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袁世华听到“萧公子”三个字,心中又是一痛。
他刚刚在院子里便听到了李曦和萧航的对话,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娇俏可爱的李曦,而这样的李曦,似乎只出现在萧航的面前。
萧航不仅能逗她开心,影响她的情绪,甚至当她遇到危险时,也是萧航第一时间来救了她。
当他在家中得知医馆的李姑娘被贼人掳去,身受重伤时,急的恨不得去代她承受。
可是转瞬又得知,李姑娘已经获救,而且是萧航带人去救了她,甚至因此,萧航自己也身受重伤。
尽管他是县令的公子,此时却什么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受伤,再看着心爱的人落入他人的怀抱……
也许真的是没缘分吧。
尤其刚刚在院子里看到那样美好可爱的李曦,他更觉得也许自己不适合这个美好的姑娘,尽管他认识她更早,但是都抵不过那个男人的一句话。
那一瞬间他便决定放弃了,他愿意接受他母亲的提议,与李曦结为兄妹,至少这样,他还可以时常看到她。
李曦喝着鸡汤,自然是不知道袁世华此时的心中已经想了这么多。
她心满意足的喝完一大碗鸡汤,饱腹感让她舒服的想伸懒腰,抬头才看到袁世华还坐在这里,赶紧把即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袁公子……”
“我没事,曦妹妹,你好好养病,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袁世华说完,起身告辞。
曦妹妹?
袁世华何时就自己改了称呼?李曦又被吓到了。
“对了,”袁世华起身又回头说道。
“那几个贼人现在都被关在衙门,过几日便要宣判了,到时曦妹妹可以去看看他们的下场,也算是为你解气了。”
说完,袁世华不等李曦回答便离开了。
李曦为这句“曦妹妹”缓了好久,想到可能是那袁夫人回去跟他说了要结为兄妹一事,于是袁世华便自觉的改口叫她妹妹了。
不过想到这声妹妹,李曦还是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
三日后,衙门再次升堂,李曦的脚也好了不少,便跟着李家人一起去了衙门。
众位衙差肃穆的站在两旁,气氛十分严肃。
熊捕头也一脸严肃的站在堂前,见时辰已到,一声大喝:
“升堂!”
袁大人身着官服,严肃的从后堂走出,在堂前坐定。
这时犯人也被带了上来。
金家四兄弟此时鼻青脸肿,比李曦昏迷之前见到的要惨得多,想必是萧航把他们送来衙门之前,先私下教训了他们一顿。
那金老大头上还抱着块纱布,金老三的胳膊和腿上都抱着纱布,但是囚服脏兮兮的,想必那包扎也并未多细心。
刘家父子也跪坐在一旁,想必那刘根宝自从被抓进去之后也没有机会洗澡,此时身上还散发这一股骚臭的味道,领在场围观的人们都纷纷掩鼻。
这父子二人已经是这几日以来第二次在堂上跪着了,但是他们深知,这一次犯的事有多严重,能不能活着从堂上下来都未可知,因此还不住的颤抖着。
袁大人见犯人到齐,一拍惊堂木,喝道: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刘家父子颤抖着说不出话,金家四兄弟料想自己也逃不了死刑,便也不说话。
袁大人深吸一口气,怒道:
“好,你们都不说,熊捕头,你说!”
熊捕头瞥了这几人一眼,向袁大人行了个礼说道:
“回禀大人,这四人都姓金,是同胞四兄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悍匪,近几年来来到了咱们枫叶县,干着偷盗抢劫甚至掘坟挖墓的勾当,之前在其他的城镇,还有几条人命官司;而那对父子,前几日刚刚被大人判了杖刑,却不思悔改,竟然伙同那四个人一起算计了李家医馆的李姑娘,将李姑娘掳到山里,企图行不轨之事,幸好李姑娘机警,逃了出来,路上又遇到一位萧姓公子搭救,这才安全回来。
这几人罪大恶极,无视法律,还请大人重判!”
熊捕头义正言辞,寥寥几语就已经揭示了这几人的罪行,堂下围观的乡亲们看着这几人也不禁十分厌恶。
袁大人之前已经了解了案情,此时是再一次让熊捕头复述一遍,说给乡亲们听的。
他自己对这几个极恶之人内心十分痛恨,等到熊捕头说完,他立刻一拍惊堂木,当场宣判:
“金氏兄弟四人,强掳民女,草菅人命,无视法纪,罪大恶极,本官已请示州府,这四人之前所犯的案件今日一并宣判,明日午时三刻,菜市口问斩!”
“好!”
堂下一片叫好之声,这几人留存在世上,对每个人都是隐患,如今被判死刑,倒是让枫叶县的乡亲们安了心。
袁大人接着又说:
“刘氏父子,心怀不轨,伙同贼人,企图加害无辜女子,今日特判二人流放西北,终生不得返乡!”
虽然没有给这二人判死刑,但是判了流放,不知要吃多少苦,而且也不知道能在西北活多久,真是比死刑还折磨。
刘氏父子一听便傻眼了,刘大壮哆嗦着老泪纵横,千万的后悔也来不及了。
而刘根宝竟嚎啕大哭起来:
“爹!我不要被流放!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刘大壮此时自身都难保,哪有功夫搭理他,自己哆嗦着摸着眼泪,根本不理刘根宝。
刘根宝突然在堂下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正准备偷偷溜走。
“娘!”刘根宝突然大叫道。
“娘!娘你别走,娘你救我啊!”
那堂下正准备偷偷溜走的人便是刘氏。
刘氏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完了,怕殃及到自己身上,便想偷偷溜走,不成想刘根宝竟然看见了她,还大声的叫住了她。
刘氏听到刘根宝叫她,赶紧加快脚步想跑,却被袁大人大喝一声:
“拿住她!”
顿时几个衙役冲上来抓住了她。
衙差们把她带上堂,刘氏此时腿都软了,站也站不住,瘫软的坐在地上。
“这是何人?”
袁大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