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副将满脸谴责的看了一眼萧欢宜,低声道:“是太子妃闻凉玉。”
“是她?她竟然亲自来了!”许维深吸了一口气,略带惊讶道。他没想到早已经嫁做他人妇的闻凉玉,竟然还有再有披甲上阵的一天,故而猛地听到是她亲自领军而来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坠入湖底深渊。
话音刚落萧欢宜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冲到许维的面前,拉住他的袖子兴奋道:“我们还没有去找她,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许维,真是天助我也,就连老天都支持我找她报仇!”
“不知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旭王挟持了陛下要造反,所以我们才出兵攻城的吗?难道不是?”副将一脸惊愕的望着兴高采烈的萧欢宜,之前一直埋在心底的怀疑迅速生根发芽,莫非这一切都只是许维为了讨好萧欢宜,而并非陛下有难?
正在得意的萧欢宜闻言立刻沉下脸来,冷声训斥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本郡主!”
副将一噎,瞬间转头怒瞪着许维,大声吼道:“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您给个解释!”
见状,许维对副将招了招手,故作神秘道:“你靠近些,此事不易张扬,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副将不疑有他迅速靠近,只见许维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嘴巴紧靠在他的耳边同时手中的匕首已经送进副将的胸膛,低声道:“你问的太多了,我不喜欢多嘴的人!”
待他说完,副将已经嘴角溢血圆瞪着一双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许维,手指颤抖的指着对方,终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便死不瞑目的轰然倒地。副将到死都想不到,他跟随许维多年,跟着他出生入死不止一次的救他性命,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目瞪口呆的望着脚下轰然倒地的尸体,萧欢宜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许维匕首上的血落在自己的罗裙上。“你怎么杀了他?”
“不杀他,他就会执意要个说法,到时候你我如何服众。”许维一边用帕子擦拭匕首上的血迹,一边冷笑着转头看了萧欢宜一眼。“如今闻凉玉亲自领兵而来,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你说错了,我的愿望并没有实现,至少现在还没有。”萧欢宜满脸堆笑的靠近许维,待他收起匕首之后这才拉住他的袖子,撒娇道:“许维,你对我最好了,一定会帮我报仇雪恨的,对不对?”
许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立刻回答,而是认真的扶住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欢宜,之前没有问你,你和闻凉玉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要与她为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害怕了所以想要反悔?”萧欢宜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这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猛地伸出手捧住许维的脸颊,然后将自己的红唇狠命的落在对方的嘴唇上,厮耳磨腮间低声抽泣:“许维,我落得如今这般下场都是拜闻凉玉所赐,若不能杀她,我宁愿去死也不愿苟活。你忍心看我郁郁寡欢而死吗?”
望着萧欢宜楚楚可怜的模样,许维心里清楚他与她不过是各取所需,她之所以献上自己年轻销魂的身体,也不过是为了唆使他为自己报仇罢了。而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对她也并无真心,所求的也不过是征服一国郡主的快感而已。
纵然心里明白彼此都是各怀鬼胎,但好心的情话他还是得说,只见许维一把拉住萧欢宜的手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温柔的抚摸她绝美的脸颊,轻叹:“为了你,我愿意去死,何况为你报仇这是小事,我定会将闻凉玉的首级砍下送到你的面前来。相信我,我从未令你失望过。”
闻言,萧欢宜这悬着的心才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一些,紧紧的拉住许维的手,哽咽道:“许维,就连我父母对我都没你对我这么好,你放心,等成功攻破皇城之后,我定会竭尽全力的推你登基建立新朝。局时你便是皇帝,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好,到时候你就是皇后,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我当真是天生一对,理应在一起。”许维轻轻的抱着她柔弱无骨的身体,脸上的温柔依旧,但嘴角却扬起了嘲讽的弧度。当皇帝?真当他是傻子么,这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他从未做过。这本就是一次自杀之旅,谈何来的皇帝梦?
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总是给人会心一击,就在萧欢宜还做着虐杀闻凉玉的美梦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迅速的从远方传来,同时中军帐外突兀的响起了厮杀声,似乎有人袭营。
“许维?”萧欢宜的心猛地一紧,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年方二八、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刁蛮郡主,真正上了战场即便是躲在许维的身后,她终究还是会怕。
许维安抚性的摸了一下她的脸,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抽出长剑便走了出去,留给她一个挺拔、可靠地背影。
“许维!”萧欢宜见他二话没说就走了出去,急忙快步追了上去,中军帐并不能给她安全感,只有跟在许维的身后,她才能得到些许心安。此时此刻萧欢宜竟然第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兄长萧千漓,如果哥哥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许维一走出中军帐就看到无数骑兵肆虐的情景,这些骑兵来得很快,如同飓风过境一般走得比来时更快。几乎不给他们丝毫反应过来的机会便已经鸣金退兵,只留下满眼的狼藉便迅速抽身而退,甚至对方没有半点伤亡,大摇大摆的从他们的军营奔腾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许维懵了,不知京城的禁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紧皱的眉头能轻松夹死苍蝇。
燕城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再者这些骑兵速度极快,目的又不在杀人而只是摧毁粮草和炊具,故而燕城军还没来得及与对方厮杀,对方就已经丢下一片狼藉越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