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而今才不过十八九岁的韩朔雪也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多少神态变化,纵然这样的场面她并不见得能应付过来,但却一直没有失态。
心态很稳定。
再看韩轻烟,随随便便说几句话便沉不住气……
周崇山叹了口气,而后对孟昆仑笑道:“孟先生这么想就多虑了。”
“既然多虑,那边不妨请周董事长表明一下您今天的主题,总这么拖着,这顿饭不见得能吃得多香。”
“……”
周崇山静了片刻,才轻笑着说道:“孟先生这么沉不住气?”
孟昆仑四两拨千斤,笑道:“周董事长若是觉得孟某沉不住气,倒是可以考虑和你旁边的韩小姐交流交流。”
“……”
周崇山抬眼看了看一旁脸色沉沉的韩轻烟,忽然想起调查来的资料……他垂了垂眸,掩去了眼底的失望,而后笑道:“这事儿就不用孟先生担忧了。”
说完之后,他又笑道:“不过,我是想知道,孟先生,还有许小姐,你们二位,对于晏总的看法啊。”
许言琴挑眉,问道:“周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到直接问看法?”
许言琴轻笑着说完,忽而偏头看向旁边一直都沉默寡言,喝酒吃饭的周戬,笑问道:“不知道周先生,对于周董事长有什么看法呢?”
躺着也中枪的周戬:“……”
周戬想了想,笑道:“许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周董事长是什么意思,我便是什么意思。”许言琴说完,回头看向周崇山,笑道:“周董事长没有意见吧?”
周崇山笑了笑,说道:“许小姐倒是聪颖过人。”
“不敢当。”
“……”
这顿饭韩朔雪三人吃得倒是自在,反正只要压着自己这边的气场,不动如山就行了。
而对面的三人到最后却是各有所想。
吃过下楼的时候,韩轻烟就被周崇山安排送了回去,周戬对他爹的手段显然并不存在什么虚心求教的态度,也跟着开车去了玄霆。
等两人都离开之后,周崇山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韩朔雪三人,笑道:“不知道晏总多久能回来?”
“周董事长不是喜欢调查吗?”韩朔雪笑:“这消息还用问?”
“……”
没料韩朔雪这么而不给面子,周崇山反倒笑了:“韩小姐这么说可就有些伤和气了。”
“周董过誉了。”韩朔雪抽了抽嘴角,淡淡道:“我只是觉得周董这么明知故问很废话而已。”
周崇山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三位抽空转告一下晏总,就说我很期待晏总回来之后的交锋。”
“不巧,我们晏总也正有此意。”韩朔雪笑了笑,说道:“希望周总能在h市待得愉快。”
“……”
周崇山想了想韩朔雪这话的意思,轻笑道:“看来……韩小姐对晏总很有自信?”
韩朔雪笑道:“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不是?”
话毕,两方人马便各自离开。
坐在车上,韩朔雪吐出了一口气,末了抬头不知道望着哪儿,喃喃道:“好像惹麻烦了。”
许言琴坐上了副驾驶座,正扣着安全带,闻言就不由笑道:“这就怂了?”
韩朔雪:“……”
我觉得你现在对我摆个黑脸比较合适呢……
韩说些无奈地垂下头,抬手揉了揉额头,喃喃道:“周崇山的野心是真的不小……”
孟昆仑开着车,闻言便笑道:“那也要看这块儿地方欢不欢迎他了。”
一路相安无事回了公司,三人商议了下情况之后,就各自回了办公室。
韩朔雪回去之后,拖着下巴想了想,之后又看了看周崇山的资料,最后想了想,又离开办公室,上楼,去了晏期疏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这会儿空空如也,人没在,秘书也没在。
不过却并没有上锁。
韩朔雪上去之后,就推门直接进去了,最后去了他办公桌对面立着的那一排书架上,看了看。
晏期疏的办公室很宽阔,除了寻常与合作商谈话的沙发茶几之类的,还有一间隔间休息室,以及两排书架。
书架里放着几本著名的兵法,几本心理学,天文学的书,还有几部世界名著,以及大部分的经济企管类书籍……看得出来,他是个喜欢的读书的人,也喜欢研究一些深奥的东西。
其余的大多是他搜罗来的资料……有一部分是商业方面的相关,另一部分,则是他对合作商亦或是竞争对手的资料。
这些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放在电脑硬盘里比较保险的,不过晏期疏比较喜欢铤而走险……一般感兴趣的东西都是直接打印出来在装订成册,规规矩矩地放在哪儿,看着就跟年终总结的报告似的,没人有兴趣去翻。
韩朔雪听他说起过几次,也从中拿了些资料来研究。
不过韩朔雪却还不确定他有没有着手调查kzero,上来也是碰碰运气……
网上查来的资料多是人云亦云,真真假假难以辨别,但是晏期疏若是亲自着手安排人调查来的资料却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这么想着,韩朔雪就在书架上面看了看。
找来找去,倒是真的让她给翻出了一份写着kzero的资料。
她过去刚把资料拿出来,还没翻开,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正是晏期疏的来电。
她拿着资料去了沙发,同时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喂……”
晏期疏端着杯水喝着,听见电话被秒速接起,他不由笑了笑,喝了口水便问:“感觉怎么样?”
“不是特别好。”
“哈哈。”晏期疏笑了笑,说道:“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跟我说说。”
“……嗯……说不上来,但感觉不是很好。”韩朔雪翻着资料,说道:“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感觉吧。”
晏期疏坐在床边,放下手里的水杯,笑道:“正常。”
韩朔雪闻言,轻声叹了口气,缩到了沙发角,问道:“你要多久才回来啊……”
晏期疏微微一顿,随后靠在床头,轻声道:“怎么……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