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不能截肢啊！截肢不就终身残废了吗？”
在被告知病情以后，家属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被截肢。少了一条腿，今后还怎么活？
曹茜早知道家属会有这种反应，于是就面无表情地给对方讲道理：“现在病人的左腿已经遭受粉碎性骨折。不截肢的话，就算医院能保住这条腿，后续的治疗费用也会很高昂。恢复也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一系列的医疗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此外，即使不截肢，这条腿能否恢复如初，我们也不敢保证。请你最靠考虑清楚。”
家属一下子就被说懵了。曹茜的这番话明显吓到了他们。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那……还是截肢吧……”家属有些沮丧地叹气。
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谁也不比谁多多少钱。要是不截肢，光是医疗费，就不知得花多少钱。而且后续能否恢复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别到时候钱花去了，腿却治不好。那可真的就闹心了。
“等等。”谁知这时候，周尘却突然出声，“选择不截肢，未必就不能保全这条腿。只要进行恰当的治疗，我有把握让病人的腿恢复到正常水准。至少在日常生活中，不会有任何问题。”
“真的？”原本已经神色暗淡的家属，突然有有了希望，“医生，真的可以治好吗？”
“当然，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周尘认真地说道。
“周医生，你不要对病人家属夸大其词！”曹茜不满地拽了一把周尘，直瞪着他，“病人腿部骨骼粉碎，肌腱、血管和神经也都断裂。这种状况，复原的几率微乎其微！”
周尘自信地一笑：“那是对你们来说，几率微小。在我这里，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你？”
曹茜不屑地笑了，说道：“首先，你目前并未取得医师资格证，没有做手术的权利。其次，即便你有行医资格，我也不认为你能医得好这种程度的伤势。截肢是最靠谱的选择。对于你的临床经验，还存有很大的质疑。我认为，不管截肢与否，都不该由你这样的人来进行手术。”
“只可惜这不是你说了算。”对于曹茜的质疑，周尘无所谓地耸耸肩。
如果什么都按照规则来的话，他这几年根本就没法救死扶伤了。反正这次是张院长请他来授课的。一切后果和责任，自然都由院长承担。
“咳咳……”张院长听出周尘的话中之意，咳嗽两声，“周医生是我请来的。我特批他给这位病人治疗。曹教授就不要耽搁急救时间了。”
“如果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能医好，那我选择让这位周大夫进行手术。”这时，家属做出了决定。
张院长点点头：“好，现在就没问题了。同学们跟我到手术观摩室，进行观摩。这次手术，你们睁大眼睛看好了。周医生传授的，可是书本上没有的东西。”
……
不久之后，病人被护士推入了手术室。周尘换上了手术服，作为手术医师站在了手术台前。手术室旁，就是观摩室。医科大的学生们可以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看到手术室的情况。
“曹教授，你说周医生能做成这台手术吗？”看到手术室里的周尘准备动刀，一名医学生忍不住向曹茜问道。
曹茜冷哼一声，注视着周尘，说：“你们都看到了。这人的左腿已经遭受粉碎性骨折。肌肉，神经，血管，也都断裂了。如果不截肢的话，就只有把这些骨头、肌腱，神经，血管……所有断裂的部分一一接好、缝合。手术难度极大。我不认为这个姓周的有本事做好这种复杂的手术。”
稍稍顿了顿，曹茜继续说下去：“其实这手术最难的地方在于，它将会直接影响到术后的恢复。如果手术做得完美，那么后续治疗会变得轻松很多。但要是做不好的话，保不准后面还要多做几次手术。哼，你们就等着看周医生的笑话吧！今天这堂课，就是给你们做一个反面教材。你们能从中吸取失败的教训，就足够了。”
“我和曹教授的观点一致。”等她话音落下，孙昊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这个所谓的周医生是什么情况，你们也都了解了。他对这家医院有贡献不假，但说到底只是个野路子的赤脚医生。大家都知道，学医的不是本科毕业，就能当医生了。我们得读硕士，甚至博士……毕业以后，还得在医院工作个三五年，才算勉强当个称职的医生。外科手术的话，呵，要求就更加严苛了，不是年轻人能随便做的。”
这些话说得学生们频频点头。确实，学医是一回事，能真正站在工作岗位上，药到病除，又是另一回事。
将理论付诸实践，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没有足够的临床经验，很容易出差错。
“这个周医生的年纪，顶多也就比我们大个两三岁。他这么年轻，有个屁的临床经验。谁听说过他曾做成功过什么手术？真不知道张院长是怎么被他忽悠的。”
孙昊的话，让学生们对周尘的信任，又下降了几分。
无论是曹茜还是孙昊，说的都非常有道理。二十几岁的医生，上手术台做这么困难又复杂的手术，简直就是对病人不负责任。
“总之，你们都好好看着吧。”曹茜把目光重新放到周尘身上，“看他待会怎么出丑。相信我，最后他肯定会手术失败，然后不得不选择截肢这种治疗方案。”
经曹茜这么一说，观摩室里的所有人都注视着周尘。身为医学生，他们了解人体的构造，当然也知道这台手术有多么困难。
一次手术成功的概率，说实话，真的不大。
“错误判断病情，过分相信自己的医术，这些都是医生的大忌。记住，千万不可以学这个周医生，盲目自信。我们要对病人负责，选择最合理的治疗方案。接下来，大家就好好见证他的失败。这人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作为失败案例，给你们敲响警钟！”
曹茜刚说完，手术室里的手术就开始了。学生们全都睁大眼睛，想看看这台手术，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周尘是否会如曹茜教授所说，在手术台上彻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