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农村,哦不,确切的说生在白石山周遭的几个村镇,没有哪家没见过什么野兔走狗,亦或者是百十斤的大野的。
原因是白石山面积颇大,物产丰饶,生态圈保存的相当完善,山野间野兔山鸡倒也容易遇见,大型的动物,譬如,甚至还可见狍子,梅花鹿的踪迹,流窜于山野间的山狼却也偶有见过。
只是早些年间,应当是八十年代的时候,白石山东北山麓的大河村闹过一阵子黄鼠狼灾,别说山里的野鸡了,农家自己养的鸡都别吃得七七八八。
也就在那段时间,有人在白石山里见到过野的踪迹,实在是没得吃了,山里的动物被黄鼠狼吃的七七八八,野饿的比狗胖不了多少,便只能下山去拱稻田。
后来几个村子的村民们联合着搞了一次围剿,杀了不少野和黄鼠狼,这才平定了灾祸,生产得以继续。
但那也是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年代久远,早已无人记得当时漫山遍野绞杀黄鼠狼和野的盛况,只听说有几只土狼也遭殃被愤怒的村民给打死了。
所以,到现如今,就算有狼,也都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白石山的边缘一般是不会有狼踪的,原因不是没吃的,是太靠近人类的生活圈了。
说来,这也是讽刺,狼竟然怕人。
也正因为许多年未曾有人见过狼的踪影,所以,当陈阳呼喊着白狼从山间跳出来的时候,黄毛和他的同伴立刻吓得腿软。紧随着一股骚臭味顺着山风吹来,再看刚才还叫嚣不止,一脸得意且嚣张的黄毛,此时此刻却已经吓得是屁滚尿流了。
两条腿抖的跟筛糠一样,两条浪正浑身鬃毛炸起,一双狼眼之中透露着凶狠,侧着身子,却保持着一种虽时可以上前扑杀的姿态,后背弓起。
另外一只雪豹,则徘徊在一旁的柜台最高处,狭小的空间内四足竟然可以从容的立在那里,一双冷眸子里竟有着猫科动物惯有的优雅。
天黑月高,人眼看不清楚难免正常,两个男人中间的女人,乍以为这是两条哈士奇和一条大花猫,一直到它们各自亮出了獠牙之后,这才发现,这是真的狼。
尖锐的嘴巴,凶狠的眼睛,绝非是家养的哈士奇那样的狗,而是真正的狼才会有的样子!
白石山很多年未曾见过狼的踪迹了,这一次,两条狼站在它们跟前的样子,却让这三个人恐怕今生难忘。
“,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们吧!”黄毛倒是识时务,眼看着这两条狼的架势,便也猜得出来,这狼像是眼前这个神秘男人养的。不然的话,这也不会听他的话,将他们给围住了。
“你们几个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今天为难我?”陈阳看着那两个小子,还有那夹在中间,同样身无片布的女人。
这女人也不漂亮,头发应当是许久没有染过,黄黑相间,披散在肩膀上。腰上满是赘肉,眼睛小的像是绿豆,谈不上好看,也谈不上难看,只是一身俗气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你们几个把衣服穿上。”陈阳只觉得辣眼睛,让他们先把衣服穿上。
这三人三下五除二的便把衣服穿上了,陈阳只觉得这地界,废弃的大厅破败不堪,满地垃圾,道:“你们也是会玩,跑到这里大行苟且之事。你们是哪个村子的?”
陈阳一早见他们便不像是清河村的熟悉面孔,毕竟清河村就那么大的地方,一根烟就能转下来,年轻人这些年早已外出打工,留在村子里的人也不多,如果是清河村的小年轻,陈阳自然是认得出来的。
刚才他们一眼认出来了裴悠,想来这几个人应该是油田村的。
那黄毛也是心思通透的人,从陈阳三言两语的话里面,便听出来了一些端倪来,眯起眼睛,笑嘻嘻且殷勤的说道:“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往外说的!”
那黄毛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陈阳身后的裴悠。这丫头全程躲在陈阳的身后,加上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废弃的售票大厅,本来就是几个村子里的小青年和流莺野燕最爱来的去处。
黄毛再看陈阳和裴悠,便也猜到了什么。有传言说,老林家的老大一直没有孩子,不是女的肚子不行,而是老大自己那玩意儿不行。
传言不知真假,但今天看到了,却也想来应该是真的了。
毕竟这裴悠生的水灵动人,身材曼妙,这样的年纪,也是寂寞空闺,需要男人,来到这地方行鱼水也是正常的。
黄毛本想心照不宣,却不曾想,这话刚说出口,陈阳便是一脚把他踹翻在了地上:“我说的不是这事儿。”
那黄毛被踹的七荤八素,一脸懵逼的看着陈阳:“那,你说的是啥事儿啊!”
陈阳指了指四周的狼说道:“今天你们所见到的事情,一律不许往外说,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陈阳所说不让往外说的事情,竟然是这!
黄毛心思聪慧,同伴就不知道了,楞了一下,说道:“为啥啊!”那同伴一脸横肉,却也没有半点精明市侩的样子,不明所以的问道。
黄毛则有样学样,一脚踢在了同伴的上:“你懂个屁!不该问的别瞎问,不然我把你舌头给割了!”
陈阳微微一怔,却不曾想这黄毛还真是一个心思聪慧的人。他应当知道陈阳所说的不让往外传的事情,就是陈阳养狼的事情。毕竟,如果真的是让林业部门知道了,肯定会找上门来。且不说狼这东西,陈阳养了也就养了。
但是这雪豹这玩意儿是瞒不住的,如果真的是让林业部门发现了,陈阳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雪豹保不住,狼也是自身难保。
所以这事情,必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放心,,我们懂了,今天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字不提!”黄毛卑躬屈膝,态度十分良好。
这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不会做傻事,虽然他不值得相信,但无利不起早,他也犯不上真的去举报,毕竟林业部门除了给他发一个大奖状一毛钱奖金也没有。
黄毛送走了陈阳,走了之后,大厅内再度寂静了下来。只等目送陈阳走远了,一旁一直一言未发的小眼女人,却一脸隐隐的怒意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黄毛惊讶的看着小眼女人,俗话说同床异梦,虽说不是合法夫妻,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妻子,但睡了几觉,他却也最清楚这女人的脾性。
油田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野麻雀,不值钱的破鞋,却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
“你想怎么样?”黄毛隐隐的问。
“刚才那小子把你尿都吓出来,你却一声不吭就这样算了?”小眼女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劝你别做傻事,就算做傻事,我可不会跟着你一伙!刚才那小子惹不起!”黄毛正色道。
“哼,胆子和一样大,能成什么大事。今天老娘吃了亏,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小眼女人冷笑不止,黄毛则在他脸上看到了一脸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