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凤羽逸手中的药丸都已经送到凤皓君嘴边了,可雪轻歌突然开口。
凤羽逸疑惑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雪轻歌:“怎么?”
同时,狱五也不满地看着雪轻歌。
雪轻歌却没有理会两人,径直走到凤皓君身前,左手在自己腰间一模,一把朴素锋利的匕首便出现在雪轻歌手中。
“我从小体弱,雪虫草只是每日不离,这么多年,雪虫草的药效早已渗透我的血液。”
雪轻歌低垂着眼眸,边说着,边挥了一下匕首,不见匕首上有血迹,却见雪轻歌右手手腕处立马出现一道猩红的伤口,血液不断往下滴。
凤羽逸很快便反应过来,但说话间却有些颤抖:“这倒是也可以,但是血液中的药效浓度恐怕有些低。”
雪轻歌却不理会凤羽逸,径直将还在滴血的手腕移到凤皓君嘴边,猩红的血便快速滴进凤皓君嘴里。
没一会儿,雪轻歌手腕上的伤口便自动凝血,不再往下滴了。
见状,雪轻歌左手又是一挥,一条和方才那条交织着的伤口便又出现在雪轻歌手腕上,鲜血又重新开始往下滴。
又这般重复了几次,雪轻歌的嘴唇都有些苍白了,但整个过程中,雪轻歌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不要说此刻的凤羽逸还在震惊中,此时的狱五也是满脸惊讶地看着雪轻歌,哪里还有之前不满的模样。
“狱七?”
见凤羽逸还在走神,雪轻歌疑惑地叫了一声。
听到雪轻歌的声音,凤羽逸立马回神,连忙将手中的药丸喂凤皓君吞下去。
没一会儿,便见凤皓君右手臂不再青筋暴起,漆黑的模样也渐渐褪去。
见着这个场景,雪轻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却因失血过多,一个恍惚差点摔倒。
“轻歌。”
原本坐着的凤羽逸见状立马起身扶着雪轻歌,这才发现雪轻歌浑身冰凉无力。
而凤皓君,此时正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见一红一白两个人影在自己面前纠缠不清,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瞬又昏迷了过去。
“狱五,时刻注意着皓王的状态,有事叫我。”
突然一把抱起雪轻歌,凤羽逸丢下一句话便将雪轻歌带回了自己的小院。
凤羽逸小心翼翼地拿起雪轻歌的手腕,入眼便是被划得血肉模糊地模样。
眼里闪过心疼,凤羽逸连忙拿起工具小心翼翼地处理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处理完伤口,凤羽逸又给雪轻歌吃了一点安神的药,雪轻歌很快便睡了过去。
给雪轻歌盖好被子,凤羽逸手腕一翻,一块血红色的血松便出现在手中。
真不知是凑巧还是幸运,原本还在为这血松发愁,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拿到了。
“凤亲王。”
这个时候,突然消失的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单膝跪在凤羽逸身前。
将手中的血松收起来,凤羽逸疑惑地看着舞:“你是轻歌身边的舞吧?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吧。”
舞站起来,朝着凤羽逸一抱拳:“属下先带雪妃回去了。”
说完,舞便直接越过凤羽逸,要伸手抱起已经熟睡的雪轻歌。
没有想到舞二话不说便要带走雪轻歌,凤羽逸连忙伸手阻拦:“诶,舞,轻歌这才刚睡下,这般频繁移动不太好。”
舞却一言不发绕过凤羽逸的手,径直抱起雪轻歌:“属下会小心的,有劳凤亲王担心了,属下会照顾好雪妃的。”
她虽然一直冷冰冰的,但主子对雪妃不一样的感情她还是能察觉出来,同样凤羽逸对雪妃有些不一样行为,她也能察觉出来。
凤羽逸张张嘴,却又没有理由再把雪轻歌留下来,只能看着舞将雪轻歌带走。
看着舞的背影,凤羽逸摇摇头,复又将血松拿出来,到皓王府的书库中查找书籍去了。
雪轻铮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危险,他必须尽快,现今就差传说中叶梦凡那只白猫的血了。
只是现在出现了这么多状况,找叶梦凡的事只能先阁下了。
傍晚的时候,太子府才派人将秦姝儿送回了皓王府,同时也传来消息说雪轻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由凤皓玹送回了驿站。
只是凤都此时都传言说雪轻梅同玹王之间不清不楚。
“雪妃,皓王过来了。”
小院中的雪轻歌刚吃了点东西,脸色还有些苍白,舞便进来禀报说凤皓君过来了。
雪轻歌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布满担忧,正要起身,凤皓君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雪妃还真是悠闲啊?”
“凤皓君?你来做什么?”
一想到凤皓君还身中剧毒,雪轻歌便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
许是因为带着面具的原因,凤皓君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苍白,只见着嘴唇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凤皓君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一步跨到雪轻歌身前一把伸手,正好抓住雪轻歌右手手腕,说话间有些咬牙切齿:“本王若是不来,还不知道雪妃一会儿会在哪里呢。”
捏着雪轻歌的手腕,凤皓君眼神有些飘忽。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当时一红一白两个人影在自己眼前纠缠不清,心里就会掀起莫名的烦躁。
随着凤皓君手上用力,雪轻歌吃痛,却只是皱着眉头开口:“凤皓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来,我自然还是在这里了,不然还能去哪里?”
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中毒变傻了?说话都这么莫名其妙?
凤皓君深吸一口气,正还想说什么,一席黑衣的狱五却突然出现在凤皓君身侧,沉声开口:“主子,狱一回来了。”
听到狱五的话,凤皓君猛的放开雪轻歌的手腕,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去,狱五朝着雪轻歌行了一个礼,便也跟在凤皓君身后离开了。
雪轻歌疑惑地看着凤皓君,狱一?说起来是好些日子没有见着狱一了,也不知道凤皓君让狱一去干嘛了,看他写了仗势,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雪妃,您的手腕。”
雪轻歌刚准备坐下,舞却突然轻轻拿起雪轻歌的手腕,原本被包扎好的伤口,此时已经被鲜血浸透。
随意地看了一眼被鲜血浸透的手腕,雪轻歌无所谓地坐下:“没事。”
看着雪轻歌这个模样,舞面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还是转身进里屋去找纱布了。
而凤皓君从雪轻歌那里离开,径直来到书房,便见一身黑衣的狱一明显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一见到凤皓君,狱一便单膝跪在地上:“主子。”
走到书桌后面坐下,凤皓君摆弄着手上漆黑的凤皇样戒指:“起来吧,查得怎么样?”
狱一干脆的站起身,抬头正想说话,却突然眼神一凝:“主子,你的手?”
“嗯?”
听了狱一的话,凤皓君疑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凤皓君心里冒出疑惑:血?怎么会有血?
这看上去像是在哪里粘上的?
而且还未完全干涸,才粘上的?
凤皓君头脑里快速闪过一幕幕画面,瞬间定格在自己方才捏住雪轻歌手腕的画面上。
“是她?”
凤皓君低喃了一句,又突然起身留下一句话便快步离去了。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狱一和狱五看着凤皓君离去的背影,默默地点点头,虽然不解凤皓君这突然间是要做什么,但他们对凤皓君是一如既往的忠诚。
凤皓君马不停蹄地赶到雪轻歌的小院,刚走到院中就听到舞的声音:“雪妃,属下给您重新包扎一下。”
舞的声音落下,却没有再响起雪轻歌的声音。
抱着疑惑,凤皓君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处,正好看见舞将雪轻歌手腕上包扎得厚厚的纱布拆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凤皓君心里一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这般严重的伤?
而且这伤明显是被反复割伤的。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凤皓君心里一突,方才自己竟然还那般用力,伤口会裂开恐怕就是自己方才造成的吧?
这般想着,凤皓君心里泛起丝丝苦涩,想要进去,却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凤皓君愣愣的站在门外,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又传来声音。
“舞,你先出去吧,我一个待一会儿。”
雪轻歌的声音落下,舞点点头便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去。
“主……”
舞刚踏出房门便看见凤皓君,正想要行礼,却被凤皓君一个手势阻止了。
带着舞到院门外,凤皓君皱着眉头问道:“舞,雪妃手腕上的伤人怎么回事?”
他分明吩咐舞要好生护着雪轻歌,怎么会受这般伤?
舞已经猜到凤皓君是要问什么,当下将从凤皓君被毒蛇咬后神志不清的事都说了一遍,还将雪轻歌割腕放血救凤皓君的点重点突出描述了一番。
听了舞的简述,凤皓君只觉得一阵恍惚,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掺杂,说不出来是怎么一种感觉。
被凤皓君纠结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的,舞疑惑地问到:“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凤皓君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没事,你先下去吧,好好照顾雪妃,我还有事先走了。”
压抑着想要冲进去看雪轻歌的想法,凤皓君深深地看了一眼小院大门,这才转身离开。
“主子。”
还在书房等着的两人见到凤皓君回来,连忙起身认真的看着凤皓君。
虽然他们俩都发觉凤皓君表情有些奇怪,却都默契的没有发问。
凤皓君点点头,示意狱一可以说了。
狱一点点头,上前一步开口:“回主子,按照主子的指示去雪妃在宫外生活的小镇上仔细查探了一番。”
说到这里,狱一停下来,看了一眼凤皓君,继续说道:“但是根据整个小镇上的人们的说法来看,雪妃在小镇上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完全没有一丝纰漏之处。”
凤皓君点点头,表示对于狱一的这个结果早已猜到,没有一丝惊讶。
“诶?听说狱一回来了?”
正当狱一还要继续说下去,凤羽逸的声音突然在书房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