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陵痛苦震惊到极点,狼狈的逃离。
西池居承望楼是殷齐的居处,笛萧是他晚年快乐的打发,今日他一如往常端坐在楼台上吹笛,这笛声却不是晚日清风吟岁月般的逸致闲情,夹杂了淡淡的愁苦。
“父亲!”殷彻登上楼梯,本来不知道他父亲让人叫他过来有何事,听这笛声知道父亲必有事情倾述。
“彻儿”殷齐停了吹奏“坐下”。
殷彻挨着他父亲坐下。
“彻儿,有件事,为父本来是不打算与你说的,但现在父亲思来想去,终还是觉得要向你交代了为好。”
“父亲,请讲!”
“当年苍白宫的邱太后,曾一时情迷过你父亲,她曾对父亲下过迷药,以至于父亲和她……”殷齐看着疑惑却镇定倾听的殷彻继续道“她以此威胁过父亲,但是父亲不肯一错再错,向你母亲坦白认错,换来了你母亲的理解携手,和你母亲一直信任恩爱了一生。”
“但是就在昨日我与邱太后对战,她竟告诉我荆华桑是我与她的孩子!父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事情既出,父亲就必须向你坦白,免得日后落入你耳中,使你更加糊涂痛苦!”
殷彻彻底震惊,仍是定力如泰山,安慰他父亲“父亲,我知道了,此事我与母亲的观点一样,父亲是受害者,孩儿也只会站在父亲身边。”
“谢谢彻儿!”殷齐由衷的道“父亲要去亲证,那荆华桑是否真是为父的儿子”。
“父亲您请歇着,此事就让我来代劳”殷彻拱手道。
“不用了,我的好彻儿”殷齐拍拍殷彻的肩膀自楼台飞出。
殷彻陷入了痛苦的凝思,一直以来,他就知道荆华桑心怀不轨,只是他并未将荆华桑的能力看在眼里,但是此人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兄弟,他可以接纳,但是这兄弟之间的情谊产业,人品各种之间的权衡较量起来,就棘手了。
殷盛不分白昼,悉心照顾徐莲清,连日来从未离开过半步,两人亲密无间,却固守底限。
外头没有人说三道四,有的只是无恶心的小私小论。
徐莲清身体很快恢复。
“莲清,你终于好了,做为男人,殷大哥有两件事要向你道谦”殷盛认真的道。
徐莲清的手却覆上了殷盛的唇“殷大哥,千万不要这么说啊,你对莲清已经够好了,没有什么是可以指责的,别瞎揽!”
殷盛一把抓住徐莲清的手移开,“不,殷大哥要说”他说着,另一只手顺势将她带进怀里“第一我没有处理好家事,在师傅的事上,让你受委屈了,第二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教你应有的防备之心,使你遭受这样的痛苦,殷大哥向你道谦。”
徐莲清在殷盛怀里摇头,然后她缓缓抬头“殷大哥,莲清虽然不觉得你有错,但是……”
“嗯?”殷盛捧着徐莲清的脸。
“殷大哥,莲清真的不想像以前一样再遵守那些约定,半月不能相见之类的这种要求了”徐莲清脸上划下眼泪。
徐莲清从前在殷盛面前几乎没流过泪,经历过此事后,多了眼泪,殷盛心疼的吻去她脸上的泪“莲清,对不起,殷大哥近来有反思,以后绝不让你为这种事情委屈退让了。”
“对不起,殷大哥,莲清真的小心眼了,不能像以前这样大度了!”
“没有,莲清没有不大度,是殷大哥不好,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叫你承受!”
徐老娘在外面偷听的非常满意,她露出笑容,她的莲清成熟了,她满足的离开。
“莲清,此事我这就去找师傅,你好好歇着!”
“嗯!”
殷盛退出房间,向上遥苑而去。
黄师傅自徐莲清回来,一直痛苦恼恨。
刑秋河感念他对自己的好,前来看他,在他身边一直安慰,却是徒劳。
“你即知我是女的,我也不想再瞒你,你可知道我是黄流洞后之天,云上狐王的女儿,尊贵的帝女,却匍匐在此,跟一个身份低下的女人争风吃醋”黄师傅知她是个言语保守的人。
有些事情,刑秋河本不想讲,可是如今不忍见她痛苦“黄师傅待我真诚,秋河也不想你过于痛苦,秋河也经历过非人的感情,也许讲出来,对你是个帮助。”
“黄师傅太美,女子的芳华难以遮掩”刑秋河投其所好。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黄师傅语气缓和“能走出来的感情就不叫痛苦”。
刑秋河并不理会,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之色,继续道“我有记忆以来,我便生长在妓院,我已经不知道几经多少男人,有一个男人,他长的英俊,宛如长辈,时常光顾那家妓院,却如我的魔鬼,他不屑我的任何,却一直阴魂不散巴不得我痛苦。”
刑秋河又浮现那个长相几酷似南宫无游的英俊男子,多少个夜里他与那个后来蹂躏践踏他的男人一样在他的梦中张扬舞爪,使她不能入睡,痛不欲生。
“如若我不爱,怎样看我,都不会构成我的痛苦”黄师傅丝豪没有怜悯,继续反驳。
刑秋河继续没有表情的道“这个男人暗里将我剥皮,残酷打骂十年,终于离开了我,我麻木的做着苟且之事,也为自己积攒钱财,为以后做打算”。
刑秋河说出自己以前就是一条龙,那男人叫她怪物,说着最侮辱人的话,对她做那拔鳞抽筋之事,却又拿最粗的布堵住她的口,不许她嚎叫,那时的她极有力量,却不是他的对手,在她十岁那年,他终于拔了她的一层龙皮,彻底离开,她也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人。
黄流裳诧异于她也竟不是人类,因为失去龙皮的她没有一丝龙的气味可供她辨别。
“后来,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是个有夫之妇,现在想想,不仅长的不好看,还是贼眉鼠眼,又穷又怂又小气,除了我这个贱养,没有过爱的怪人以外,没有一个姑娘会看上他了,我相信了他的鬼话连篇,相信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因为母亲生病违心听从安排娶了不爱的女人,彻底沉迷在他的甜言蜜语之中,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