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金乌西沉广汉东升之时,张仪处理完手中累的精疲力尽,他甩了甩酸疼的手,靠在太师椅上休息,还未享受这千年难遇的臣子居住宫殿之福,便听到外边一阵吵杂声。
“东方大人,我们大人正在处理政事,还请大人回避。”这声音是张仪最器重的幕僚的,坐在大殿之中的张仪听到心腹的声音,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人他东方还是西圆,他现在累的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根本不想起来迎接门外的东方清奇。
门外衣衫单薄的东方清奇俊美无双的脸如寒霜一般,他的脸色常年如此,到叫人看不出喜怒,且他平日里喜怒哀乐都是一个模样,生不生气谁都看不出。
东方清奇湛蓝色的双眸在烛火之下隐隐约约燃烧着怒火,瑰丽神秘。
狂暴的寒风卷起地上积雪,雪花凌空飞舞,从屋外飘进来,吹拂在他如瀑布般的银丝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冷的原因,张仪的幕僚竟然看到面对百万雄师泰然自若的东方清奇抖了一下,半响后,他听那冻得让人牙疼的声音道:“张仪,出来。”
夹杂怒火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不一样的情绪,这让张仪的心腹压力倍增。
“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东方清奇的声音不含情绪,他浑身萦绕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让守在门外的心腹极度不自在,走也不是,拦也拦不住啊!
当一个幕僚怎么这么难呢?
白天被衣食父母折磨,晚上被冰山折磨,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当差了啊!
屋内的张仪累的头昏脑涨,他丝毫没有听出东方清奇的怒气,仰望雕龙画凤的横梁,他深吸一口气,懒懒散散道:“我说棺材脸,你这样有意思么。”
门外即使传来冰冷的声音,“有!”
“这两者有区别么?”张仪觉得自己都快累瘫了,别说动动手指头,他现在觉得说话喘气都累。
白天才被自己的小师妹吓唬了一番,晚上全是处理不完的政务,好不容易熬到子时,眼看就能就寝了,因为突然来了一尊大神,让他本就疲惫的难受极了,没心思去逗东方清奇了。
“你别在于”
只听砰的一声,现在大门便被东方清奇暴力的踹开。
寒风灌进寝殿之中,收起来的寒冷,让张仪瞬间清醒过来。
“有话好好说,你踹什么门!”饶是他的脾气再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半夜不睡觉扰人清梦真的好吗?东方大人!”
张仪得从凳子上站起来,清俊的脸上带着薄怒,“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要睡觉。”
折腾了一天,他已经身心疲惫,这是没有力气来对付东方清奇了。
东方清奇瞟了那个幕僚一眼,你浑身一凉,下意识的关上门,站在三面透风的屋檐下帮着自己的衣食父母望风。
“这大半夜的,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张仪慵懒的窝在太师椅之中,屁股下面垫了一张软垫,舒服极了。
东方清奇,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甩出一张令牌扔在地上。“这是你的,对吗?”令牌仍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听见那么大的声响,张仪惊了一惊,捂着怦怦乱跳的心,望向声源处,一张刻着凌仙宗徽记的令牌被摔成两半,半边的令牌上刻着,“凌云”两个字。
令牌是凌仙宗的与他无关呀?
眨眼间张仪便反应过来,东方清奇拿着凌云的令牌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应该是听到了什么
“本官的手下听闻凌仙宗的凌云长老唤你小师叔,张仪,张大人,你隐瞒得够声啊!”东方清奇猛地窜到张仪身边,他掕起张仪的衣襟,俊美如神祗的脸上终于破冰,活了三十多年,面瘫了三十多年的东方大人,怒了。
当年挚友秦阳被诬陷之时东方清奇都没有如此发怒,但是,看到刻有凌云两个字的令牌之时他就像一只发狂的豹子,整个人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骇人气场。
“说,为什么凌云唤你小师叔?!”愤怒使得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看起来就像要将张仪生吞活剥一样。
与东方清奇共事四年,张仪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他,一时间他竟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若不是脸渐渐红起来,自己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张仪绝对还身处震惊之中。
“声音还是从你随身之物中搜出来的,你说,你解释,为何凌仙宗凌云道长的东西会出现在你的包裹之中?
当日在临东山为何他叫你小师叔。
处心积虑的接近秦昭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仙宗给了你多少好处?
是你原本就是凌仙宗的人?
或者说你本就是凌仙宗派来我们这边的卧底。”
这哪跟哪儿呀。
张仪被问的语塞。
“凌云是我小师侄没错,他的师傅是我师兄,我修炼的野鸡门派的上一任掌门,我说东方清奇你怎么不去查一查呢?我就不信,当年我从瀛洲岛回来之后,你没调查过我的身家背景,我是清白的。”
张仪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并未让东方清奇滔天怒火消停下来,他像看生人一样看着张仪,冷漠道:“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解释这一切,认真的解释。”
解释什么呀?事实真相就是这样。
“事实就是,凌云确实是我的小师侄没错,他的师傅也真的是我的师兄,我们门派擅长的便是末流的卜卦之术,那你我师兄说他的时候他才八岁,后来因为战乱,他流落到了陈国,在即将饿死自之际遇到了凌仙宗的人,巧合之下被影像中的长老收为徒弟,和继承他的衣钵。
事实就是如此,即便是事实真相。”
说到最后,张仪在心底的愤怒突然爆发起来,“说你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来审问我干什么?难道你怀疑我是凌仙宗的卧底?你也不想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东方近期手中的谕令,顿时缄口。
“事实将证明会是清白的。”
这句话消散在风中,他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