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乡野小村医 > 第一百零二章村外住着傻道士
    隆冬的山中,大雪纷飞,白石山银装素裹,霎时间大地被大片大片的霜白所包围,天地间一片银色。

    白石山的青葱植被已落叶调令败落,整座大山都被银色所包裹,偶有出的山脊,看上去也是一片萧瑟。

    陈阳迷恋起了茶道,原因是卢万里让女儿卢倩倩,亲自送来了,一壶明前的龙井,据说这玩意儿,不比极品的金骏眉要差多少。

    对于茶道陈阳其实是不懂的,只是喝的是那文人的附庸风雅。并且,很少自己一个人喝,每天都是背着差距,翻越半座山,进到白石山的西边儿,一处名为鹿儿山的地方,只因山峰似扬起前蹄的雄鹿,因此得名。

    山上有一座道观,名字稀松平常名为正一观,坐落深山,交通不便,所以,这道馆里面,满打满算也就两个道士。

    因为距离清河村最近,所以,早些时候,村子里面但凡有个祈福求平安的都会往这个正一观去,以前香火旺盛的时候,道观里面有四五个道士,还在山里修了山神庙和土地庙。

    只是,近现代,出家,尤其是出道家盘发当道士的人是越来越少的,于是这正一观也就逐渐没落了。

    如今,只剩下了两个道士,年长一些的今年五十岁,年轻一些的也四十了。

    只是年轻的那个道士,是十几年前送到道馆寄样的孤儿,前任观主一直养在道馆里面,与道士们一期长大。傻呵呵的除了傻笑,就是流哈喇子,不会念咒,也不会做法,蓬头垢面的像个乞丐。

    父母不祥,出生不祥。所以,前任观主就按照送到道馆内的那天给他命名,定下了生日。

    另外一个五十岁的道士,如今是道观的观主,名为何云天,身体消瘦,目光有神。常年住宅山中,因为道观后面有他们道士自家种的菜地,饭菜也就能供应及时,顶天了小半年或者数月下一次山,采买米面油以及日用品。

    久而久之,下山次数少了,这清河村的老少爷们儿也就自然而然的淡忘了,鹿儿山的峰顶上还有一座道馆。

    但陈阳却记得,并且记忆尤为深刻。

    原因在于,自己三岁起记事之后,自己家的驼背爷爷就经常带着自己上山。

    小时候觉得鹿儿山真他妈的高,一大早从村子里出发,要爬整个上午,走的是柴夫猎户踩出来的羊肠小路,山路不好走,所以,小时候的陈阳觉得,鹿儿山真高,正一观真远。

    长大,尤其是上了医专之后,去城市的这几年,陈阳倒是很少很少有机会再上山了。

    当年自己很年幼,很多老道士如今要么已经驾鹤西去,要么早已不在,留在道观里面的道士,陈阳的记忆也很模糊了。

    只是,前段日子,庄园别院被查封,陈阳一个人无趣,就在山里晃悠,采摘了一些草药,野味,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偶然的机会,再次来到了正一观,便在观主的邀请下,进去坐了坐。

    倒也没有什么讲经论道,就是寻常普通的闲唠家常,一来二去,陈阳这才知道,原来如今的观主何云天,当年和自己父亲交情颇深,自己父亲和祖父在世的时候,何云天还是一个小道士呢,当然那个时候,陈阳也很小,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罢了。

    与何道长聊了几天,陈阳就发现,这正一观,环境清幽,建筑群保持完好,前后两院,古色古香,供奉真君,神像鲜活俊秀,一问才知道。

    陈阳打心眼里喜欢这种地方,一来二去,就开始每天上山,一为了锻炼身体,增进体质,二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座道院,虽说外部墙体破败,道院里面,日子清苦,设施都很不完善,甚至有时候连电都没有。

    可是,想来,藏于青山绿水,虽说如今正值隆冬,青山不在,绿水也已经冻的剔透晶莹。可是这与世隔绝的感却,却让陈阳流连忘返。

    一二来去,熟了山路,陈阳便在入冬之后每天都去。

    当然,陈阳也是知礼数的,期初想捐赠香火钱,奈何老道士何云天婉言拒绝了。

    陈阳也不好意思空手上山,于是,每次上山,要么拎着一壶酒,要么切下些许腊肉,打了山鸡或者兔子之类的山货,总之从未空手上山。

    老道士的度牒显的是正一派的道士,婚丧嫁娶都没有什么忌讳,对于熟肉美酒,也是如此。

    道家没有那么多讲究,其实就是一个无为而治,我修我的仙,旁人少指手画脚,看不惯闭上嘴。

    老道士何云天酒量惊人,身边那个跟随多年的傻道士,酒量惊人。

    这来人有着道士的市侩与邋遢,却也有着清河村人的质朴与乐观,与其说是道士,却身上没一丝一毫出尘如仙的气质,反倒是像两个邋里邋遢的老乞丐,避世一般的躲在山中。

    陈阳带来腊肉,老道士何云天也不客气,当即切了炒了一叠蒜苗腊肉。据何云天自己说,他是四川人,所以,这一手川味儿老腊肉,炒的道士飘香四溢。

    傻道士蹲在一旁,一秒十筷的往嘴里扒饭,鼻涕流出来了都全然不知,邋里邋遢的样子,却让人心生怜悯。毕竟,三十岁的年纪了,智商却如同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此时山中下起大雪来,落在屋檐上,不过十几分钟,便积少成多落成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何云天举起酒杯,与陈阳磕碰了一下,就着老酒和蒜苗,味香浓重,唇齿留香。老酒的辛辣,刺激的何云天喉咙火热,龇牙咧嘴,漏出一口黑黄的牙齿。那样子很猥琐,加上铁锈一样的胡子和头发,盘根错节,看上去真如一个老乞丐一般。

    清河村的人其实不知道,陈阳这样的人,为什么能上山和这个老道士相处,要知道,清河村很多年都没有人上山去正一观了,无论是请愿还是祈福,人们都愿意跑远一些去和尚住着的寺庙,那样似乎显得更诚心一些。

    何云天一个导师,头戴道馆,一脸邋遢,不修边幅,放肆吃肉,喝酒无度。只是,看着山中大雪,一坛子老旧喝的一滴不剩,一旁的傻道士已经抱着饭碗呼呼睡去,老道士何云天喝的面红耳赤,脑袋发懵。

    看着一地霜雪,再看陈阳,不知为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阳问他:“何道长哭什么?是因为许久没吃到肉,想的吗?”

    这是陈阳和何道长聊天的一贯风格,二人早已熟悉,不觉得是调侃,反而,更像是忘年之交的亲切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