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太傅谢安 > 第六十六章:无法忘怀刘小妹
    刘淼在十七岁来临之前,免不了要在母亲各种威逼利诱下去接受不同的媒人介绍,以及士族子弟来访的情况。

    她因着内心彷徨不安难免也会想要去尝试上一番,但是,很不幸的是,没有一次尝试能够让她将谢安石从心底放下一分一毫,反而越发坚定了他在自己内心中的地位,也让他在自己内心中的形象越发鲜明!

    母亲见她这般不听劝导,没有一个能入得了眼的士族子弟,难免焦急地询问道“阿淼,你实实在在跟母亲讲明,你是不是私下跟哪家的士族子弟私定了终身?”

    她便无奈又忧伤地表明“母亲,孩儿自是没有那番心思,若是能私定终身,孩儿岂非枉为母亲的女儿!”

    她倒是想与那谢安石私定终身,可惜,那谢安石似乎到现在都不曾接受过任何一位官家小姐的八字庚帖!对于这样的一种情况,她总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谢安石还未曾婚配,忧的是,自己已然没有等待他的资本了!

    母亲不由十分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何这般不愿意出嫁,看过这般多的士族子弟竟没有一个能入你的眼的?”

    刘淼无从解释地表明“母亲,这些人都没有接触过,谁能知道他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想,她如何能接受其他的士族子弟,那样一个谢安石已然将她的心却不给占满了,再也没有任何旁人的一席之地!这个地方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谢安石给悄然占领了,她还没来得及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快速地攻城略地了,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全面沦陷了!这样的一颗心,让她如何地再去接受旁的人,让她如何有心思去了解旁的人,让她如何能看到旁人的好,又让她如何地去发现一个更为合适的人!

    母亲不由不悦地开口“你还想怎样的接触了解,母亲如你这般大的年纪你哥哥都一岁了,你看看你周边的女伴那一个不是年过及笄就嫁做了他人妇的,你年过及笄的时候母亲没催你,并不表示母亲不管你,你竟然到了这般年纪,还让为母这般忧心!”

    刘淼难免十足心酸地表示“母亲,孩儿知道!”

    她知道母亲的不易跟艰难,但是,早已无法去违背自己那颗无法再容下他人的心!

    母亲却一本正经地表示“阿淼,母亲可不再由着你,你这马上就到了十七岁,若是被婚配于那长吏,就当母亲未曾生下你这样的一个女儿,你这般的让母亲忧心,这般地不听为母的劝告,若是将来将你婚配与那长吏,我看你就等着受苦吧!”

    刘淼难免思绪复杂地开口道“母亲,孩儿定是要听从母亲的言语的,只是这当下,孩儿实在没有遇上一个合乎心仪的男子!”

    诚然如此,除了谢安石,再无其他让她感到合乎心仪的男子,可是,那谢安石,为何从来都不曾注意到这样的一个她呢!她想到这样的一件事情,难免忧心又悲伤!她难免忧心地想,那么多奔着她的才艺而来的士族子弟里,为何就是没有谢安石一个呢!她那般努力地练习着瑟艺,那谢安石为何就是看不到呢!

    她每次思及这样的事情,难免心碎得落下泪来!那样的时刻,她不由发现,自己竟是那般的孤苦无助,那样的一件事无从跟人谈及,更是无法向人诉说,只能在她心里不断地发酵、沉积,让她欲罢不能,却又因着那样的一件事无法安生!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但是一想到族姐刘琳那般的结局,难免伤怀到无法呼吸!她不想自己到死都在遗憾,因为自己的提前放弃,而没能等到谢安石的到来!那样的结局,是她死都不想要发生的,所以,她想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何还要害怕等待呢!反正那谢安石,不也是还没有看过任何一家官家小姐的八字庚帖么!

    那一刻,她才很好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拿自己的人生做赌注,赌那谢安石这么些年不曾看过任何一家的官家小姐的八字庚帖是因为那个年少时的她!她想,谢安石也是如同她一般无法放下那个年少时的谢安石那般无法割舍下年幼的自己!她在那种时刻,不由想起自己偶尔仔细思索的时候,便很好地发现,当年当她跟谢安石两两相望时,谢安石的脸不知为何就变红了!她想,原来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赌,赌那年少的谢安石诚然是有意于自己!所以,谢安石到现在也无法忘怀那个年少的自己,以至于跟她一样,不能接受除了对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她在思索通了那一点之后,不由想要冒险试上一试,想要去跟哥哥刘惔说及那段年少的往事,让哥哥出面帮自己探探那谢安石的口风,看看谢安石是否还记得那个幼年时的自己!

    她下定决心后,突然便觉着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开始变得轻松了起来,她想,为何在这之前,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此早早思索通了,也不至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痴痴守候着要好啊!

    她在那样一种时刻,不由在心底轻轻地嘲笑起自己的傻气,怎的早些年间就没有想通这样一种关系呢,非得等到将要面临被婚配于长吏之前才去思索起这样的一番问题!

    她那样想来的时候,便高高兴兴地跑到哥哥的书房去寻找哥哥刘惔了,她还未曾走进哥哥的书房,便极为喜悦地喊着“哥哥”!

    哥哥刘惔见她到来后,不由甚是喜悦地表示“小妹,你过来了,你这天天的都躲在房间里,哥哥还挺担心你的!”又补充道“你这一两年到底过得太过沉闷了些,倒是不像从前的你了,哥哥到底还是喜欢那个活泼的你!”

    她想通了一件事后,心情便极度地轻松起来。她走到哥哥的身旁时,仍旧是自然地挽上哥哥的胳膊,笑得极甜地开口道“哥,跟你打听个人!”

    哥哥刘惔见她这般主动询问他人时,居然极其欣慰地笑道“不错啊,都开窍的想要问人了,跟哥哥说说这么些年不愿嫁人,是不是因为早就看上了那户子弟,只要你开口,哥哥一定帮你!”

    她见哥哥那般道来,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地表明“不是,只是想要打听一些年少往事的情况而已!”

    她将谢安石藏在心底多年,到底无法轻易向他人自然地提及、自己竟默默等待了他十年有余,也只能从侧面先做一个询问,等到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后,在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她到底还是害怕,害怕还没开口便遭到了谢安石的拒绝,如同他拒绝所有的官家小姐那般将她拒绝,如此,她连后续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那一刻,只想要知道谢安石是否还记得,年少之际那个卖与他草鞋的小姑娘,只要他还记得,她便觉着那终归是一件让人心生安慰的事情!

    她想,只要他记得,那么也不枉自己这么些年来都无法将他忘怀,无法将他从心里割舍的这一实情!

    哥哥刘惔便笑得极其温和地表示“年少往事,什么时候的事,你居然还有哥哥不知道的年少往事?”

    她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表明“也没有啦”然后到底还是切回主题地询问道“哥,你跟那谢安石相不相识?”

    哥哥刘惔不由疑惑地看向她反问道“以前可从来没听你提及过这个人,怎的突然提起了他,莫非你这么些年不愿嫁人与他有关?”

    她被哥哥这般一语道破心事,难免有些不自在,然后撒娇地表示“不是,只是想要问一下哥哥与他相识否,然后帮阿淼问他一些事情!”

    她听哥哥这般直接说出来的时候,到底心慌得有些无法稳住自己的气息,唯能佯装镇定,用惯有的撒娇来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哥哥刘惔便笑道“见过几次,这么些士族子弟里,当真数得上一等!”然后又继续道“不过你一提及这谢安石,为兄倒是听闻了他最近做了一桩让人略显惊讶的事情来,他多年来一直拒绝着谢尚书的亲事安排,前些日子,不知怎的,竟然开始接受一些官家小姐的八字庚帖来!”

    刘淼在听闻哥哥刘惔说及那样一句话时,一下子便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了起来,很有一种如坠又冷又黑的万丈悬崖的感觉!

    她那般鼓足勇气地想要证实一件事情,却被唐突的告知,那谢安石竟然开始接受起官家小姐的八字庚帖来!而这样的一种告知,实在是太过让她猝不及防,无法平定自己的心绪!

    她在那样的一种时刻,到底觉得很是伤心透顶,整个心都在不断地坠落着,无限地坠落于一处冰凉漆黑的深渊里,那样的一种坠落让她很是彷徨又迷茫!

    哥哥刘惔摇了摇她的手臂道“小妹,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不是想让我帮你问一下谢安石什么问题么,你想问他什么问题,得空我帮你问问!”

    她便失魂落魄地松开了哥哥的手臂,然后心如死灰地回了句“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突然好奇了一下而已!”

    她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还有什么好问的呢,那谢安石不过是没碰上合适的女眷而已,根本没有像她这般念念不忘!她突然发现这样一件实事的时候,难免痛到无法呼吸!

    哥哥刘惔越发疑惑地看向那个样子的她,不由很是担忧地问了句“小妹,你没事吧?”

    她努力地扬起一个艰难的微笑,道了句“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瞌睡了,想回房休息一会儿!”天知道,她有多不容易才能扬起那个不太好看的微笑来,天知道,那样一种时刻,她的唇角沉重到她根本无力抬起!

    她在说完那样一句话后,便鼓足所有的勇气,走出哥哥的房门,之后,便快速地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因为,她不想要哥哥看到她那般泪流满面的失态样子!她知道,自己一走出哥哥的房门便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了,所以,一路都是捂嘴跑回自己的房间!

    她一回到房间后,便将自己的房门紧紧地锁上了,然后蹲在地上,抱着全身都凉透的自己哭得不可遏制!

    她哭自己太傻,傻到有点冒烟,不清不楚地就等了一个人十年有余;傻到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能够这般无知地等待着;傻得天真地到以为他人也会跟她一样傻;傻到为了那样一个不确定的人连接参加了两次她并不愿意参加的才艺竞演;傻到为了那样一个人将他所有的喜好都变成了自己的喜好;傻到她现在即使知道了那样一个人根本不记得她,却还是难以将那样一个人从心里连根拔去!

    她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了很久很久,然后失失落落的站起身,飘忽地向床跟前走去!那一刻,到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很飘渺,却又真实得有点可怕!那样的一种真实是来自于对内心那个人的一种彻底否定,因为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将她放入心里,他开始选择别人了!

    她扑倒在床的那一刻,还是哭得无法控制自己,毕竟,她将那谢安石整整放在心里十年有余了,最后当她想要证实一番她是否在他心里有相等的位置时,却被告知谢安石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那样的一种结局于她而言,是何其让人难以接受,让人痛到撕心裂肺!

    她哭完过后,便开始不断地告诫自己,再也不要对那谢安石抱有任何的幻想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样一个小姑娘的存在!虽然这般不断地告诫自己,但是一想到那样的一件实事,到底还是让她很是痛彻心扉,哭道快要背过气去了!那个人毕竟是她在心底珍藏了十年有余的人啊,如何让她在一朝一夕间,将那样一个人连根拔去,更何况,那样一个人的根须早就将她的心全部渗透!

    她为了忘怀那样的一个谢安石,便开始接受母亲给安排的适于婚配的士族子弟,不断地去接受不同的士族子弟,然后又不断地在内心中毫不犹豫地将他们一一否决!

    她那一刻,难免很是嘲讽地发现,直到如今,那谢安石依旧在她心中坚不可摧,即使她看过再多的士族子弟,都是丝毫不曾动摇他的地位!

    她为此,不由痛下决心,决定要接受一位颍川庾氏的士族子弟!时值外戚庾氏专权,那颍川庾氏也是许多官家小姐争相嫁入的门第!她那般被颍川庾氏的子弟看上后,母亲难免很是喜悦!

    母亲知道那庾氏子弟居然很是中意于她时,不由十足喜悦地表示“阿淼,你这次可得好好珍惜机会,那庾氏子弟也是绝佳少年郎,你可万万莫再错过了!”

    她便乖巧地回道“孩儿知道了!”但内心在面对这一状况的时候,到底太过惶恐,那样的一种惶恐,让她很是惴惴不安!

    她在那样的一种时刻,还是很清楚地发现自己从来都是无异于这些任何高门子弟!所以,她才会那般的惶恐不安,毕竟除了谢安石,其他的人于她而言都无甚关系了!她在那样的一种时刻,难免要嘲笑自己,怎的就这般想不开呢!到了这般境地的时候,还是不能好好地让那谢安石从自己的心中离去,真是可怜可念!她想,那谢安石都快要娶她人为妻了,还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母亲对她的那番选择倒是十足满意地表示“这庾生早年便甚有才情,如今越发出落得风流倜傥了,又是大户人家,阿淼啊,你这次可不要再让为母失望而归!”

    她到底还是无甚喜怒地开口道“孩儿自是知道,还望母亲放心!”

    她的心却在那句话落地的时候,很是彷徨不安!毕竟,从一开始,她从来不曾想过余生会在谢安石以外的人身边度过!她想到这种让她痛苦的念想时,不由微闭了下眼睛,想要让那些念想赶紧消失在脑海!

    母亲便拉着她的手道“阿淼你能这般想来,母亲自是高兴,母亲因着你的姻缘之事没少操心过,毕竟你这马上就到十七岁了,少不了要为你做一番打算,不能真看着你往火坑里跳,那母亲不是白生你了么!”

    她听闻母亲的那般言语便很是心碎地表示“孩儿不孝,到底让母亲担忧了!”

    母亲便欣慰地表示“阿淼,为母的总是希望子女都能过得好,也无甚其他愿望,你哥哥从小就不曾让母亲担忧过,倒是你这两年没少让母亲为你担忧!”

    她便难免哽咽地开口道“是孩儿不孝!”

    她那一刻,还是没来由地嘲笑着那个傻气的自己,默默地坚守了十多年的人,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那些年都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到现在,还这般让家人都跟着忧心,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的就那般信誓旦旦地以为着那谢安石也是在等她的呢!

    她那一刻,想到这样一种念想的时候,难免觉着讽刺,想来,她到底从来不曾听闻过有关谢安石在寻找某人的消息!她想,果真是自己太过自作多情!

    她与那庾生开始进行接触的时候,到底很是心不在焉,常常无法注意他在说什么,甚至从来都不曾记得清他长了一副什么样的面孔!

    她在那样的一种时刻,难免还是嘲讽地发现,自己除了能清楚地记得那个年少的谢安石的脸之外,再也无法记清其他男子的面孔!

    庾生有时候会问及她“阿淼,听说你瑟艺很是高湛,以后可以多多指教!”

    他不提那种声乐还好,他一提那种声乐,便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当年是何等傻气地为着那样一个不确定的谢安石如何地将手指练到残废,才练到如今的技艺!可惜,谢安石却至始至终都不曾听过自己弹瑟,还即将迎娶她人,她自是不愿再弹瑟!

    她自然无甚心情地表示“只不过是被传闻太过厉害而已!”

    庾生又问道“阿淼,你比较喜欢‘老、庄’中的那些章句?”

    他这番问及的时候,又让她想起,她当年听说那谢安石对《渔父》篇情有独钟,于是便挑灯夜读地精研过《渔父》篇章,为的便是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跟谢安石一同谈论一番他最为喜欢的这一篇章!可惜,那谢安石即将要与她人成亲,她自是再也不愿去触碰那一篇章!

    她到底有点不悦地开口“实在太过寡淡,也无甚喜欢的!”

    庾生便难免有些兴致缺缺地表示“阿淼,那你有什么喜欢的么?”

    她想,除了谢安石,她再也不想喜欢任何的事物,可惜,那谢安石都要迎娶她人,她还能有什么喜欢的!她连自己所有的喜好都是以谢安石喜好的标准来制定,她早就忘记自己有什么喜欢的事物了!

    她听那人一直这般不依不挠地让她不断地想起自己为谢安石做的种种,不由很是心烦意乱,也再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意向!

    她便淡然地开口道“回去吧,我也乏了!”

    庾生听她这般说来的时候,不由疑惑地看向她“我们才刚刚出来!”

    她不以为意地表示“是吗,但是我想回了!”

    她也不再去理会那庾生,径直地朝家的方向走去,那一刻,她发现跟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着实是一种煎熬!

    她那般百无聊赖的过了许些时日,哥哥刘惔却突然跟她谈及“小妹,你上次想要询问有关谢安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前两天还碰上他,想问他一番的时候,却发现你又没告知我!”然后又不甚在意地补充一句“这谢安石也着实有意思,看过那般多的官家小姐的八字庚帖后,都以没有一个合眼缘为由,全都推掉了,少不得让那些个官家小姐伤透了心,也让谢尚书空欢喜了一场!”

    她原本还听得甚是意兴阑珊,哥哥后半段话一出口便很好地调动了她的积极性,她不由十足感兴趣地表明“哥,你说那谢安石将那所有的官家小姐都给推脱了?”

    哥哥刘惔很疑惑地看向她表明道“怎么了,难道你要问的就是这个事情?”

    她便撒娇地抱着哥哥的手道“哥哥,当然不是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要弄清楚那谢安石这般几次三番地推掉那些官家小姐的婚配缘由,否则这番下去终归不是办法!

    她定了定神,笑得甜美地开口道“哥,阿淼想让你帮阿淼问一问那谢安石还记不记得早年买过草鞋这一事?”

    哥哥刘惔不由万分不解地看向她“谢安石怎么会去买草鞋?”

    她无从解释地甜笑道“哥哥你就帮阿淼问问嘛!”

    哥哥刘惔便笑道“好、好、好,为兄寻机会帮你问问的!”

    她便笑得极为璀璨地开口道“谢谢哥哥”然后便风一样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回到房间,便走到那架显然落了几许灰尘的瑟前,不由伸手轻轻拂掉沾染在那上面的灰尘!她想起,自己早些日子每天都会抚瑟一曲,只是近些日子,才刻意冷落了它,那一刻,忽然对那驾瑟感到很是抱歉!虽然她是为了谢安石而苦练瑟艺,但这些年的长久陪伴,到底还是让她真心喜欢上那瑟了!

    她这般想来的时候,便端坐于瑟前,抚唱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皆藏。”

    她在吟唱这首曲子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自己在草鞋摊前跟谢安石初次相逢的场景!她想起那谢安石执意的要在她跟前买了许多的草鞋,想起他们两两相望时他那忽然泛红的脸,想起那谢安石温润如玉地跟她道谢,想起他在离去前不断地回头张望!然后,莫名地想到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再次相遇,会以怎样的方式互诉衷情,会以怎样的方式共度余生!她想到自己的脸颊都开始微微发烫,想到再也没有心思继续抚瑟!

    她在那样的一种时刻,才很清楚地明白,原来跟谢安石共度余生才是她最为想要的结局!她自然不想跟谢安石以外的其他任何男子共度余生!她从很早很早以前,便在心中默默祈愿,唯愿自己的余生将会在谢安石的身旁!她那般再三确定的时候,就发现那些等待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左不过自己将那恐慌给不断地扩大化了,才造成了自己不安的结局!

    她那样一思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惹了一桩红尘之事来,那便是那庾生!她想,得找个机会跟那庾生说清楚,自己无意于他,让他赶紧好好找下一家姑娘!

    她跟那庾生谈及的时候,难免很生歉意地表示“庾生,我觉着我们之间不合适,所以,还是早早说清楚为妙!”

    庾生不由很是不解地表明“阿淼这是为何,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很中意你,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她便十分抱歉地开口道“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觉着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是高门子弟自然不差更适合你的婚配对象!”

    她想,虽然还没有弄清楚谢安石那边、有关他到底还记不记得那桩年少往事,但是她已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无意于他人,那就努力去向谢安石走近吧!管他廉耻也好、礼仪也罢,她只知道,她这一生唯一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只有谢安石!

    她想,那庾生再好,只要不是那样的一个人,就终归不是她所想要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