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左心儿拉着墨子琛出了房门,左右顾盼不知该往哪去的时候,墨子琛却把她带到了王府的地牢,说是里头有她想见的人。
墨子琛只是把左心儿带到了地牢外面,就站在门口看着她,示意她自己进去看。
左心儿回头指着地牢疑惑地看着墨子琛,后者只是面带微笑看着她点点头,她也就不再迟疑,转身走了进去。
左心儿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被捆绑在柱子上的女子,身上血迹斑斑,应该是受了不少的刑。
看着眼熟,细想了一会,才想起这女子是谁。
“六姨娘苏云愫,怎么是你?”左心儿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她。
苏云愫只是用眼角睨了一眼左心儿,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却并不出声,不一会就恢复了平静。
左心儿望了一眼六姨娘的肚子,算时间,此时,她的肚子应该已经有六个月大了,为何还是如此平坦,莫非孩子没了?
左心儿上前拉着六姨娘的手把脉,却发现眼前这个六姨娘的脉象并不是有过身孕的,而且体内有着内力,看出是一个练武之人。
她惊得一下站在六姨娘的面前,眼神莫测地看着她。
良久,左心儿才出声:“你不是六姨娘,你究竟是谁?”
左心儿清楚的记得,在尚书府第一次见到六姨娘的时候,她就给六姨娘把过脉,那时,六姨娘确确实实是有身孕的,而且六姨娘是不会武功,至少体内是没有内力的。
眼前这个女子的脉象却是不曾有过身孕,并不是孩子没了之后的脉象,而是从未有过身孕的脉象。并且体内的内力滂湃的惊人。
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是真的六姨娘。
这个六姨娘依旧不出声,连头都不抬一下。
左心儿目光森冷地看着这个假的六姨娘,蓦然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假六姨娘的脸上竟然掉下了一块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脸上还留下了三道血痕,嘴角溢出了血丝。
可见左心儿有多用力,有多愤怒。
因为她已经猜到真的六姨娘,九成是已经一尸两命了。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要杀害,这是多恶毒、多缺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啊。
左心儿也已经猜到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的人了,也就只有那人才有这样心思,这么的狠毒。
“孙晓云,你该死。”左心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一直都没抬过头的女子,听到了左心儿的话,猛然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左心儿,又紧忙低下了头。
“不管你认不认,我知道你就是孙晓云的人,你也没有机会回去告密了。我如今就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给我下的毒。”左心儿说完站在那女子跟前看着她。
女子依旧是不说话,但是却抬头瞄了左心儿一眼,眼里有着讥笑。
左心儿见到了她如此眼神也不怒,依旧看着她。
“哦,原来竟是这个。”左心儿说完,伸出手想把女子的耳坠拿下来。
在她伸手的时候,那女子想趁她不注意咬她的手一口,左心儿早已料到了,一挥手,“啪”的一声,就把她的头打歪过去,然后抓着耳坠一扯,那女子的耳垂立即鲜血淋淋。
那女子也是能忍,连哼都不哼一声。
左心儿也不去管她,细看了一下手上的耳坠,这可真是好东西,孙晓云可真是舍得下本啊,若不是她练过五行决,眼力过人,还发现不了这耳坠里的猫腻呢。
这个耳坠里头藏了一种可以迷惑人心的迷药,怪不得那一日她总是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一直想要闻着这味道,没想到竟是迷药,是她大意了。
这种迷药很是神奇,只要你闻了一下,就会想要闻第二下,其实是在没有服过解药的情况下,闻了第一下就已经中毒了。并不会使人昏迷,只会让人的意志受到控制,就是如此她才会中了百日梦的。
左心儿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淡绿色的药丸吞下,解了那耳坠里的毒,然后又把女子耳上的另一只耳坠也扯了下来,用丝帕包妥当放进衣袖里。
她抬头斜了那女子一眼,女子的嘴角竟溢出了暗红色近乎黑色的血丝,牙齿里竟是藏了剧毒的。
若是方才她一个不小心,被咬到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女子也被左心儿惊吓到了,她没想到左心儿竟然是会武功,她不禁为主人感到担心。这左心儿藏得太深,主人不知道这一点终究是要吃亏了的。她在嘴里藏着毒药受尽折磨也不愿自尽,为的就是防着万一左心儿中毒却不死的一刻,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左心儿是会武功的,让左心儿逃过了一劫。她深知打虎不死反伤其身的道理,不禁为主人感到深深的担忧。
女子又吐出了一大口黑血,眸子倏然瞪大,一口气上不来便气绝身亡了,死不瞑目。
左心儿看着整个脸都变成暗黑色的女子,轻叹了一口气,孙晓云,你又害了一条人命,夜里你可曾怕过鬼敲门?
左心儿正要离去的时候,看到了地上那张人皮面具,嘴角上扬,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捡起那张人皮面具放进衣袖里就出去了,不再回头看一眼。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墨子琛见到左心儿出来,就走过去,牵起她的手笑道:“忙完了?”
左心儿与他相视一笑,换做挽着他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嗯,忙完了。”
在左心儿和墨子琛两人走后,冥七带着一个人进了地牢。不多一会,便拖着那个女子的尸体出来了。肯定不会是拖去喂狼的,至于会怎么处理,谁都不在意。
左心儿两人走到青松院的院子里的时候,左心儿见到那个秋千,想着许久没坐了,便想过去坐坐。
“对了,父皇怎么样了,我睡了这么久,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左心儿坐在秋千上翘起双脚,墨子琛在后面轻轻推着她。
“自你上一次医治过后,父皇的身体就有所好转,已经可以上朝听政了,我也派了梁御医随时候在一旁看着,不会有大问题。”墨子琛答道。
“那便好,你也知道我的医治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得空我想再去一躺,瞧瞧父皇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左心儿侧抬起头看着墨子琛。
墨子琛对她笑了笑道:“想去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