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少年开口问道,装饰奢华的房间里,他正躺在张长沙发上,靠墙站的黑户骑兵们瞪着几十只眼睛监视他,一眼瞟向窗外,黑夜里如墨水般的天空没有任何光亮,此时的房间也是静得渗人。
“酒店,我暂住的地方。”那男人轻声道,目光不离他手里的书。
吉尔瑞想偷瞄眼书面,可惜在这角度很难看见。试探性问道:“你,真的是叶子?”此话出口,少年都觉得自己没点底气。
自己的灵魂寄宿于别人身体里十多年,而在此以前,那个曾经的吉尔瑞至少有三十多岁,如果他真是以前的朋友——叶子,不可能这么年轻吧?
吉尔瑞双眉微沉,满腹狐疑的盯着他的眼睛,就自己过去零星的记忆片段中,叶子的眼睛的确是红得发紫,但年龄对不上,现在他至少有五十岁,而那个看书的青年,二十岁出头而已吧。
“正是。”青年男子将目光从书页上离开,对着少年娓娓一笑,缓缓起身,招呼道:“你们先撤下吧。”
“是!”众黑袍人齐声应道,其礼貌程度令人诧异,这群家伙不是黑户骑兵吧?少年遇到过的地下黑户们,不到关键时刻是绝不张开嘴巴,半天连个屁都不用放。
“唉,老朋友,好久不见,来叙叙旧。”语落,男人转身走向一个柜子边,从上面拿下一罐子,倒出里面几把干叶子,慢腾腾的捣鼓。
“有什么可以叙?前生的记忆,我都没想起。”吉尔瑞最不擅长的便是聊天闲话,因为这子觉得很浪费时间,有什么重要事才要明,一般时候闭嘴比较好。
“德路克还知道些,你不可能忘记的。几十年过去,从灾难开始时,我就没忘记过任何一件事!”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柜子出神,许久后才长叹口气,道:“来杯茶,再继续和你慢慢。”
三杯清茶倒映着男人俊俏的面容,其眉宇间透露出温柔尔雅,少年有些不太相信,那家伙在白天击退那群野蛮黑户骑兵,顺便将自己捡回来。
看着茶几上摆的一盆花,再看看四周墙壁上搞的装饰,住得起这酒店的人,应该挺有钱的。
适应下这里的环境后,少年也放下心,开口问道:“叶子,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那群黑户骑兵听你的话?”虽然少年的好奇心旺盛,但在警惕的压制下,他依然选择绕个弯子问话。
“嗯,来话长,简单几句吧,我晓得你没多少耐心。”男人嘴角轻挑,淡淡出声道:“现在,我的名字是——叶佐·墨耀。阿瑞斯大国第一富有的墨耀家族,身份为他们的少主。”
“少主……”闻言,吉尔瑞不可思议的嘀咕道,还是国中第一富有的家族!这家伙活得比自己滋润得多啊。
“正是。”叶佐轻声回应道,继续下去:“其实我死过一次,只是那时,老头子不肯我年纪轻轻就离开他,他没孩子,捡到我以后待我像亲儿子一样。”
“唉,着也好笑,他特地花高价雇佣一队黑户骑兵逮回传中的魔术猴,逼它给我制造躯体,让我复活,他自己年事已高,走了,留下墨耀家族给我管理。”
“因为墨耀家族在国中是一大经济支柱,大半市场都在墨耀家族名下,背后的雄厚财力足以敌国,而家族的弱点太大。墨耀立足在南岭大陆靠的是脑子和财力,家族中极少出现念者,战斗力几乎接近零。”
“当年老头子拼命保住我的原因,也在其中,若墨耀家族交给一个有头脑的念者管理,而让外人看不出族长是个念者,那绝对是为家族留下跟顶得了大事的柱子,而我正是他最合适的人选。”
“虚族念者,念无形,纵与万野,无者知其体,却毁于难。”叶佐口中喃喃自语道,似乎很乏力的闭上双眼。
“难?究竟什么灾难?毁了虚族念者。”吉尔瑞听得迷迷糊糊,这些是什么跟什么?
“呐,你子现在混得怎么样?念是什么阶级?”叶佐话题一转,问到少年身上去,“凭你以前的身骨子,外面风大点,就必须给你拴根绳子。”叶佐拿起茶杯,盯着水中红色眼眸的倒影。虚族人的外貌特点,就是那双诡异的红色眼睛。
“不怎么样,我以前也死过一回,灵魂意外的寄宿在一个子的身上,等灵魂拥有新躯体后,念被削弱了,现在好像只是鸣诛阶级。”吉尔瑞淡淡的瞟德路克一眼,这家伙没跟他吗?
“嗯?”叶佐疑惑的闷声嘀咕道,“看你这寒酸样,我帮帮你吧。”
“帮我什么?”吉尔瑞双眉微沉,难道他要用帮自己药品提升?那对念者可是有很大的副作用。少年正猜测着叶佐的注意,那青年男子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从茶几下面拿出个散发着清甜香气的木盒子。
“放心吧子,不是提升的药物,打开看看。”叶佐卖个关子,自顾自的喝茶。
吉尔瑞带着半分好奇心打开盒子,里头三瓶装有绿色液体的玻璃瓶静静卧着,少年眉头顿时下沉,开口道:“这不,还是药?”
“子,你身上的伤,不用治疗吗?”叶佐无奈的笑了笑,他好不容易从老家伙手里缴回来的一点,再花大价钱在地下请几号炼金术者找出药里的成分,还逼迫他们以最快时间炼制出两瓶,谁知这子居然不领情!
“伤?”闻言,吉尔瑞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胸口,在脑子里搜索昏厥前最后一秒情景,好像是自己推开叶子,然后就,中招了?当下自言自语道:“但现在我感觉不到什么痛啊。”
语落,叶佐的两条眉毛不安的下沉,轻声道:“你自己最好留点心,那只兽的攻击很奇怪,既然不能直接将你弄死,但多少会在你身上割条看不见的疤,无论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药,必须用!”
“好吧,明白了。”吉尔瑞撇撇嘴,两者虽为同族皆旧友,只是现在叶佐的年龄大吉尔瑞那么几岁,就听长辈的话吧。
“还有,几个月后的决角赛,你要不要参加。”刚才还风度尔雅的青年男子,脸上表情瞬间严肃,话语气虽然仍是平淡如水,可其中的威严是重如山。
“哦,你也清楚咱们的情况,这种公开的战斗可以随便加入吗?”吉尔瑞也抛开自己此时的少年气质,自觉进入成人谈话模式。
“也对,但今年的入场邀请函似乎和以往的不太一样。”语落,叶佐又从衣袖里面摸出卷泛黄的卷轴,摊开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