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凡抬头看向红衣男子,问道,“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在这里?”
眼眸中的怀疑,让红衣男子有些受伤,他摊了摊手,反问道,“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和我有关吧?”
她不解,“难道和你没关系吗?”
竟然没有关系,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无关的事情呢?
男子自然懂得陆一凡的想法,便转眼看着陆一凡,认真道,“我只对你的事情上心,其他的我不在乎,至于他们我不过是调查的时候才知道的。况且,那个人你比较在意不是吗?”
陆一凡盯着他,只见他眼神并未躲闪,她知道,他没有骗自己。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子的手一颤,轻声道,“谁知道呢?”
见他并不准备回答,陆一凡也不追问,而是扭头看向衙门。
男子却是静静的看着陆一凡,不知在想什么,手渐渐紧握,最后又慢慢松开。
公堂上,捕快将担架放在地上,而孟正则是被压着跪在地上,县令啪的一声拍着手中的案板,审讯开始。
因为有一定的距离,陆一凡并不能够很清晰的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但是从对方的表情和现场的气氛上能够看出,这个案子对于孟正来说,相当不利。
仵作上前,对县令施礼招呼一下后掀开白布准备验尸。
看着那个人的尸体时,陆一凡一愣,竟是是之前在街上遇见的女子,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后来听镇上的人说起,才知道,那个温柔善良的人竟然是孟正嘴里说的嫂子。
镇上的人渐渐聚集在一起,毕竟这是另外一个关乎人命的案子,就算是凑热闹,他们也都想看看。
加上,孟正有前科,从他从牢里出来,就被镇上的人当做过街老鼠,避之不及。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而隔壁雅间的人也跟着议论道,“这孟正和他的小嫂子向来积怨就深,怕是这一次是谋杀啊!”
“我看也是,这孟正天生一副凶相,看着就吓人,这样的人,早点抓起来也好。”
听声音是二十多岁的男子,陆一凡听罢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奈何对方却根本不在意,继续说道,“只是可惜了,这孟家的小嫂子天生貌美,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如今还被自己的小叔子害了,可惜啊可惜!”
说着,他喝了一杯酒,而另外一个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你可惜的怕是没有搞到手吧?”
男子猥琐的笑了一下,“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那是自然,来,为了感慨一下,走一个。”
声落,他们两个碰了一下酒杯,陆一凡忍不住想要起身,却被红衣男子拉住,陆一凡瞪着男子,问道,“你干嘛?”
以为他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奈何,他竟是认真的说道,“岂能脏了你的手,如果你不爽,开口便是。”
陆一凡不解的歪头看向他,只见他打了一个手响,顿时一抹身穿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旁边,拱手问道,“有何吩咐?”
男子指了指隔壁的雅间,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陆一凡暗叫一声不好,正欲开口道阻拦,便见那个黑色身影一闪,隔壁噗通一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陆一凡回头想要查看一番,奈何男子却紧紧的拉着陆一凡的胳膊,动弹不得,陆一凡回头看向了男子,确认道,“你不会真的把他们解决了吧?”
男子抿嘴一笑,回答道,“放心,他们还活着,只不过……”他故意拉成了声音,陆一凡紧张的靠上前,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见陆一凡如此紧张的样子,男子竟是有些不爽,细长的手指伸向陆一凡的脸颊,陆一凡本能的躲开了,男子苦笑了一下,便继续说道,“只不过以后不能说话了就是了。”
知道他们的命还在,陆一凡松了一口气般坐在了凳子上,感慨道,“那就好!”
男子看着这样的陆一凡,手慢慢松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水煮鱼里的鱼肉放在陆一凡的碗里,温柔道,“你的善良会成就了你,也会害了你。”
陆一凡低头看向碗里的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呢喃道,“可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想做,毕竟,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要还的。”
男子的手一顿,问道,“你相信命运吗?”
“你相信吗?”陆一凡并未回答,而是反问着,男子沉默片刻,幽幽道,“过去不相信。”
“那现在相信了吗?”
陆一凡追问,男子转头看向对面,良久,才说道,“不相信。”
她切了一声,无趣的扭头看向衙门,只见人渐渐多了起来,丸子和杨木生也凑上前,经过仵作化验,得知孟家小嫂子竟然是被人勒死后,直接扔进河里。
因为腿上绑着石头,以至于刚刚才找到。
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她竟是怀有二个月的身孕,因为这个时代穿着的衣服本就宽松,加上她身体瘦弱,以至于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她的丈夫早就在几个月就已经去世了,如今这凭空降的孩子顿时让人们忍不住做各种猜想。
县令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头发凌乱,衣着褴褛的孟正,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案板,质问道,“说,孟家小嫂子可是你下的手?”
经过捕快的调查,孟正从牢里出来后,曾经去了一次凡记点心,之后便私下见过几次孟家小嫂子,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每次都是不欢而散,甚至有几次,还是小嫂子找人将孟正赶走的。
如今小嫂子发生了意外,众人难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孟正下的手。
因为,衙门外的人们指着跪在大堂上的孟正大喊道,“你个禽兽,连自己的嫂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对啊,小嫂子人那么好,你怎么就肯下手呢?”
“猪狗不如,还不如当初你就死在牢里,你个人渣,畜生。”
难听的话如倒豆子,一个个都蹦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孟正握紧了拳头,突然大喊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是那个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