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拽着面前呆滞的人,萧锦辰几乎气的掐着她的腕子,越掐越紧,指节泛白:“你给我盖白布,我还没死。”
死这个字刚说完,他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侍卫长赶紧将萧锦辰抬去太医院里。
这事惊动了皇帝,所有的太医将萧锦辰围住,那气势就像萧锦辰随时要咽气了。太医们一窝蜂的站那,挨个的给萧锦辰悬丝诊脉,走之前都会留下张药方给小石头。不多时,小石头拿着一堆药方去煎药,左看右看,几乎都是同一种方子,不禁感叹太医院的月钱真好拿。
由于正殿已是狼藉不堪,需要修缮,萧锦辰就暂时住在别的院子里,那也是一好住所,靠的偏殿百里寻那特近,出门没准还能打个照面。
第二日,萧焕焕坐在东宫里,可魂却惦记着自己那副驱壳,不知道恢复的如何了,也不知道日后换回来身体,她会不会也这样老吐血。她发愁,起身就想去看望一下萧锦辰,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总有那不识相的人,这不,她前脚刚要踏出殿外,隔着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大群大臣就跑来,一边跑一边喊:“殿下,请留步啊!”
我留你个乌龟壳啊!!萧焕焕心中气极了,早知道就不要走得如此斯文,终究是慢了一步。
眼看那几个大臣要到跟前,她转身,双耳不闻般的潇洒离去,只是她没想到,这群大臣也是有备而来,不知哪来的狗堵住了她的去路。
那狗汪汪大叫几声,就见顺势要扑过来,她眼睛瞪圆,第一反应是脱下靴子放手里当武器。弓着身子,仿佛随时要跟这恶狗来场硬仗!
“汪汪汪!!!”狗一个劲的狂叫。
萧焕焕怒视着恶狗,心里念着潜台词:你丫的别过来啊,你过来我熏死你!
“汪汪”狗儿有些怂了,摇摇尾巴不敢往前冲。
众大臣都纷纷过来拉住萧焕焕,就差没给她脖子上套个绳索。
恶狗被其中一官员牵走,萧焕焕这才整了整外袍,昂首问:“你们找孤何事,不如改日再说吧。”
朝中大部分的事务都会过一过太子之手,虽皇帝还未给出实权,但大臣们依旧很热衷找这未来的帝王商讨大事。说是大事,有时也是小事,过去太子常年在外,他们也时常给太子寄信,表思念送慰问都是信开头的惯例,接着便是长篇大论的国家大事。
近来战火平息了,太子现在好不容易长久一点待在宫中,大臣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时刻。
开国大臣一头白发,几近百岁,一把抱住萧焕焕的胳膊:“殿下,这可不能改日啊。”
这双眼甚是浑浊,透着岁月与沧桑,她也不忍去推开他,万一推了,她被讹怎么办!
“你们且慢慢说,孤听着。”萧焕焕也是没辙,只能让他们把该说的话说完。
事实证明,一群上了岁数的人,战斗力何止爆表。她这话刚一落,大臣们就纷纷从身后掏出了个小板凳排排坐好,显得很是重视此次谈话。
萧焕焕呆若木鸡,对着空气眨了眨眼睛,看到此次谈话的规格如此宏大,她不由的站直了身体,眼眸里蕴含着家事国事天下事!
率先讲话的是文官斐大人,他挺着个大腹便便的肚子,坐在那就像个没剥壳的鸡蛋滚圆,胖的连说话都有些喘:“近日来,皇上整日在那云烟宫里与新晋的苏贵妃在一起,早朝的时辰总耽误不说,现如今连微臣们呈上的奏折也是不再过目。”
“这有什么。”长得跟猴儿似的大臣忙补充:“这都不是重点啊,重点是,那奏折皇上直接授权给了苏贵妃,殿下你看这一贵妃,竟还管起了朝堂之事,这是要我南萧亡国啊!”
“殿下您一定要管管这事啊!”
她过去做公主做习惯了,何时为国家大事烦心过,况且,哪里有太子管皇上的,管不住啊。总不能让她冲到云烟宫里头,拿着个金钵高举过头顶,指着这苏贵妃问:“你是不是苏妲己的后代?居然魅惑我南萧国皇帝,还不速速现形!不然休怪孤收了你,将你关在雷峰塔下!”接着苏贵妃化身成狐狸再来个奔月,最后留下一块五仁月饼。
不是,这么发展,父皇还不直接砍了她这太子!
说到底,她还是犯难了,主要这些大臣她几乎都不认识,谁是谁,她也拎不清。她负手而立,一脸严肃的在大臣中扫了好几眼,试图找出个德艺双馨的好帮手。
她现在要的便是一个可以真正出谋划策,替她挡刀的好帮手!
大臣们都一副要昏睡过去的样子,上年纪的人容易犯困,她能理解,终于,她看到最精神抖擞的人——穿着绿色官服的年轻人!
没想到这种老年活动里还会掺杂年轻人,看来这个年轻人一定是很与众不同的,从他官服的颜色,到他那轻佻的表情,无不透露着他心中藏着妙招,可他就是不说!
她款步负手走近他,问:“五仁月饼好吃还是豆沙月饼好吃?”
他微愣,那轻佻的表情已敛去,随即浮现的是一抹诧异,抬眸与萧焕焕对视时脱口而出:“五仁!”
“好!”萧焕焕很是器重的赞扬了他,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露出了满意的眼神,就是你了!
杏仁、核桃仁、花生仁、芝麻仁和瓜子仁,这五仁她毕生难忘,那味道简直是五味杂陈了,吃到你怀疑人生。曾几何时,她儿时都是拿五仁月饼来催泪的,吃完一口五仁月饼就跑去父皇那告萧锦辰的状,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惊天动地!父皇当即就罚萧锦辰跪祖宗灵位前!
绿色官服的男人瞳仁微缩,不明所以的看着萧焕焕。萧焕焕暗暗朝他竖起大拇指,接着对其余大臣道:“五仁,你们可知是哪五仁?”
大臣们面面相觑,开国大臣道:“殿下,我们一共三十五人。”
萧焕焕,“……”沟通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