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
张仪面色焦急的走进陈帝给秦昭安排的慕月宫,低声在他耳边呢喃了几句。
身着一身黑红锦衣的秦昭面对大殿之外,他深邃的双眼望着临东山防线,俊美无疆的冷面上升起一层寒霜,“传信给潜藏在京畿的东方清奇,让他赶往临东山发生变化之处,镇妖!”
身着大燕官服的张仪站在大殿之中,想了想,正色道:“帝君,东方清奇已经到大殿之外静候了。”
言下之意便是:去不了了。
在张仪看来,不论临东山出了什么事,那都是陈国内部之事,他们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插手陈国内部的问题。
如意坊和凌仙宗当世两个大宗门之间的战斗与他们无关,他们现在要做的便限制北齐,切断北齐的一切讯息,将北齐和陈国的信息封死,那么玉门关已经被大燕拿下来的消息便不会第一时间让他们知道。
秦昭在离开玉门关之后的第四日东方清奇成功策反玉门关的守将,并与投诚的将士设计让北齐大军进入玉门关,而后关起门来大狗。
短短三天时间,大燕便拿下了玉门关关内的第一座城池,第二座却怎么也打不下来。
东方清奇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大燕已经拿下玉门关的消息封锁了,为的便是今日在三国会晤之时打北齐和陈国一个措手不及,如果陈帝执意将玉门关内的城池拱手相让,那么秦昭会毫不犹豫的用最原始,最残忍的方式拿下剩余的数座城池。
日过陈帝知难而退,两不相帮,或者像大燕投诚,那么,权利的角逐便没他什么事。
不论是秦昭还是周敏言都不会要了陈帝的命,自古以来,从未有任何一个胜利者杀掉战败之人的性命,一是为了显示自己广阔的胸襟,而是为了不激起民愤,让打下来的国度安稳。
“你去。”
既然东方清奇去不了,那么就让张仪去,临东山之外天雷滚滚的异像和凌仙宗弟子们的动向让秦昭倍感不安,江山美人,他都要。
闻言,张仪急得在大殿中打转。
临东山,他熟悉啊!
但是,他不敢上去,这辈子都不敢,也不能踏上临东山半步。
当年他背叛了如意坊,想到苏天河失望的眼神他就别受煎熬,再想想自己的孪生姐姐,他就更没勇气上去了。
“帝君,还是还是让东方将军去吧。”临东山上的禁制对背叛者有强力的驱逐作用,他只要靠近临东山就会被护山大阵攻击,现在自己是一直弱鸡,去临东山会被烤熟的。
这种事,最适合东方清奇了,他是剑者,又成功修炼了无情杀戮剑,只要强行破临东山的大阵,他完全在临东山横着走。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有一个术者军团,万一碰上凌仙宗的人也能打一打拼一拼。
张仪在心中打算着,他习惯性的从袖子中掏出三枚用钱卜卦。
在张仪卜卦的之时,一身寒气的东方清奇从门外走进来,他的容貌俊美至极,淡蓝色的双眸睨了一眼卜算中的张仪,道:“帝君,时辰到了。”他的声音冷如寒霜,口中吐出的热气就像毫无温度的寒霜一样,让人心中升寒。
相较于秦昭的冷酷,东方清奇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的性格和朱儿的性格几乎一模一样,两个人都想是由极寒冰块打造一样,靠近他们的人都会冻伤。
“好。”
秦昭让贴身侍卫顾宴将太阿佩剑挂在身上,朝丽水殿走去。
离开之时,秦昭侧头对张仪道:“她少了一根头发,你这辈子也不用蓄发了。”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叶婧被凌仙宗之人伤到,那么张仪就光头一辈子。
张仪:“”为什么我的大腿那么不近人情!
苍天,为何对我如此残忍!!!
在张仪思考着怎么解决临东山之时之事,秦昭已经走远了。
冬日的陈宫随处可见的便是挺立的松柏,游廊之上站着一拍身着宫装的宫女太监,他们的头低低的埋在胸前,没有任何一人敢抬头看这位素有杀神之称的燕帝。
另一边,秦昭离开之后,张仪走到慕月宫前门的梅花林里,他仰望灰茫茫的太空,表情很忧伤。
他是如意坊的叛徒,背叛了养育自己的如意坊,让苏清河为了继承者忧心,让叶婧扛了本属于自己的劫难
“我真的,真的不能去临东山啊!”张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据自己的来的消息,凌仙宗的人跑到了临东山的西门,西门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张仪更清楚了,那里联通妖界,若是西门出事,四海八荒必然打乱。
与此同时,得到国书的朱儿朝这里快速赶来。
朱儿隐匿身形,怀揣国书朝秦昭所住的慕月宫走来,她一路隐匿自己的身形,没有让人和凌仙宗子弟发觉不对。
行至慕月宫,朱儿便看见一个模样清秀的青年缩在墙角跟搓手。
那个身穿宝蓝色大燕官袍青年的背影突然让朱儿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青年身上发出来的气息也让她倍感熟悉。
“他”
慕月宫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梅花,按个缩在墙角搓手的青年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铜钱,用力的朝朱儿所在的方向一掷。
“噹!”
朱儿听见破空而来的声音,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朝她面部飞过来的铜钱,隐匿的身形显现出来。
“朱儿姑娘,是你呀。”青年从梅花林中跑过来,他宝蓝色的衣衫上沾着雪花,官帽上更是覆盖上了一层银白,“如意坊坊主怎么样,你家主人应该醒了吧。”
“这次可真是惊险呀,如果不是我们帝君赶得及时,坊主可能就遭到横祸了。”
“你那么看我干嘛呀,别这么看我啊,我害怕!”
朱儿从怀里拿出那面国书仍在张仪身上,淡淡道:“坊主送你们的大礼。”
大礼?
什么大礼?
张仪紧张兮兮的打开黄色的锦帛,他脸色一变,正色道:“朱儿姑娘,临东山西门出事了,这是你们宗门之间的事我不好插手。”他扬起手中的锦帛满脸凝重道:“此事十分紧要,多谢姑娘,我先走了。”
说着,他如风一般追寻秦昭而去。
“唔。”
朱儿看着张仪神色忡忡的背影,心脏猛地一抽,她冰冷的脸上闪过一次惊慌,而后飞快的离开陈宫,朝临东山跑去。
——叶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