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那么大的动静,整个京城都传开了,二皇子欧阳文野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亦或者做了什么叫人家恨之入骨的事情,非要派人杀了他不可。
连同这件事情一起火起来的,还有刺客们三番两次留下的那句嚣张的话,“欧阳文野狗贼等着,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走到大街上,处处都是笑话这件事情。虽说皇家的事情不能随意置喙非议,可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全京城的百姓都在说,谁能管得着。
堂堂皇子在天子脚下遇刺,这么大的事情很快便传进了皇帝耳朵里,叫来欧阳文野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是丢皇室的脸面。还叫他赶紧解决掉事情,不要让皇室沦为笑柄。
本就性情糟糕的欧阳文野又被臭骂一顿,脸色更加难看了,还没乘坐轿子回去,收到消息说庄妃传唤,他只能跟着太监去了庄妃的宫殿。
“母妃。”欧阳文野朝殿中焦急走来走去的美妇人喊了一句。
庄妃立即转过头,匆匆过来拉住他上下一番观察,“你如何,有没有受什么伤?”
欧阳文野心中这才温暖了点,不由得露出笑容,“母妃放心,儿臣没事。”说着咬牙切齿起来,“刺杀之人至今尚未有消息,不知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看见他无恙,庄妃心中松了口气,受点小伤倒是没事,只要不伤筋动骨落下残疾。大夏条例规定,残废者可是不能继承皇位的。
如果她儿子成了残废,庄妃垂帘听政的太后梦可就破灭了。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也是叫那刺客给伤的?”这才发现他衣领下隐约露出点伤痕,庄妃瞥了一眼,问道。
想起白沐歌当时心狠手辣的架势,他不由得恨得牙痒痒,可不知为什么,骨子里却有一股子火热的欲罢不能,“算是吧。”
这个女人,他是非要弄到手不可!
“母妃,儿臣有一事相求!”下定决心之后,欧阳文野道。
“且讲来。”庄妃让他坐到一旁椅子上,命令丫鬟上茶。
“儿臣看上了一个人,想要求母妃助儿臣一臂之力。”
庄妃扫了眼儿子的神色,心中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是个女子?”
欧阳文野点点头,“是欧阳奕轩的正妃,平安王府嫡女白沐歌。”
“白沐歌?”庄妃柳眉当即蹙起,不满地看着他,“天下女子那么多,何必非要看上个有妇之夫!”况且这白沐歌声名狼藉,怎么配做他儿子的妃子?未来的六宫娘娘?!
见母妃不开心,欧阳文野心中着急,嘴上脱口而出,“母妃,那白沐歌已经是儿臣的人了,只不过她最近跟儿臣闹脾气,这才不愿意,母妃且想,白沐歌的父亲平安王手握重权,正是儿臣眼下缺失的,若是能通过她将平安王拉拢过来,岂非好事一件!”
“这……”庄妃细细思索一番,“白沐歌真成了你的人?”
知道事情有转机,欧阳文野所幸一不做二不休,肯定地点头,得意洋洋,“儿子的本事母妃您还不清楚,那白沐歌对儿子可是死心塌地的很。只是最近她同儿子闹脾气,所以想请母妃给儿子出出主意,借给儿子点暗卫用用。”
这话引起了庄妃的质疑,“难不成这次暗杀你的人,就是这个白沐歌?”
“怎么可能!”欧阳文野想都不想否认,“她区区一个小女子,哪里有这个本事!”
这倒是真心话,虽然欧阳文野稍微有点喜欢她,但并不影响白沐歌在他心中,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寻常女子。
“对了母妃,那个欧阳奕轩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他活不长久了吗,怎么前几天在秋赛上还大出风头。”这个该死的病鬼还真是惹人厌烦。
此话提起来,庄妃也是满脸煞气,冷哼一声,“看来这个欧阳奕轩瞒着我们做了不少事情。本宫现在就怕他可能已经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上次那个所谓的病发,不过是一次对我们的试探而已。”
“果真如此?!”欧阳文野大惊。
庄妃给欧阳奕轩下毒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并且非常赞成。从小父皇就只喜欢这个弟弟,对努力表现的自己看都不看一眼,长期以来欧阳文野都活在欧阳奕轩的阴影底下,这叫心高气傲的他怎么能心甘?
何况还有庄妃天天给他灌输负面思想,欧阳文野对欧阳奕轩就更加恨之入骨了。
“这样吧,本宫记得前段时间科举考试闹出了大茬子,说是有官员泄露题目,导致试题外传,许多举子们心中不忿,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最近陛下正为此事发怒,明日早朝你请陛下将此事发派给欧阳奕轩去处理。”
庄妃冷笑一声,“泄露试题一直以来都是重忌,触犯着满门抄斩,明知道如此严重的后果还敢做,可见背后之人胜券在握,绝对不会被查到一丝一毫的线索。这种事情牵连甚广,不管查没查到都会得罪许多大臣,你将这事给欧阳奕轩去办,看他怎么收场。”
欧阳文野眼睛格外明亮,抚掌大笑,“母妃果然厉害,这个计策妙极了!”
父皇不是看中那个病秧子吗,那就让那个病秧子去解决你最头疼的问题吧!
轩王府。
餐桌上,白沐歌看着那边斯斯文文吃饭的欧阳奕轩,忍不住问道,“昨天欧阳文野被刺杀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欧阳奕轩睁着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她,“娘子,什么刺杀?”
“……”白沐歌怎么着都无法相信,“真不是你做的?”
“为夫这几天除了早朝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十分乖巧地回答。
认真盯着他看了半晌,实在无法从那张无辜的脸上看出什么有用信息,白沐歌只得作罢,喃喃自语,“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奇怪。”
见她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欧阳奕轩唇角悄然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