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辛今天早上没走,等她醒了,才好好吻别,告诉她自己要出去一趟,让她好好在家里休息。
任好好惺忪着眼,挥挥手让人赶忙去转身又睡下了。
昨晚宴辛折腾的太狠,她是快凌晨睡的,又累又困,现在也起不来。
宴辛怕惊扰到任母,二话不说,翻窗跳出去离开了。
他开车直接向着一家酒吧去,在一个总经理办公室中找到了人,倚靠在门框处,淡淡开口:“我要的东西有了吗?”
总经理办公室,一个男人拍了拍桌子,无奈的开口:“我就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拿东西,下次好歹给我个消息。”
男人面相俊朗,但和宴辛的这种硬气不同,他偏柔美妖娆,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一个真正的美男子。
“好了,舒卿,下次再说,这次的消息怎么样?”
简舒卿微微皱眉,将一叠资料放在他面前。
宴辛接过资料,粗略的扫了两眼,脸上的神情开始不善。
简舒卿慢慢走到窗台边,悠扬的声音徐徐传来:“唐思浔那次背后中伤任好好,被你家老太太挡回去了,顺便威胁示意了一番,而且你妈现在和唐思浔关系不错,她没做什么超额的事,你也没办法直接撕开脸面。”
他脸色生硬,却无法反驳。
张禄还是站在唐思浔身边,她的固执已经成了一种毒,侵入肺腑,一时半会儿戒不掉,现在他一旦对唐思浔出手,也许还会闹的不可开交。
但现在,他的行程安排不容得他留下一段时间。
“但是韩晓雪,我好奇的很,她为什么和任好好有渊源?就是因为杨尤是她的前男友?可是杨尤也没和任好好联系,单纯是因为女人的占有欲?”简舒卿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谁管她。”宴辛站起身,声音冷然,“还有一件事呢?”
简舒卿摇摇头,淡淡开口:“你父亲的事,有点着落了。”
“怎么说?”
“二十多年前,宴磨在一场外出任务消失,后因为有人找到了些骨头遗骸,被断定为去世,当时的遗骸甚至检测出dna相符。”
“然后呢?”宴辛沉住气,瞥了一眼,缓缓开口问。
简舒卿望着外面,有些失神,徐徐开口:“然后,几年后,蒋华和莫遵就出来了,蒋华的势力我不清楚,但据说黑白通吃,白的地方,也才刚开始,现在还压抑的住。只是蒋华这个人,只要你再给他七年的时间,他能自己创造出一个ks。”
七年,蒋华也就比宴磨年轻十几岁,再过七年,也至少四五十了,和现在的闫老大差不多。
宴辛冷笑,一言不发。
“莫遵的消息和你父亲太过相符合,当年的事情太过混过去了,如果当时是军区隐瞒下来,或者它也不知情,那我们要查明真相,只有两条路。一,直接去问莫遵,二,拿到dna,检测出来,留下证据。”
“你现在是认定他是我父亲了?”宴辛微微眯眼,看过去开口问。
简舒卿微微耸肩,唇角带了一点笑,开口:“你不也是这样?”
宴辛拿过前面简舒卿一早准备的红酒,微微抿一口,轻轻的叹息,徐徐开口:“我会拿到东西带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帮我照顾着点好好。”
从这句话中,简舒卿迅速的抓住了重点。
“你就要走了?”
“嗯,最多待两天。”宴辛眼眸深谙,缓缓吐了一口气,“临走前再做件事,可能又要隔一段时间了。”
“你说的事情,是韩晓雪?”
简舒卿的猜测没有得到宴辛的任何反应,他将眼前的酒一仰头喝完了,起身离开。
“宴辛。”
简舒卿突然开口,喊住他,声音沉重:“任好好在你心里多重要了,是不是,比以前重要?”
宴辛一顿,脑中想起那张娇俏动人小脸,唇角无意识的扬起一抹笑,淡淡应了一声:“嗯。”
简舒卿发愣,没等他回过神,宴辛已经离开了。
他望着门口逐渐消失的人影,眼底划过些许释然,喃喃开口:“总算过去了。”
想到什么,他摸了摸脸,有些惆怅:“别人谈个恋爱都羡慕,是不是也该找个伴了?”
这句话放在平时,会有无数的女人想要爬上简少的床,但偏偏,简舒卿没有任何一个看中的。
他身边换过不少女人,但真用了感情的却一个也没,分手的时候决绝果断,不留余地。
“缘分啊。”他感慨了一句,将那份文件拿起,手在韩晓雪那张小脸上轻轻弹了弹,接上了那一句话,“就是那么巧。”
宴辛回去找了任好好,正巧宴奶奶又请人过来去插花,顺便邀请一起吃顿午饭。
宴辛皱着眉看着今天的日期,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劝任好好。
任好好一面答应宴奶奶,一面察觉到宴辛的些许微妙,直白的开口问:“怎么了?”
“今天,我妈会一起去吃饭。”
不需要说完,任好好已经猜出了下一句。
“你是担心,我们会闹得不痛快?”
宴辛没说话,脸上难得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这个你不用担心,”任好好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安抚,“上次我去过,你妈妈不是很喜欢我,但是相处的也和洽,没有什么矛盾。”
上次的矛盾,主要是出在唐思浔身上。
宴辛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没忍住拉着人到了怀中吻下去。
张禄看到他,也许会被刺激到,从而将怒火发泄到任好好身上,他是能挡住,但任好好的心情他改变不了,也不想看到她难过。
只是任好好自己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拦着。
宴辛正要说送任好好去,手边的铃声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任好好一直看着他,心底了然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推了一把他催促。
“你先去忙你的,奶奶说的是下午,我和我妈妈说一声,去趟花店,再去奶奶家,到时候你要是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去。”
宴辛抱紧了人,贪婪的要了一个吻,低声答应了。
他真是捡了一个宝。
也许真的有急事,宴辛离开的很仓促。
任好好换了衣服,收拾了一遍,和任母说了一遍,只说有一个大主顾,到花园插花,晚上晚点回来。
任母质疑了许久主顾的真假,被任好好花了一段时间证实了,才安心让她去。
还是每天熟悉的路线,任好好朝花店走去,迈着轻巧的步子哼着歌调,唇角稍稍扬起,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走过小巷,身后一阵杂音传来,她停了脚步,回头看过去,背后却空无一人。
任好好摇摇头,将那串声音归到自己错觉的一类。
幽深偏僻的巷子里,两个人穿着大衣带着帽子的人一同被砸在地上,再抬头望向对面站着的欣长身影,眼中划过一瞬的质疑和害怕。
那道身影挺拔的站在巷门口,堵住了外面的阳光,缓缓俯身,唇角勾了笑,眼中却毫无笑意,低沉的声音在那两人耳边徐徐环绕。
“你们跟踪我女朋友跟踪的得心应手啊。”
是宴辛!
两人对视一眼,一瞬,眼底浮起指责和恐慌,转头拼命思索着逃脱的办法。
宴辛没那个耐心等他们想好办法。
他上前一步,那两个人齐齐的往后退了两步。
宴辛唇角的嘲讽愈发的明显:“有胆子来,还怕什么?”
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帽檐,低声好气的开口:“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和我朋友也是走同一条路,要是那边的机场,想问路但是……”
话戛然而止,那人望着眼前澄亮的一切,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几秒之间,他被人接近到身边,喉咙被人掐在手中,帽子和墨镜被打发,一张脸在阳光下暴露的干干净净。
宴辛扫了两眼,脑中的记忆清晰,薄唇微张,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杨尤。”
杨尤浑身僵硬,心底了然。
这下就是再好的借口也没用了,他已经被人认出来了。
身边的另一个人回过神慌忙朝着巷子口跑,试图逃离,却被宴辛抓住大衣的后领,毫不留情的一把扔在地上,帽子和墨镜被摔落,一头长卷头发尽显无遗。
宴辛眼中的冷意深了几分,唇角嘲讽,徐徐开口:“韩晓雪。”
已经被道破了身份,再圆谎也不可能圆过来了。
杨尤深知这一点,脑中飞快的旋转,眼底划过一道光,讨好的开口:“宴大哥,你误会了,真的是误会了,我和晓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没有跟踪任好好。”
“哦?”宴辛眼中划过一道狠戾,夹了些暗沉,瞥了一眼,声音分明低沉的平缓,却让人感受到浓重的危险。
杨尤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扯下去:“先前晓雪和好好有误会,晓雪想找她道歉,但又拉不下脸,才拉着我一起去,变成了现在这样。”
在宴辛面前,承认是个死,蒙混也是个死,前后都是死,不如干脆装傻到底。
宴辛淡淡的笑,声音毫无情绪波动:“杨尤,你是把我当韩晓雪那样好骗了?”
杨尤脸一白,硬着头皮否认。
“宴大哥,我没骗你。”
宴辛冷笑,手上一个用劲,将人一把扔在一旁的墙上。
力道没控制住的,杨尤砸在地上,狼狈的捂着身子的侧面,闷哼出声。
宴辛慢慢向地上的韩晓雪走近,脸上面无表情,却让韩晓雪感受到一种浓重的不安。
韩晓雪下意识往后退,直到摸上了墙,才恍然醒悟。
她已经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