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言书”
莫言书回头,是萧寒,“你怎么在这里,我师兄呢?”
“放心吧,已经没大碍了”
“你就是公子的客人吧”何临看着萧寒道。
“在下萧寒。”
何临笑笑,“原来如此,我叫何临,之前我家仆人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何公子客气了。”
“你太客气了,对了,莫公子还是先去换一身衣裳吧,不然待会我家公子看见了又得骂我办事不力。”何临对着莫言书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萧寒看看他,果然一身湿透了“快去吧,得风寒可不好受,你师兄那边不用担心。”
“恩”莫言书跟着何临,他打量着他,从一开始他就称呼他为莫公子,然而他并没有说过他的名字甚至是身份,而这府中从上到下个个都是玄衣,倒是让他想起那天晚上后面出现的人,是否和他们有关系,又是否就是她。
桃楚和瑶环被带过来的时候一路挣扎,硬是打伤接应她们的人。若不是碍着她们是泠雨的朋友,早还回去了,但是他们不能还手,只能挨着。
泠雨恰好换好衣服出来,“你们怎么回事?”
“公子”几名侍卫松开她们两人。
“泠雨,你怎么在这,齐子俊他们呢?”桃楚看着她疑惑道。
“都在”
“这里是?”瑶环见几人对泠雨尊敬有加,似乎知道了什么“他们是你派去的。”
泠雨点点头,“好了,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我带你们两个去找他们。”
“泠雨,你得老是告诉我你们从昨晚到现在消失了一天干嘛去了?”
“桃楚,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像管事婆。”
“我,管事婆”桃楚拉住瑶环指着自己“我像吗?”
“恩”瑶环点点头,桃楚顿时炸了,“谢瑶环,你到底站那边,泠雨站齐子俊那边就算了,你怎么也叛变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谢瑶环”瑶环双手捂着耳朵,后退一步,她算是见识过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了。
“公子”何临走过来,“二位姑娘”
桃楚见有人在,也就收敛了。
“齐公子的伤怎么样?”
“你说什么,齐子俊受伤呢?他在那里,快告诉我。”桃楚一听齐子俊受伤,整个人都急起来,抓着泠雨的衣服“他伤的严不严重,怎么样了。”
“桃楚”瑶环微微拽拽她,“先听他说。”
“好吧,你快说”
何临汗颜,“齐公子现在已无大碍,只需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你带他们过去,然后再来见我。”泠雨知道桃楚心急,而瑶环那副样子比桃楚好不了多少,自然是不能耽搁她们。
“是”
“两位,这边走。”
“齐子俊”桃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寻找齐子俊的身影,扑过去抱着他“你怎么每次都背着我去干一些危险的事啊。”
“我没事,你先放开”齐子俊刚刚在和莫言书还有萧寒谈事,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还有如此动作,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桃楚”
齐子俊笑笑,起身,萧寒也识趣的起身“我们先出去转转。”瑶环进来时瞧见萧寒暗自松了口气,跟在他们身后出来。走到外面,莫言书见瑶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是不是也太碍事了。“萧寒,我先过去转转。”说完立马闪人。
“那个,你没事吧”瑶环不敢去看他,双手紧握着。
“没事”萧寒看出她的紧张,其实她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他们才刚认识,她对自己并不了解,而且他在男女之事上一向不感兴趣,太麻烦,他如今只想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妹妹。瑶环觉得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他又若有所思,两人就这样沉默的站着。
泠雨坐在案几后,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停的敲着桌面,“说吧,昨天晚那些人解决没有。”
“一个不留。”
“很好”泠雨手指停下来“那我们现在就来说说另外一件事。”
“另外的事是?”何临不明所以的看着崇明,崇明摇摇头,表示不知。
“看他没用,他不知道”泠雨手撑着头,斜着眼“你可知道这江城有罗生门的一个窝点。”
“这个,我现在知道了。”何临现在是如临大敌,什么时候这罗生门又活过来了,还在江城“难道昨晚上的人是他们?”
“看我干嘛,”泠雨不满“我说你在这江城就只顾着给人算命呢?”
“我…”
叶泠雨用力的拍在桌子上“你干什么吃的!”
何临和崇明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他确实是失职了。
“这次我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何临,你就直接不用回星宿阁了。”
“是。”
“还有你,滚回去”泠雨看着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崇明。
“是”
莫言书不知不觉走到了泠雨待的那个院子,由于一阵刚想要退出去,泠雨便看见了他“莫言书?”笑着看着他“都已经过来了,干嘛又走?坐坐呗。”
没办法,既然被人家看见了,就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又不是什么炼狱。
“我说,我是要把你怎么的吗?你怎么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泠雨见他不停动来动去,怎样都不顺心,就忍不住调侃他。
莫言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泠雨坐到他身旁,双手撑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莫言书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看我干嘛”
“因为你长得好看”
“…”
实在是受不了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伸手挡住脸,可区区一只手又怎么能挡住她,将他的手拨到一边,挡着,“我就想看着你”
“…”
莫言书竟无言以对,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女子,而且还是这种蛮不讲理的女子,转过头看着她,两人四目相接。
泠雨无意间视线扫过他的唇,想到之前在水里时那个吻,虽然只是他给自己渡气,到那也算是一个吻呀,而且那是她第一次和人如此亲密接触,想着,泠雨平生第二次红了脸。莫言书看着她的脸慢慢的出现红晕,莫名的嘴角上扬,泠雨却嗖得起身背对他,咬着唇,有些懊恼,自己似乎干了件傻事。
“公子”何临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莫言书莫名的笑着,他们的公子背对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莫言书收了笑容,恢复一贯的淡漠,泠雨冷静了一下走到案几后坐下,黑着脸。很明显的不爽啊,何临觉得自己是不是搅了什么好事,不过这看着也太那啥了,他是不是应该给自己算一卦,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什么事?”
“这”何临看看一旁的莫言书,不知该不该开口,泠雨有些不耐烦,“说吧。”
“公子,刚收到的信。”何临将信接过呈给她。泠雨并没有避开莫言书,直接拆开,看完信的瞬间里脸色大变,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气显而易见。何临站在一旁不禁有些紧张,莫言书站起来望着她。
“没事”泠雨碍着莫言书在这儿,不能太过,只得平复情绪“你先出去。”
“是”
何临退出去,泠雨虽然极力让自己心绪正常,不过眉宇间还是有些藏不住怒气。
“你还好吗?”
“我看起来很不好”
“还行,面色红润。”
“莫言书,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吗?”
“好像不能”看的出她确实有些不开心,“唉”莫言书似是轻轻的叹气,走过去,伸手出其不意的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泠雨惊讶的摸着自己额头。
莫言书笑起来,“没什么,只是想试试而已。”
听着他的这句话,泠雨想到了之前自己也这样敲过他,合着他这是在报仇了,“小气”
“什么?”
“没什么”
“可我好像听见你在说我坏话。”
“是吗,你听错了,我在夸你。”泠雨知道他这是在逗自己了,忍不住笑起来,一扫刚才的怒意,引得莫言书也笑起来,两人都不知道在笑什么,却又都莫名其妙的笑着,恍惚他们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瞬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我先去看看我师兄如何。”
“恩”泠雨点点头,“一起”
“好。”
两人一起朝齐子俊屋子去,瑶环和萧寒也在。桃楚正在给他喂药,齐子俊看起来有些别扭,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但是他又扭不过桃楚,见他们过来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罗生门的事怎样了?”
“目前还不知道怎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罗生门确实又重新出现了,而且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罗生门,不是早就被灭门了吗?”瑶环看着几人。
“是没错”齐子俊答道“但是当时也有人逃走了,而且当年罗生门副门主并不在其中。”
“也就是说当年罗生门副门主逃走之后一直在秘密重建罗生门。”
“你说的不错,不仅如此,他们的目地可是江湖令。”
泠雨此语一出,萧寒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莫言书和齐子俊微微有些严肃起来,他们此行的目地就是江湖令,他们也猜到会有人暗中寻找江湖令,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交手了,只怕后面会越来越多的人出现。
“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桃楚见他们不说话,觉得奇怪。
“没什么”
“江湖令消失了二十年突然出现,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瑶环看着他们思索道。
“有什么奇怪的,像这种东西就该早点毁掉。”
江湖令什么东西,在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江湖上的人呢谁不动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对江湖令痛恨的人,萧寒还真是不愧是散居山人的徒弟,真不一样。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桃楚期望的看向莫言书和齐子俊。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泠雨笑着看着他们“你看你们反正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我看不如你们几个一起好了。”
“好啊”桃楚兴奋起来“人多一起才有意思,对不对。”
“我随便,反正都是出来打算到处走走的,至于去哪儿都没关系。”
“我无所谓”难得萧寒没有拒绝,不过莫言书和齐子俊有些犯难了,人多虽好,但也有些不方便,只是现在也不还拒绝。
“泠雨你也和我们一起吗?”瑶环看向叶泠雨。
“应该不会。”
“为什么?”
叶泠雨猜得出他们对自己会有猜疑,“我不跟你们一起是因为我还有事在身,急需我回去处理。”
“回去?回鬼谷!”桃楚问道。
莫言书倒不惊讶,他猜想刚刚让她生气的事应该就是她要回去处理的事。
泠雨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站起身“齐公子的伤还没好,你们尽管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吩咐何临就是。我可能就不能陪着各位了,因为我现在就得离开。”
“这么快!”
“放心,我们肯定还会碰面的。我先走了。”说完走出去,泠雨走得有些匆忙,门外早已有人在候着,“公子”
“我们走”
“是”
何临还没反应过来时,泠雨就已经走了,他顿时觉得终于可以放松了。
“怎么,就这样怕你家公子。”萧寒抱着手出现在他身后,何临这个人看似玩世不恭,但一旦涉及到某些事情、某些人就变得不一样,泠雨对他来说就是那个某些人,浅笑道“倒不是怕,是尊敬吧。”
萧寒见过很多人,无论谁提起自己上面的人要么是不屑,要么是惧怕,就算是尊敬也不会像他这样直达眼底,萧寒不由得笑笑“我以为一个女子能够一个人游走江湖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她后面还有像你这样的人,倒是我小瞧了她。”
“是吗?我家公子确实厉害,我也就是一个半吊子,算不上什么。”何临摆摆手,走回去,他当然明白萧寒是在试探他,不过他好歹也算是老江湖了。不仅是他,就算是其他人,涉及到他们公子的话都会这样的,与其说这是习惯,不如说在就已经刻在他们的血液中,从那时起就一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