们的阵营。”
闻言,两个女人黛眉维簇,默默思考着这少年为何口出此话。
“怎么?你是看我们全是女人,才不愿意加入的吗?哼!那就算了,我们也不稀罕。”雪儿嘟起嘴,还重重跺了两脚,让无辜的地板震了震。
“不要误会,我没那个意思。”少年平静的道,丝毫没有被女人耍的脾气给吓到。
“兄弟,我们这个组织的实力确实不如其他黑户骑兵队,但至少我们敢站在在阳光下,而不是去替别人做什么暗事,表面上我们也是普通百民,很难被捉到。”
“捉?格拜堡有捉黑户骑兵的正规骑兵队吗?这里最大得实力便是黑户即地下市场,我还怕他们不成?”少年心中冷笑道。
黑户骑兵这类职业危险,但每月拿到的报酬比较多,为此总有念者愿意加入,每天单单只是保护一个人,得到的叠子是正规骑兵的两倍多,若天公保佑,自己没在哪次任务中送命,发财的机会挺大,前提是要命大。
“不话表示什么意思啊?还是不肯答应吗?那我们也不必强求,请走吧。”瞧得少年不给面子,女人摊开折扇遮住下半部脸,立下逐客令。
“可以。”少年轻声道,身形直坠而下,消失在两人眼界。
“这子,太不听话了!真想狠狠的捏他的脸!捏成包子脸!”
“算了,随他去,孩子嘛,他高兴去哪就去哪。”
少年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两旁慌凉得有些可怜,有不少偷懒的人还在睡梦中快活着,忘记开店这回事。
“北街……又要回去东街找那群鬼了吗?”少年心中自问道,目光随之黯然,明明感觉跟他们相处很不舒服,却怎么也放心不下他们,而且呆的时间一长,那几个少年还将自己带回少年样子,这倒也不错,难得活一次,就再年轻一回吧!
“呵,你子有自由后还真是变傲了,你的感应力难道没察觉附近有股熟悉的气势吗?”心境中的黑色蝙蝠淡淡的道。
“气势?嗯……”少年停下脚步,打开全身十二道感应,仔细搜寻附近一切微动静,“寒性极强的气势?还越来越近?在……背后吗!”黑衫少年猛的转过身!
“喂。”瞧得背后正站着一个眉目俊俏,高他大半个头的白衣少年幽幽的盯着他。
“沃夫·礼原!阴魂不散呐……”少年的眉毛不由得挑了挑,这子怎么知道自己来到北街区呢?该不会一直被跟踪吧?
“你来干什么?”黑衣少年淡淡开口道,心中却极为哭笑不得,当初时是怎么摊上这个兄弟的。
“我来看看北街的景色如何,是不出所料的慌乱啊。”沃夫眼角瞟过旁边闭门的店铺,又转移到黑衣少年身上,此行可不是少年嘴上的如此简单,“我特地跑来监督你,没看出来吗?对我放下戒心了?”
沃夫满腹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低声开口道:“你来这么干什么?”
“报仇。”
闻言,沃夫眉头微皱,报什么仇?哪个没长眼的敢惹你这只虎头蜂,杀气灌红的两只眼睛明摆着呢。
“哦?可我刚刚看你从,那地方出来,你的仇人在里面?”沃夫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扯了扯,男人的色心不分年龄大吗?连他都去逛这种楼。
黑衣少年的目光往后瞄几眼,无奈摇头道:“不,是恭家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恭家?”沃夫低呤着,眉毛又沉几分,格拜堡就数恭家最大最横,恭家的人自然眼高看人不顺,可眼前这个特殊的少年竟然找上门去寻仇?最近胆养肥了?
“对,叫恭井的。”
沃夫这回听得头都歪了,不可思议的道:“恭家最强?吉尔瑞,一天不见,让我刮目相看呀。”
恭家最强的念者倒不怎么强,但他的公子气即家族雄厚队伍财力让他臭名远扬,他得罪的人挺多,吉尔瑞这个名字也在其中,却是唯一一个敢前去报复的少年念者!
“嗯。”
沃夫收收样子,带有几分严肃的道:“恭家背后的黑户势力太大,你不担心他跟你玩阴的吗?”
“不。”吉尔瑞嗤之以鼻,管他的招数多花哨,来几套拆几套,直到他没数为止。
“还是心为妙!”沃夫压低声音,警惕的目光扫过四周。
一只黑色的鸟落在树上,张开嘴巴长长的叫出一声极难听队伍语调:“呱~”
“呱~”回音飞向一栋华丽的大宅,顿时被一个突然破窗而出的烛台消减去,“砰~”
……
“我家雇你们来吃白饭的啊!连一个普普通通的暗杀者都捉不到?”恭井半躺在白床上,一只左手紧握成拳,怒火在眼睛中燃烧,拧得咔咔响的牙齿不知是忍痛还是气愤。
黑袍老者打开苍老的嗓门,低声道:“公子,我们知道是谁害你失去手的,我们会帮你的……”
“呵,三天时间,找到他!我非要血债血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