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二子忙不及的回答道,这时候哪怕我真的是耍他,他也要试试,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失去了。
听到二子答应下来,我自然是十分高兴,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我抬头一看,只看囚牛出现在室内,只不过它没有显现真身,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丁瑶也看到了囚牛,就对二子说:“你现在就给我们唱首歌吧,我要看看你的水准。”
“没问题,你听着,我这就唱。”二子说着,站起身来,开始给我们唱歌。
夏蝉知时节鸣声不绝耳
枝繁叶茂间若独行其中
……
只是唱了几句,丁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而在半空中的囚牛更是捂住了耳朵。
二子的歌声和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他此时头上微微冒着汗,嗓声嘶哑,甚至声音都有些发颤,完全没有了半分的空灵感,多年的烟酒过度,早已让他的身体差到了极点,而过度的世俗气,也把他的灵性完全击溃了。
旁边的老板听到二子的歌声,长叹了口气,他已经很久没听到了二子原来那优美的歌声,昨天还是趁着二子喝多了,才听了一次,想不到二子现在根本不能唱出那种空灵的歌声来。
二子看到我们的表情,也不再继续唱了,他知道自己唱的很差,他也想不起来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唱歌了,但是现在他已经唱不出原来的歌了,想到这里,他的内心突然犯起一种酸楚感,好像丢失了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他的歌声。
儿时虽然生活也是很困难,可是每当他唱起歌,心里都非常的开心,看到旁人听到他的歌声被沉醉的表情,他就非常的满足,可是现在他看着我们皱起的眉头,感觉太难受了,甚至比他没钱遭人白眼时还要难受,想到这里,二子的泪水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不管日子过得多难,二子从来没有流过泪,他不想让人看到他流泪的样子,因为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部分,可今天他根本忍不住了,看着二子泪流满面的样子,丁瑶也不好意思对他多说什么,拿起一张支票递给他,说:“这是十万块支票,你可以找人去验证一下真伪,然后再把那龙鳞给我。”
二子接过那张支票,心情并没有转好,虽然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可是他却根本开心不起来,他看着这张支票,就想到了,这也许就是他失去歌声换来的吧,他也没找人去验证支票的真假,直接从怀中掏出鳞片递给了丁瑶。
丁瑶拿到鳞片,这东西在我们眼中根本做不了假,半空中的囚牛也冲丁瑶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一起走出门去,向着山上走去,那里人少,我们可以在那里把这事跟囚牛交待清楚。
因为山路上还有行人,所以我们速度不能太快,用了一个来小时才来到山顶,这时囚牛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了。
丁瑶把鳞片交给囚牛,说:“这是你的鳞片,物归原主。”
“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囚牛客气的说。
“刚才的事您也看到了,想不到他已经唱不出原来的歌曲了,让你失望了。”丁瑶对囚牛说,囚牛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所以丁瑶也没有多说,相信囚牛也能理解。
囚牛接过了鳞片,遗憾的说:“我真不明白,只是短短的时间,他竟然变成了这样,那美妙的歌声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失去呢。”
“对于普通人类来说,二十年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他经历了世间各种的辛酸苦辣,失去了本心很正常,因为人类经常总是在意识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学会珍惜。”丁瑶对囚牛解释道。
“那他这次学会了珍惜了吗?”囚牛问,对于囚牛这种音痴来说,无论什么也比不上美妙的音乐更重要,它现在还是对二子的歌声抱着一丝希望。
丁瑶对二子其实感觉挺可惜的,她也希望二子能够重新找回丢失的歌声,但是经过这长时间这么多事,二子的人生观估计早就被改变了,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好,丁瑶现在只能希望二子会有些改变,便说:“我也不知道,人类的思维确实很难揣磨,不过我想他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再练习一下,他的歌声也许会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吧。”
丁瑶的话很普通,可是囚牛听到丁瑶的话,眼中都快冒出光来了,它开心的说:“恩,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是我太着急了,我们应该再给他一些时间,这样吧,让他好好练习一下,我在人间界还能停留三天,三天后再来听。”囚牛说完就走了,它根本没有意识到,丁瑶说的那些话只是个祝愿。
囚牛走了,我们却有些迷惑了,这事好像跟想像的有些出入啊,不是就这样完结了吗?囚牛过几天还要来听二子唱歌,这事好像我们还要继续管啊,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回去盯着二子练习,三天后在雾灵山为二子开个唱。
回到农家乐二子已经恢复了过来,坐在大门口抽着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也点了支烟。
“二子,钱也到手了,你现在想干什么?”我问道。
二子看了看我,说:“你们刚才说给我开个唱的话还算数吗?”
听到他这么问,我倒是挺好奇二子对这事的态度,就问他:“你现在到底是想还是不想我们给你开个唱呢?”
二子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刚才我是不想,不过现在我想,就怕你们不会让我上台唱歌,你们能不能让我重新站在大家面前唱歌呢,这钱我可以不要了。”二子说着,把刚才丁瑶给他的支票递给了我。
想不到二子竟然还真想继续唱歌,这是我意想不到的,初见二子他就是个无赖闲汉,后来知道他会唱歌我就很惊奇了,想不到面对钱的时候,二子竟然会放弃钱而选择自己以前的梦想。
不过囚牛三天后说要来听二子唱歌,我们还是要准备的,我把那张支票放到二子的手中,对他说:“钱你收着,演唱会开三天后在这里举行,到时候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