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月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事实和自己的认为相差甚远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看着这样堂而皇之完好无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阿龙,她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悲伤,她理应赶紧起身冲到他的身边哭诉一番的,可是她没有。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阿龙,不靠近也不远离,目光之中连一点点的情绪都没有,微微启开的嘴唇也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如果可以她倒是宁愿阿龙今天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她就不会这样为难了,也不会让现实逼着一定要接受自己根本就不能接受的事实了。
“月儿,是我,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是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尧月却想捂住耳朵,要是根本就听不见这些话该多好。
是的,他承认了,这是他唯一一次做过的错事,也是一生都没有办法弥补的错误,有的人的心伤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让伤口愈合了。
咣当一声,是她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身子顿时就失去了力气,幽怨的眼神看着阿龙,想问一声为什么却始终都难以开口,还能问什么?她想知道他都会告诉自己,问出来知道了答案让自己再一次的伤心难过吗?既然知道了事实还有什么好求证的;有的人不能爱也永远都不会爱上,阿龙之于尧月就是这般的人。
所有的情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都不知道,但是最后无端端的都要有一个结局,不是真正的亲人如何当成是亲人相处?阿龙也不解释,既然注定了是要离开的话,那就让这个误会一直延续下去好了,这样尧月的心里也就好受一些了,反正他也没有脸面再去面对尧月了。
宗荣趁着这样的机会,缓缓的用力捏紧了自己手里的手枪,瞄准尧月就要开枪,她和阿龙谁都没有发现这样的变化,只听见司空宇大喊了一声“月儿小心。”
然后整个人就冲着她扑了过来,砰的一声,在他开口的同时一声枪响响了起来,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后背上,身子还是坚强的在用着力气,生怕自己一下子倒下去伤害到她,以他的速度在宗荣开枪之前他就能阻止的,可是他有私心,如果要在尧月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话,只能用命去换,这不是尧月告诉他的,而是他在阿龙的经历里自己总结出来,殊不知,在尧月的心里其实永远都有他的位置。
“司空宇,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下?”她伸出双手抱着司空宇,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双手,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安起来。
随后赶来的闵刑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连忙打着电话联系医院,尧月就跟失了神一样的,连打120这样的事情都忘记了。
“阿宇,阿宇。”万程扯着嗓子悲痛的叫着,看着血流不止的司空宇,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冲到了宗荣的身边,直接一刀就刺进了他的心口,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质问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朝他开枪?为什么?”
宗荣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直接就吐在了万程的胸前,他不恨小姐,但是不希望临死之前小姐还是误会自己的,艰难的开口说着“小姐,我……我没有朝着。”
眼睛睁得很大,还想要继续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出来,却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可是他不放心啊,他离开了谁来保护小姐呢,目光艰难犹豫的落在了司空宇的身上,就这样死在了万程的的怀里,他希望往后的日子里司空宇能够照顾小姐,那是小姐最想要把自己托付出去的对象。
而此时的司空宇,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尧月脸上的眼泪,都已经性命垂危了他的嘴角却还带着淡笑,说话都艰难却还安慰着尧月“不要哭了,你哭起来一点儿都不好看,月儿,我……我有私心,我想把自己的命给你,就成了你最重要的人了,我……”
“不要说了,我求你了司空宇,你不要说了,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情的。”她说着就要把他托起来,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阿龙根本都不敢靠近过去。
还是闵刑处于理智之中,走了过去控制住了尧月的情绪“在这里等救护车来尧月,你这样只会让他的伤更加严重的,相信我他会没有事情的,相信我。”
“他真的不会有事情吗?他连话都不回答我了,他……”
为了控制住她的情绪,闵刑一掌把她拍晕了过去,尧月落在他的怀里,他小心翼翼的护着,转身对万程说着“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害死了自己深爱的男人,你有想过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吗?”
随后看着阿龙,冷冷的说着“你不应该回来的。”
救护车不久就来了,护士和医生忙碌的把司空宇抬上了担架,留下满屋子的血迹和万程自己,阿龙也跟着闵刑去了医院,紧紧的跟在救护车的后面,谁也没有说一句话,阿龙的心里就会好受吗?他一点儿也不好受,只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那就放在心里好了。
是的,他不应该回来了,他知道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不回来还有可能永远都存在在尧月的心里,一回来反倒是磨灭了她心中所有的好感。闵刑的脸上也带上愁容,这一次过后,在尧月的心上最重要的人怕是只有司空宇了,怪就怪自己什么都要算计好。
本以为踏着时间点来,他就能够替尧月挨上那一枪的,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
万程的别墅里乱成了一团,她蹲坐在宗荣的身边,看着倒在地上死在自己手里的男人,呵呵的冷笑出了声音,自言自语的说着“我怎么就不听你的话呢,我就应该好好的待在封国,不满世界的到处乱跑的,我不应该死守着司空宇不放的,你说得对,那是我永远也得不到的男人,我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缓缓的拿起地上的手枪,放在连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那时候我就应该死去的,我不应该活着,如果我没有活着,所有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阿宇,你不爱我是对的,如果爱上了我才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因为,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阿宇,有些秘密就让它伴随着该死的人永远长眠吧。”
等到警察到的时候,万程已经死在了宗荣的身边,这是一场杀人和被杀的游戏,现场证据确凿,还有别墅里那么多的下人作证,所有的事情和其他人都无关,搞事情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医院里,体内取出子弹的司空宇还陷在昏迷之中,尧月醒来之后就一直守在病床边,闵刑和阿龙也没有离开,只不过阿龙是守在门外。
她缓缓出声问着“他什么时候醒来?度过了危险期了吗?医生是怎么说的?”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没有一个是闵刑能够准确回答出来的,尧月的目光就一直都落在司空宇的身上,这种说不出来的在意才是真的在意,闵刑微微开口说着“他会熬过来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尔后是一阵的沉默,良久尧月才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其实不用这样做的,他总是说在我的心上他一点儿也不重要,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想的这样,如果真的不重要,我为什么要嫁给他呢?他一直都很自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走进我的心里,好几次都差点搭上连自己的性命。”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说着“司空侯到死也没有松口让他和我在一起,可是他还是违背了司空侯的命令,带着内心那么艰难的痛和我在一起,感情根本不用拿命去换,可惜他不知道我也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不值得任何人付出感情,我其实也非常的自私,只是从来都没有说出口罢了。”
闵刑默默的听着,能做一个她的倾听者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只不够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一直以来都以为得到才是幸福,其实放手也是两个人的幸福,这样的道理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道理这种东西,放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一看就明白了,可是放在自己的身上,怎么想都是不明白的,他的坚持和万程又有什么区别呢?尧月的话就要在让他放弃,可是请原谅他,或许以后他能做到,但是现在他真的还做不到。
“心里想什么就要说出来,如果你早一点说出来的话,你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了,之后的种种也就不会发生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一些。”闵刑评判着别人的感情,讲着两个人之间相处的道理,可谁知道他此时心上的伤呢?这是根本就说不明白的事情,偏偏在开导人的事情却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这样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