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一点紊乱现象都没有,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叶师傅的眼神里透露着对整件事的怀疑,我想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吧。
祖先像个小孩子似得甩开叶师傅的手,对我们大喊着“饭呢,我要吃饭!”
祖母和祖父对视了五秒钟之后,转身进了厨房,谁也不知道这个顽童一般的老人会给以后的我们带来什么。
“还有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过来给我捶腿捏腰。”祖先的口吻愈发目中无人,叶师傅和怪叔相视一笑,赶紧上前伺候着祖先。
这种事本应是我这种小辈该做的,我和父亲要换他们二人下来,两位老者坚决不同意,我看他们时他们忙得倒不亦乐乎。
“那个小孩,你过来,去给我倒杯水。”祖先指着我言辞严厉地说。
我点点头开始往茶杯里面轻倒白开水,父亲也没闲着,他被祖先招呼着准备一桶热水。眼前的场景还有点像养老院,两个老头儿在为另一个老头捏肩捶背,还有一对儿老头老太太在厨房做饭,而我做了护工。
大家各司其职,一直忙到了下午两点才吃上第一口饭,“你们都看我干嘛?快吃啊!”祖先用着筷子在碗里捅来捅去,后来干脆不用了,将筷子撇到一旁,上手抓着盆子里的菜。
“鬼灼祖先!晚辈一直有一件事想问您。”叶师傅的语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他真诚地望着此时正坐在火炕中间的老人。
祖先以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说“什么前辈晚辈的,你们叫我灼老爷就好了,我们村子的人都这么叫我的。”还不等众人答话,灼老爷继续说“还有,你问我的问题我没有答上来可不许罚我。”
“您还记不记得叶笙?”叶师傅提出了问题,祖先想了想,故意抬高了音调“叶笙?你说的是小虎子吧?”
“他,在两千年前您睡着之后,没过几天也去世了,我想他当初应该和您说过些什么吧?”叶师傅撂下了筷子,急切等待着祖先的回答,祖先不知道被什么吓了一个激灵,然后对着空气频频点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别杀我!”这把大家看得愣住了。
叶师傅和怪叔感觉事情不对,就地做法,在祖父的房子里立马生出了一个道术场,这可比我那闹着玩产生的力量强多了,“妖邪出,恶鬼现,五行八卦封魔印!”这是二位老者合喊出来的口诀。
过了些许时刻方才结束,“怎么,老怪头,看见什么了?”叶师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往体内运了一阵寒光。怪叔摇摇头笑道“很奇怪,什么也没看到。”
“玉煞,文龙,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祖父看得有些云里雾里道。
怪叔从地上站了起来,掸掸裤子上的灰土回答“大哥,我和文龙刚才以为祖先中了邪术,便赶紧做法探探情况,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现。”再看祖先时,他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难道是你我二人的道术力量没有达到可以分辨出与祖先抗衡的妖邪是谁?”怪叔看着叶师傅失望地说。
“那祖先他会有危险吗?”祖父看着我们着急地问。叶师傅和怪叔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因为他们也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我早就将一切看在了眼里,插了句嘴说“说不定是祖父装出来的呢,为的就是避免回答叶师傅你这个问题。”这句话反倒引来了祖父的白眼,他指着我说“鬼炀,你怎么能说祖先刚才出现的失常反应是装出来的呢?”
“我看你们都是道术学的太杂了,一点点小事都以为是妖邪在作怪,看我的!”说完我在众人的疑惑中便上了炕,揪下阳台上的一只毛毛花,把它放在祖先的鼻孔前晃来晃去。
“啊……嚏,啊……嚏。”祖先揉了揉鼻子,连打了两个喷嚏,随后又擦擦眼睛醒了过来,“你这孩子,我睡个觉都不可以吗?”祖先怒斥着我说道。
叶师傅说“既然灼老爷不愿意为晚辈讲解叶笙的事情,晚辈自然也不会勉强。”祖先哭丧着脸说“不是我不想给你讲,而是我一想到这个人脑袋就疼,浑身无力啊。”
我们没有勉强他再去想些什么,毕竟现在的生活也是挺好的,大家的任务都完成了,我也不用再去研究什么异于常人的道法之类的。吃过饭之后,怪叔和叶师傅决定要走。
怪叔还是要回江苏和妻儿共享天伦之乐,而叶师傅继续云游四海,普度众生,他在临走之前留下一串吊坠,是玳瑁挂饰,他让我把这个交给叶子玟,我见此赶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还好没丢,要不是今天看到一模一样的,我早就把自己当初的那个给忘了。
父亲开车送怪叔到了火车站,我们就从这里分开。在回家的路上,我问父亲“爸,你觉得我这半年的道术是不是都白练了?”“怎么会白练了呢,祖先不就是你凭借自己的道术救出来的吗?”
我听着父亲的肯定自信地点了点头,这一趟我已经为自己以后做了充足的打算,正想着,邱阳阳给我打来了电话,“鬼炀,你什么回来啊?现在校长都在找你呢。”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通过话音能感觉到她很着急。
“我得十多个小时才能到学校呢,校长找我干什么?”我回答说。邱阳阳又说“总之,你快回来吧,都是前几天图书馆怪谣的事闹得。”我安慰她别担心我,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