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退了其他人,肖长景主动坐到卫萝的床边,他抬起手温柔的搭在了卫萝的额头上,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你刚醒,最好多注意休息。最近外面比较冷,你就都在床上呆着别下床了。”肖长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是少有的关心。
卫萝很少接触这样的肖长景,她唯有呆滞的点点头,冷不丁的回一个“哦。”
两个人又陷入一片尴尬的境地。
良久,肖长景才慢慢说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坏了朕的孩子。”
卫萝默然。
今天醒过来的红玉和云婉就一脸激动的说,没想到主子真的怀孕了。
本来她还是提心吊胆,可是她发现她们好像并不知道卫萝的这个孩子不是肖长景的。她不由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忍不住想起了肖长景曾经威胁她的话。
帝后这个词对她来说还是太新鲜了些。
肖长景和卫萝也没有多说其他,除却照顾好身体话之外,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说道:“尽快好起来,好起来了,我带你出去看梅花。”
梅花。
卫萝心中一动,紧接着脑袋中就有什么开始像针一样扎着她的脑袋,让她直呼痛。
肖长景听到响动,立刻回身,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卫萝忽然觉得那一个怀抱温暖的好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也曾有一个人这般抱着她,用令人舒心的声音说着:“以后,我带你去看梅花好不好。”
“好的!”
卫萝喃喃着。好像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那般开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梅花,梅花,梅花……
卫萝再一次昏迷过去。
虽然确定身体并没有什么障碍了,但是听从肖长景的吩咐,卫萝这段时间都不可以下床。
于是,这是“瘫痪”在床上的第六天,卫萝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刚刚进贡的新鲜水果,边咀嚼边问着:“我的新话本买回来了没有?”
红玉痴痴笑了:“哎呀,主子您就别着急了,云婉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你觉得她难道只给你买买话本?”
一旁的阿朱却疑惑了,好奇的开口道:“除了主子的吩咐,难道云婉姐姐还要去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红玉和卫萝对视一眼之后,神秘一笑。
阿朱连忙拉着红玉的手追问,等看着两个人去一边玩闹了。倒是郝眉上前温柔的摸了摸卫萝的额头,小声道:“主子,怎么样了?”
卫萝眨巴眼睛看着她之后粲然一笑道:“我没事,这点小毛病对我来说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过,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郝眉摇摇头,沉默。
卫萝注意到她一直都是寡言的人,她上次曾和她的交谈还历历在目。这个屋子里,除却红玉不算,郝眉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之前是怀孕的人。
所以,才会如此坚决的表明她的忠诚吗?
卫萝面上依旧微笑,只是眼睛里有许多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真的吗!不会吧!云婉姐姐竟然和雷大人是一对!不可能吧!红玉姐姐你没有骗我吧!”突然阿朱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叫声。
红玉一个巴掌就打在了阿朱的脑袋上,不满道:“你个小丫头,给我小声点。”
阿朱立刻贼眉鼠眼般点点头。
看着她们两个神神秘秘的样子,卫萝就忍不住失笑。
“不过,红玉姐姐,云婉姐姐有喜欢的姘头,那你呢?”阿朱立刻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
于是,又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就落到了阿朱的脑袋上,只见红玉满脸郁结道:“什么姘头不姘头,小小年纪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不干不净的话。”
“哎呀!红玉丫头,你有姘头了?”忽而,外面传来了一声极其不正经的声音。
红玉和卫萝对视一眼就匆忙的跑到前厅,却看见欧阳锋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桌子上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就喝了起来。而他身后则是跟着满脸不解的小董子,他就不明白这个大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红玉双手一插腰,用极其不欢迎的态度说道:“外史大人今天怎么来了,有失远迎啊!”
欧阳锋喝完一口茶,开心道:“红玉丫头,我可是听说卫萝病了好几天,这不过来看看她。怎么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说完,就着急的要往闺房里冲。
红玉立马拦住他,道:“大人!我们家主子的名字岂能是你轻易可以叫的!再说,外官进内宫妃子的房间,怎么都说不过去吧!你还是给我消停点,老老实实的给我做好。”
“是吗?好吧。”欧阳锋一脸的索然无味。
他从外面回来,是因为听说卫萝这丫头和小皇帝那些搞笑的事情的。可是眼前的话,自从卫萝进宫了之后,他就越来越无聊了。本以为前段时间,司雪衣的姘头回来了可以调戏一阵子,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把大多数时间都泡在酒馆里,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根本没有走之前有意思。
不过,任谁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伤吧。
“欧阳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就走吧!”红玉毫不客气的就要送客。
欧阳锋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红玉,红玉忍不住皱眉,她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欧阳锋无奈耸肩,说道:“红玉小丫头,你终于问到点上了,过段时间民间有个烟火晚会,我一个人去的话不太好意思,所以就想请你……”
“陪你一起去?”突然一个声音从里面不缓不慢的传出来。
欧阳锋寻声望过去,就看见卫萝被人搀扶着从里面慢慢走出来。一见到卫萝,欧阳锋就笑着说:“当然不是你陪我。”如果把你拐出去,肖长景肯定要把他拨一层皮。
“那你这是在约红玉姐姐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阿朱。
阿朱笑嘻嘻的看着两个人,心里却想着这红玉姐姐前一秒说没有姘头,下一秒这姘头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