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严菁和尧月坐在沙发上,严菁不断的对她说着“月月,你千万不能对陈墨心软,她一定是举得你善良才会来找你的,要是你把她留在这里的话,以后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严菁想的是直接派人将陈墨赶走,最好是永远也别让那个女人会a市最好,只是她说了很多,尧月始终都没有回答一句话,被派出去的下人这时候从外面进来汇报着“小姐,将人送到了酒店已经安置好了。”
严菁一阵扶额,她说了这么多还是什么用都是没有的,人的本性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改变的,之前月月能够放走了陈墨,现在她还是会不忍心对那个女人下手,但是对方是不是记得她的好的呀。
其实尧月看得也不过就是孩子的面子,不管大人做错了什么事情孩子都是无辜的,让一个小小的人跟着陈墨在大冬天的游荡在外面,大人兴许还能扛一段时间,但是小孩子就不好说了。
“菁菁,我知道你担心我,没有关系的,我不是可怜陈墨,我只是看着孩子可怜而已,毕竟他是无辜的。”
“月月,你就是太善良了,孩子是你仇人的儿子和你什么关系,是不是陈墨不在了你还要替她养着儿子?你就是心太软了。”严菁分析的彻底的说着,是啊,她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不然的话昙宸和陈墨是如何能够伤害她的?
不管过去,只想将来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当过去的一些人既而二连三的出现在生活中的时候,谁还能保证的说着过去和现在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呢。严菁再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和尧月说什么,因为知道说了也是没有用的。
另一边,司空宇一路开着车去了医院,每一天都是会定时的抽出时间来医院看看爷爷的,之前有很多的不愉快是真的,但是亲人的关系也是摆在那里的,谁让爷爷和他之间早就剩下了彼此呢。
医院里,隔着病房的门在外面站了很久他才抬手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这几乎是每天都要有的犹豫,司空侯眼眶深陷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一样的,这样的状态只是看着就是吓人的。
“爷爷。”司空宇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叫了一声之后便坐了下来,此时此刻的他也是柔软的,只是心中的隔阂从来都没有消失过,自从爷爷将自己和尧月的爱情彻底的打碎之后,对于爷爷他总是有一个心结。
司空侯艰难的伸出自己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的手抓住,曾经雷厉风行的人此时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颤抖的手就是放在了他的受伤,他都还是冷漠的没有主动伸出手去抓住对方的手;也是终究,插着氧气管的老人一滴眼泪掉了顺着眼角掉了下来,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扯掉了氧气管,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小宇啊,爷爷不是有心要针对你的,沈玉琳本来就是配不上你的人。”
是啊,沈玉琳配不上他,这是司空宇自己心底里清楚的事情,他不清楚的是为什么爷爷会反对自己和尧月在一起,要说他真正爱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尧月一个人,只是为了不爷爷的情绪激动,在司空侯的面前他再也没有提起过尧月而已,有时候人要顾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是没有办法去做到两全其美的,他就只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在爷爷和月月的面前都不敢提起对方,当当然了就是他想要在尧月的面前说一些什么,也是根本就是没有机会的。
“爷爷,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和沈玉琳有什么关系的,你要好好的养身体,我还等着你好起来呢。”任何的隔阂在抬眼看见面前的人备受着折磨的时候,什么都再也没有了,司空侯瘦的已经不成样子了,一天天看着他从一个身强体壮的人变成现在这个皮包骨的状态不过就是三个月的时间,人的生命一旦开始消逝的,那简直就是秋风扫落叶的速度。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小宇,你千万不要怪爷爷,我……我都是为了你好。”声音都是有一些模糊的,肿瘤已经大到快要将他的呼吸道都堵住了,他说出来的话都是要人看着嘴型去分辨的,饶是冷若冰霜的司空宇,看着爷爷这个样子也心如刀割,他从小都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啊,是爷爷教他做人将他培养成了人上人……
“我知道的爷爷,你什么都不用说所有的我都明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再也不会好起来了,这样的话说出来的都是骗人的,自欺欺人的说出这种话来不是司空宇的风格,可是在情感的面前谁又会保证自己是丝毫都没有感触的呢?
什么都想要说清楚的时候,突然发现已经到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地步,司空侯现在每一天都是要靠药物维持的,肿瘤疯长的现在他什么都吃不下去了,起先还能喝粥养着,现在每天都是饿着的,早就已经行动不便了,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
起先,疼起来的时候药物还是有用的,现在一旦疼起来什么都没用了,生命到了最后他一定是被活活的饿死或者是疼死的,此时他艰难的用一只手扶着自己耳坠下的肿瘤,忍着痛不欲生的疼看着司空宇,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可悲的是他连哭声都是发不出来的。
司空宇不敢告诉爷爷,他的肿瘤根本就没有办法切除,肿瘤挨着大动脉在不断的疯狂增长,根本就没有医生敢动手做手术,因为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终究,心中所有的纠结全部都放下,他紧紧的拉着爷爷的手,像小时候那样靠在了司空侯的身上,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流下来,打湿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司空侯将自己的手拿下来,轻轻的放在孙子的背上满满的抚摸着,尽是不舍。
爱和舍不得都说不出口,这个世上还有好多都是他留恋的,他最在意的孙子的终生幸福都还没有着落,他都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生命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心中的声音不断的想着“小宇啊,爷爷是爱你的,是爱你的。”
这样的话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只是再也没有机会亲口说出来给他听了,闭上眼睛的时候眼眶中的泪水全部都溢了出来,尽是伤痛尽是悲情,悲欢离合总无情,现实是容不得任何人去反抗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空宇一直都在医院里昼夜不分的照顾司空侯,每天都是陪着爷爷在饿着,在医院里连喝水都是不敢当着爷爷的面儿的,偷偷在病房的外面每每咽下去一口水,他的心就会痛很多下,之前爷爷的身体好的时候没有好好的陪陪他,现在是想要花更多的事情在爷爷的身上了,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几天的时间下来他也沧桑的不成样子了,原本帅气的脸上满是胡渣,驼着背的样子一下子老了何止十岁,就在他顺着墙壁掉眼泪的时候,躺在里面的司空侯正接受着命运的制裁,听到机器不正常的声音,他顿时就推开门两步奔了进去,医生护士更是马不停蹄不敢耽误的赶了来,只是人还未来得及送进急救室,便咽了气。
他的心上永远刻下了爷爷在生命的最后看着他的目光,宠爱担忧和舍不得……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眼神,无一例外都是因为爱。
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陪了自己几十年的人就这样说走就走了,从发现癌症开始不过短短四个月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砰。”是他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的声音,无尽的悲伤从心底里不断的蔓延出来,就像是经久不散的迷雾一样,缠绕在他的心上好像是要折磨他一辈子一样的,终究他变成了和尧月一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成了形单影只的人。
司空侯去世的消失很快就传遍了整个a市,在别墅正和严菁看着电视哈哈大笑的尧月,在看见手机里面突然跳出来的财经新闻的内容时,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僵在了脸上,她不关心司空侯的死活,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在意司空宇的。
本能的站了起来,手掌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她真的好像不顾一切冲到司空宇的身边送去安慰和温暖,至少在此时此刻她真的是放下了心中的仇恨的。
严菁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自觉的伸出手拉着尧月,轻轻的叫着“月月……”
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难道她能让尧月不要去在意关于司空宇的任何事情吗?还是说要劝说尧月去找司空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她来说都是为难的事情。
终究,还是敌不过心中的爱,尧月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急匆匆的跑出了别墅,不顾严寒冷冻开着车直奔司空侯所在的医院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直觉,司空宇还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