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好!”
“曦丫头你来了!”
“呦,我们的女大夫来了!”
自从拜师成功以后,李曦每日都早早的来到书斋,抓紧时间抄书,然后吃过午饭,再到医馆来帮忙学习。
刚开始大家知道徐大夫收了个女子当徒弟,都是不可置信,只把李曦当个来这里打杂的小工。
可是有时徐正海忙不过来的时候,李曦也能帮着诊一些简单的病症,并且说的有理有据,渐渐让很多人都刮目相看了,也接受了李曦这个女大夫。
李曦早早就把她做医馆学徒的事告诉了家里,家里人都高兴坏了,从今往后家里也算是有个有一技之长的人了。
老宅那边也听说了,大概是因为上次李三山发火的事让老宅的人也收敛了很多,况且二房那几个人都是目不识丁,想做学徒也不可能,便作罢了。
这一日,医馆不是很忙,李曦坐在柜台里,一边拿着医书在看,一边对照着医书挑选草药,徐正海和伙计们都在后院忙活着,前院只有李曦一人看着。
正当她看的入神时,突然听到门框被敲响,紧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李曦专心看书,头也没抬,招呼道:
“看病先到诊台那等下,徐大夫一会儿就出来。”
来人却未答话,兀自在柜台前站住不动。
李曦觉得奇怪,方抬起头来。
来人竟是那华服公子!
李曦细细算起,距离上次见他已有两月有余,此时他精神看起来似乎更加不好了。
眼眶下有明显的黑色,印堂发青,唇色苍白,眼神中还透露着几分疲惫。
“你……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华服公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短短两月,这个小姑娘似乎变化不小。
原来有些黢黑的皮肤似乎变得白了一些,之前瘦削的下巴和脸蛋,现在也长出了肉,看起来有几分圆润可爱。
一双大眼睛明亮非常,忽闪着看着他,他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
“这位公子,好久不见,来看病?”
李曦恢复了清醒,稳了稳心神答道,这华服公子长得实在是很好看,饶是她这样前世见过各种美男的人,每次见到华服公子,心神也会微微浮动。
“是啊,看病,没想到在这里也遇到了你。”
华服公子嘴上说着“没想到”,眼神中却十分笃定,像是早知道她在这医馆里一样。
李曦低下头,她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之前就觉得那华服公子不是普通人,如今一看,心智确实也不俗于常人。
李曦垂下眼帘,不想那华服公子看出她心中异样,低声说道:
“稍等,我去请徐大夫。”
言毕,便转身向后院走去。
竹心在一旁小声对华服公子耳语道:
“公子,我怎么感觉这姑娘……和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华服公子笑笑未答话,这姑娘似乎以前故意隐藏起自己的锋芒,如今慢慢显露出来,迟早会被人看见的。
幸好,最先看到的人是他。
不一会儿,徐大夫就走了出来,李曦跟在徐正海后面,低着头,不肯抬头看那主仆二人。
徐正海在这闹市中行医多年,一眼就看出眼前两人衣着气度皆不是凡人,态度立刻十分恭敬小心。
他小心翼翼给华服公子切脉,华服公子却似乎根本不在意病情结果,反而眼睛一直看着李曦。
李曦抬起头,猛地撞上华服公子的视线,她的心仿佛漏跳一拍。
她赶紧收回视线,眼睛只肯看向徐正海把脉的手。
华服公子见李曦如小兔般吓到,红晕也渐渐爬上脸颊,突然觉得心情大好,脸上也不知不觉挂了一丝微笑。
竹心很少见公子笑,今天却笑了两次,惊得他不停的打量李曦,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特别。
而另一边的徐正海却是眉头越锁越紧,头上竟也出了微微的细汗。
“这位公子……可是自小带来的病?”
徐正海出言问道。
“是的,我家公子从小就这样。”
竹心替那公子答道。
“恕老夫直言,老夫才疏学浅,恐怕没有办法为公子根治这病……”
徐正海有些紧张的说道。
“没事。”
华服公子平静的收回手,似乎早知道了结果。
竹心一脸失望,但又似乎习以为常。
李曦心中暗忖,看来这华服公子已看过了不少大夫,如今已经能坦然接受这个现实了。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华服公子无论长相气度皆是人中龙凤,却自小便要受这疾病的困扰,如今还有如此异于常人的心智,真是让人十分佩服。
华服公子见李曦的脸色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觉得好笑,有心逗逗她,说道:
“这位姑娘,你上次为在下诊断过一次,可有何高见?”
徐正海一听,方知两人之前就认识,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李曦会对他的病有何办法。
李曦突然被点到名,晃神了一下,正色答道:
“公子,您的病最重要的是要把五脏六腑的毒都清干净,一般的解毒之药都没有办法清除的那么干净,反之还会加重毒素的形成,所以不能吃太多补药,也不能过于剧烈运动,更不要思虑过多,伤神过度,心思淡然简单更有利于你养病。”
李曦说到最后,已经带了气,她分明是听出了华服公子的戏谑,予以反击。
徐正海倒是第一次听闻这种看法,因为一般的大夫都会让多吃解毒消毒的补药来淡化身体里的毒素,强身健体,但是殊不知太多的补药反而会让毒素加重,看来这个徒弟果然没收错!
他正想着,突然竹心对他说:
“徐大夫,这几日酷暑炎热,还请徐大夫为我家公子开几副清热去火的药。”
竹心这话是直接对着徐正海说的,徐正海只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低头告辞,转身走回后院。
竹心也转过身走到医馆门口,只留屋里的李曦有些郁闷的瞪着华服公子。
“公子应该多回去养身体,少出来走动。”
李曦抢先说道。
“多谢姑娘费心,听了姑娘的话,在下身体有好转,以后,还要姑娘继续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