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做戏,自然得做全套。
将两支队伍整编入队之后,王才便率领他们往全椒东门而去。
出了城门,王才就看到驻扎在城外的三支身着布衣的义从,正在逐渐聚拢,重新统编。
吕、李二位掌柜伫立在侧,脸色阴糜,肯定还在为兵权丢失而忧心。
丁远正穿梭于阵列之中,检视着三支义从的军容。
“吁!”孙策一拉马缰,扭头看向王才,道:“汉兴兄,这…他们的义从,数量竟如此之多!”
周瑜接过话头,轻笑道:“我早有言在先,天下数千县,有能力招募兵勇的富绅豪强绝不在少数!但最终能够克成大业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随后他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瞟向王才,想看他作何反应。
可王才却只是嘴角一翘,颔首不语。
周瑜心中纳闷,怎么是这个反应?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三人三骑行于军前,继续朝着东方天长山的方向进发,一路无话。
全椒县东,多是平原,比较利于行军。
不过两个时辰,便已走出三十里路。
王家军的步卒倒是还好,只是那五百弓弩手显得有些跟不上步伐,队伍拖得老长。
王才回头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办法。
在战场上,弓弩手并不需要与敌人近距离对抗,都躲在重甲步兵的重重防御之中。所以,弓弩手的体力和耐力,都是他们最致命的短板!
一旦重甲步兵的防御阵型被铁骑冲锋阵击穿,那深藏其中的弓弩手的末日也就到了!
王才无奈的摇了摇头,俯首对传令兵传令道:“停止行军,埋锅造饭。”
当传令兵把命令传下去之后,那些弓弩手的神色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孙策看到这幅情景,当即便蹙了蹙眉。
王才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伯符,交给你了!”说着,又拍了下他的肩头。
孙策点了一下头,便下马,提上他的强弓,往队伍最后的弓弩手走了过去…
周瑜依然坐在马上,拿着王才画的那幅地图,和他自己带的地图做对照。
表情时而严肃,时而会心一笑,时而惊讶,时而豁然开朗…
王家军们也都开始为他们的午饭开始忙碌起来,王才则独自走了开来。
他并不希望当自己全心关注情报系统时,把表面的呆滞展现给众人。
王才脑海中的情报系统界面随着一丝念动而出现。
再次看到挂在侧栏的主线任务,他心中不由的有些惆怅…
将视角移动至阜陵县,方鹤的浮标依然在其中,只是浮标下方的人数,已经变成了9852人。
“我勒个擦!”王才心脏一抽,黄巾军这宗教式的招兵买马,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才一天就多了一千五百人!
数量如此悬殊,他手头这一千三百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全椒县中有五千守军,再加上那三支义从的三千五百多人,守城倒是绰绰有余,却也无力主动出击。
要打败这支近万人的黄巾军,还是需要再借一把好刀!
收回视角,他们现在位于全椒县东方三十里处,距离天长山还有一百多里的路程。
若是直接走过去,还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而且到了山中,也需要一点时间休整,无法即刻投入战斗。
此地南边十多里便是滁河,若是去那里,他们倒是可以沿着滁河顺流而下,直接到天长山脚下再上岸。
如果这样的话,速度可能没有陆地上走直线来得快,但能保存将士们的体力,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不过第二个方案几乎在同一瞬间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即便他去了滁河,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船,供他来载这一千多号人!
还是先看看那边的形势吧!
王才打开了搜索功能,来搜索“许贡”。
又是一排叫许贡的人出现在搜索结果中。
一眼看去便知道是排在第一的那个许贡,显示的所在位置正是天长山。
点了他的名字,地图视野快速移动,瞬息间便来到了天长山脉。
天长山的山势呈五指状分布,五座山的脉络都延伸到了中心的位置,在中间就形成了一个拥有四方出口山谷,而许贡就被困在这山谷之中。
此时许贡浮标下显示的人数是一万八千人,哨骑回报的是两万人,那另外的两千人,估计是已经阵亡了。
在山谷的四个出口处,各有一名黄巾军将领率部把守,多则八千,少则四千,四方汇聚起来,竟还有两万五千多人!
“我靠!这怎么打!”
随便拎个小boss出来,手底下的人数都几倍于他,这让王才的心态有点崩。
他不断在脑海中寻找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役案例,来进行自我激励。
自古以来,军事斗争,以弱胜强,以少胜多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出奇招!
兵法云,兵行险招,方可克敌制胜。
可具体运作起来,却完全不像书中所说的那般轻巧。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每一点变化,都可能左右最终的胜败!
许贡浮标下的人数还在逐渐减少,同时有两路黄巾军的人数,也偶尔会减少几个…
王才盯着情报系统中几方随时变动的人数,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说不上来。
想了许久,并没有什么头绪。
王才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军事才能。
他有时候甚至还想过,若是在这里还能像以前一样,靠销售过活该有多好…
刚想抽身回去,身后便传来周瑜的呼喊声。
“汉兴兄,开饭了!”
“好,来了!”王才随口应承着,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个有些恶趣味的念头,旋即古怪一笑,转身走了回去。
“汉兴兄气色不错啊,莫非有什么开心事?”周瑜给王才递了个面饼。
王才接过面饼,尴尬道:“没什么。”
随后一指孙策的方向,“方才我在看伯符,他训起士兵来,真不像是个少年!”
周瑜也随着王才的眼神看了过去,道:“是啊,伯符出身将门世家,自幼习武,熟读兵法,胸中韬略志向非常人所能及!”
“那公瑾呢?”
周瑜微微一愣,便看向王才,嘴角一扬,道:“公瑾,身无长物,文不及汉兴,武不及伯符,缺愿与君扫清寰宇,功震九州!”
“公瑾过谦了,我正有一事想向公瑾请教呢!”王才啃了一口面饼,人畜无害眼神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