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千珩突然有此轻浮之举,紫云廷连忙也走上前来,想为薛灵芸解围,一手抓住白千珩伸到架子上的手臂时,身影一僵,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呵,来之前去你们总部求取了几张符咒……你也知道,出门在外多有危险,我总要有些防身的宝贝!就委屈你在这里多站一会了!”
薛灵芸扭头,只见紫云廷暴睁的双眼中盛满了怒意,怎么都没有想到堂堂密教的高级术师,居然会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王爷给偷袭。
现在除了一双自由转动的眼珠,其他全都被后背一张短暂可以限制自由的定身符给定在了那里。
紫云廷的疏忽,薛灵芸身上鬼力在不自觉中已经全部调转起来,然而在感觉到后背隐隐散发热量的胸膛轻轻贴在后背的刹那。
本应觉得是被轻薄的愤怒,然而薛灵芸却只觉得心神越来越乱,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画面快到让她难以捕捉,却又带着一种令她无比怀念的心动和温馨。
薛灵芸短暂的失神,白千珩并没有借此继续靠近,只是一只手抚着架子,一手拿着架子上晾晒的一株草药轻轻放在鼻下嗅了嗅。
过于亲密的距离,薛灵芸在放弃捕捉脑海中画面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刚被他圈在了他和架子的范围之内。
“忍冬,一蒂生二花,状如雄雌相伴,形影不离,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如此花一样,厮守着我们那份最真诚的爱呢?”
热热的口气吹拂在薛灵芸脸庞耳边,靠拢的后背感受到把强横胸膛里一阵剧烈的心跳,似它的主人因为靠近同样和她一样出现了慌乱。
“王爷……你到底……”
“呵,叫我……千,如何?”
脑袋里轰然一声炸响,顾不得面前两人紧贴的暧昧,薛灵芸在白千珩怀中急急转身,眼眸中带着深深的探索,望着身后的男子。
本该是滥情放纵的轻浮,可那双眼眸望着她的眼眸却深沉而又温润,甚至在他的眼底,薛灵芸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期盼和忧伤。
“你……到底是谁?”
这样的目光让人为之沉沦,薛灵芸定定的看着白千珩,努力想要在自己脑海中找到有关于他的一切回忆。
“想知道,那就好好跟在我身边,我会让你慢慢了解,你想知道的一切!”
骨节匀称的修长指尖轻轻在薛灵芸的面容外慢慢描绘着她细致的轮廓,却又不完全相同,只是在按着他记忆中的模样在她的脸上找寻着曾经的记忆。
倏地,手指被另一只手扼住,眼看着最终一笔却没有落下,白千珩眼中瞬间染上一种风霜的寒冷。
“放手!”
“玩够了,回去吧!”
紫云廷的呼吸略带沉重和急促,调转所有的灵力集中攻破身后的符咒,让他此时也疲惫不堪,不想再和这个多变的堂弟再发生什么波折。
“行了,我跟你走!”
薛灵芸略微侧身,擦着白千珩的身边从窄小的空间中钻出来,回到屋门的位置,捡起地上的竹筐。
再看到里面已经收拾整洁的房屋,“看来,以后是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紫云廷松开白千珩,担忧的快走几步来到薛灵芸的身边,白千珩也没有阻拦,恢复本身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环胸的站在院落大门,也没有打算去听紫云廷他们的对话。
“你不必如此迁就……”
“我没有迁就,刚才我们的对话你也应该听到了,他的话并非是无意的调戏,每一句都能引得我脑海中短瞬的一个记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
薛灵芸目光滞游在白千珩身上,神识却已经游弋在某个被她遗失的失控的时空之中,轻蹙的柳眉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困惑。
见紫云廷还是有些不放心,薛灵芸轻笑一声。
“再说,不是还有你吗?与其在这里被他一次次扰乱清净,不如跟着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而且,我也不是普通女子,不会仍由他占到丝毫便宜的!”
“那……就按你说的吧!”
在薛灵芸和紫云廷达成一致的同时,白千珩的嘴角也同时轻轻勾起。
一行三人,前后却浩浩荡荡的跟着百余人的护卫团队,不同于上次雁鸣山剿匪,一路张扬的鸣锣开道,让坐在软轿中的薛灵芸也开始觉得别扭起来。
再看白千珩,和跨骑在马背上依然笔挺的身影的紫云廷简直两个极端。
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居然也和她一样坐在软轿之中,翘起的二郎腿,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似乎根本就看不见道路两旁围观的众多民众。
再见封州城的城门时,天色已坚昏暗,薛灵芸再也没有出来时的紧张,但却没有挡下城内外百姓对皇室之人的新奇。
城内列队迎来的城主刘弘厚和他身后一大群新迁到这里的城中百姓,见到白千珩这个真正的皇族之人时,脸上带出的激动和向慕。
恐怕已经这里已经没有人记得,封州城沦为死城的惨剧的真正因果缘由。
“王爷,术师大人,呃……”
刘弘厚殷勤的招呼着白千珩和紫云廷,在看到另一个软轿中做着的薛灵芸时,始终半垂的眼眸蓦地圆瞪。
眼珠快速的向着两边闪动两下,连忙垂下头来,小心的用着余光看向白千珩。
“王爷,这……”
“这位……你只需记得,见她如见本王即可,一切都不得怠慢!”
薛灵芸本还想讥笑白千珩言行轻率,到现在连给她一个身份都不敢,但在听到之后的话语,连同刘弘厚都同时撑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白千珩。
“呵,那……那不就是您的王妃吗?”
“王妃?她应该拥有比这个更加最贵的身份,王妃……只会辱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