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几步,雷昘悋便听到他的声音,便停了停脚步,他要她站住她就站住吗?
她才不要面对他这张冷脸,就当没有听见继续迈步走动,只见面一个闪电般的人影伸手挡住。霍王来到她的侧身,伸手将她拦住。
“本王像老虎一样可怕吗?本王长的一副苦瓜脸吗?本王是一双吃人的目光吗?”
霍王声音带着怒意,一连串问题逼向雷昘悋,两人久立在回廊上。
而外面的暴雨越来越大,被风吹散的进来的细细雨珠挂在两人的发丝上衣袍上。
“奴婢…”
“回答本王,是,还是不是?”霍王孔道。
将面前的雷昘悋耳朵一震,咬了咬牙,王爷就可以随便抓人吗?可以随意罚人吗?可以随意吓人吗?
她心中的怒火升起,便大声朝霍王反驳;“王爷就了不起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一副苦瓜脸,一双吃人的目光,像只老虎一样可怕吗?我哪里说错了吗?”
霍王怔怔的望着她,接着绕过雷昘悋走了一圈,目光变得渐渐的诡异,而瞳孔渐渐缓和,带着怪异的微笑走上她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告诉本王,当初为何要将朵儿送上花轿,而不是你?”
这一直是霍王心里事耿耿于怀的刺痛,为何要将朵儿送上花轿,因为师傅不愿意她作为和亲公主,因为师傅已经将她许配给文成师兄,因为她也不愿意作为和亲公主远嫁金国霍王。
雷昘悋用力的晃了晃下巴,甩开开了他的手,也许是用力过猛,脖子处传来阵阵辣痛。
顿时雷昘悋脸暇两侧出现程红,抬眼瞪着霍王说道;“想必朵儿已经告诉你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本王想亲耳从你口中听道答案。”
答案?答案是什么?一个答案有那么严重吗?严重到失去了师傅,失去了重北国。
“答案就是,我不想嫁给你,从来就不想。与师傅重华皇无关,与重北无关,其他人无关…”
只见霍王突然愣在原地,见此雷昘悋移了移步子,接着立刻拔腿朝着院外跑离。
刚跑出芳草楼楼的大门,雷昘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好没有追上来,伸捂住他的胸口弯腰喘气…
这天气也似乎和她做对,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她要怎么回去。
顾不了那么多,雷昘悋站直身子做好往外面雨里冲跑的姿势,突然只见朵儿此刻在院子里的屋檐下来回渡步,雷昘悋顿住了脚步收起了姿势。
而朵儿身旁的婢女见门口的雷昘悋,便立刻朝朵儿说道;“主子,她出来了。”
朵儿听此,急忙侧望着雷昘悋,那目光充满了妒忌愤怒,接着急步上前来到雷昘悋的身旁,扬手一只耳光甩在雷昘悋的脸上,发出脆耳的响声,啪!
“跟你说过离王爷远点,居然还跑进了芳草楼。”
雷昘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脖子的伤口也被牵扯阵阵刺痛。
许久后她伸手摸着被打火辣辣的脸,目光一沉,抬起头淡然笑道;“替嫁婢女始终是婢女,做不了王爷正妃,只能做个低贱的侍妾?怎么?朵儿你进不了王爷的芳草楼?所以只有在这里生气着急的分吗?”
听此,朵儿气得脸色扭曲,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指着雷昘悋的手微微颤抖,低抖的声音说道;“你…”
气呀!气死最好,雷昘悋在心里偷偷乐着,小牛有这样的妹妹还真是替他悲哀,这个贱人尽然挑唆万楼来对她使媚药。
突然朵儿注意到乐什么,身子顿了顿,脸色渐渐变得委屈。
接着朵儿捏住手里的丝帕擦着眼角,开始抽泣,委屈的轻声说道;“昘悋公主,对不起,是朵儿不对,公主要不你回打朵儿一巴掌吧。”
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朵儿她这又是演的那一处的戏,雷昘悋满然困惑的望着她。
不过她既然他要求她打,那么就不要和她客气,不打白不打,就当替小牛教训这个阴险的妹妹,何况她雷昘悋也不能让白白挨打。
“你当然该打。”
雷昘悋动了动手指关节,接着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一声巨响“啪”在手上和朵儿的脸上响起,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她的手掌也火辣的发麻。
“脸皮真厚打的我手多疼了。”
只见朵儿她白皙的脸上露着五指红红的手印,而且还有些肿起,嘴角还流着血。
此时的朵儿手捂着脸,先是一愣,接着哭的梨花带雨,眉底一丝不明诡异的眼神划过,带着浓浓的怨恨。
突然她跪在地上,伸手捏着雷昘悋的衣袖,哭声说道;“公主,多是朵儿的错,你若真的讨厌王爷以后有什么气多冲朵儿撒。朵儿知道你讨厌王爷,但是王爷从刑场将你救下,对你的好你不能当作看不到,不能在背后辱骂王爷。”
“你在胡说什么?”雷昘悋莫名其的说道。
哼!霍王从雷昘悋的背后大步走来,接着扶起跪在地上的朵儿,望着她五指手印的红肿脸,温声问道;“朵儿,痛吗?”
“王爷,痛!好痛!”
原来朵儿故意让她打她,她早就就知道霍王已经来了,而她雷昘悋却傻傻的中了她的圈套。
望着眼前这一对霍王与朵儿,雷昘悋在心里大赞一个好,好,还真是天生一对地下一双,一个是演戏的高手,一个是黑白不分傻子。
“雷昘悋,你太过分了!”霍王抬头目光暗沉的望向雷昘悋,放开揽住朵儿的手,一步一步的逼近雷昘悋;“你居然还动手打朵儿,这里是霍王府是谁给你的胆子?!”
此时天空暴雨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雷电已经不再闪了,依稀间空中似乎还可以看到白云隐隐凸出,彩虹微影高挂空中。
“是她…”
雷昘悋伸手指着朵儿,步子往后退了一步,只见朵儿正得意的目光朝他挑衅。
“你没眼睛吗?我也被她打了一巴掌,”雷昘悋辩解说道。
这时一旁的婢女立刻说道;“王爷,小主没有打她,你看看她的脸,那里有打过的痕迹?!”
朵儿顿时上前缩在霍王的身后,故作害怕的模样,轻声说道;“王爷,朵儿没有。”
霍王凌厉的目光划过雷昘悋,接着转脸温和看了一眼躲在他背后的朵儿,回过头来目光寒潭如冰水,声音低沉如死神,“雷昘悋你还有什么话说?”
“奴婢我无话可说,反正说什么多是错。”
“那好!”霍王朝院门口大声一喊,“来人!”
接着七八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拱手跪地,齐声道;“王爷!”
“去把她抓起来,吊在杂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的将她放下来。”
“是!”侍卫齐声应道,接着纷纷朝雷昘悋走去。
此刻朵儿目光闪过一抹快意,朝雷昘悋投去讥笑的目光,接着低头故意说道;“王爷,还是放了她,朵儿不疼,只是替王爷生气不值,尤其是当年和亲一事,朵儿更是替王爷生气不平。”
“朵儿,你不要替她说话,像他她这种倔强高傲自以为是的亡国公主,就应该让她尝尝苦头。”接着朝众人扬手眸子怒沉中带着苦楚,说道;“带下去。”
“放开我…完颜霍,你还真的是一个黑白不分的傻子。”雷昘悋被侍卫押着,她一边挣扎一边喊着,声音渐渐远远离去。
而此时天空的彩虹越来越清晰分明,像银河的七彩拱桥为织女铺路,彩虹虽美,可雷昘悋无心欣赏,被侍卫一左一右,押在湿漉漉的石子路上行走。
绕过几颗还在滴着雨水的大树,走过几坛雨后流泪的花园,绕走几座假山,一路上忙碌婢女下人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一双双看戏和同情的目光望着押走的雷昘悋。
假山对面,翘肆迎面大步走来,“雷昘悋怎么回事?”
见雷昘悋不语,接着侧头望着侍卫说道;“怎么回事?”
“王爷有令将她吊与杂院受罚。”
“雷昘悋,你不用怕,我去求王爷。”翘肆安慰道,接着急匆匆的离去。
杂院里正是婢女忙活的时候,此刻见侍卫押着雷昘悋走来,顿时婢女们一个个脸上露出兴灾惹祸的笑意,其中笑的最开心的是坐在水池旁发呆的孙嬷嬷。
“呦!又被要受罚了?”一位婢女嘲笑的说道。
哼!孙嬷嬷朝雷昘悋轻哼一声,接着端起水池起身将水泼在雷昘悋的脸上。
顿时一阵冰冷异味的水从脸上流了下来,随即喉咙的伤口处也被水湿润的一阵刺痛,雷昘悋动了动被侍卫押住的手臂,没辙的说道;“孙嬷嬷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针对我?”
“走吧!待会够你们讨论。”一位侍卫不耐烦的催道。
接着将雷昘悋押到一棵大树旁,侍卫将一根粗粗的绳子从高高的树上拉了下来,落在雷昘悋的面前。将雷昘悋的双手困了起。
接着侍卫将绳子一拉,顿时将雷昘悋整个身子在空中晃动被高高吊起,离地十米高,离水池十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