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子。”江饶眉早就看这个林清禾不爽很久了,仗着自己救过裴行俭的命就在自家主子面前大言不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清禾是喜欢裴行俭的,而裴行俭早就对自家主子情根深种了,哪里轮得到这个林清禾在这里大吼大叫啊。
“不,不,言则景你不能这么对我!”林清禾看着江饶眉拿着蚀骨毒朝着自己走来,越来越害怕,“言则景,你既然知道我是鞑靼人,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必然是有身份的,你要是杀了我的话肯定会导致边关不稳的!”
“呵,你以为鞑靼会为了一个你而冒然进犯我北辰吗?就算是那又怎样?”言则景冷笑道,她本来对林清禾的身份也只是有猜疑,不过宫浅渊办事速度很快,刚刚就将林清禾的资料都送到了自己的手上了,因为林清禾遮掩手段一般,所以只要是有心人去查一下都能查得到。
“你们鞑靼想进犯我北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到现在不是依然一无所获?”言则景眤了一眼林清禾,然后对着江饶眉示意了下。
江饶眉会意,将手中白色瓷瓶里面的东西全都倒进了林清禾的嘴巴里。
“唔,不…唔…不,我不…”林清禾挣扎着,但是没用,她被宫夏觞点了穴道,根本就发挥不出武功,然后又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手脚都受限了,以至于就算她奋力反抗,但是最终还是被江饶眉把蚀骨毒给灌了进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江饶眉放开林清禾之后,她整个人龟缩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看起来像是被呛到了一般。
“饶眉,怎么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怎么说清禾小姐也是鞑靼的公主,身份尊贵呢,我们应当以礼相待,免得到时候鞑靼说我们北辰的人不懂得礼仪。”言则景踱步到了林清禾的面前,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没有一点儿怜惜之情。
不管是因为她觊觎裴行俭,或者是对她不敬辱骂她,她都可以无动于衷,但是林清禾千不该万不该说了北辰会亡国,说言景慕是昏君,这是言则景的逆鳞,不管是谁都碰不得,但是林清禾却是碰了,也难怪言则景会这么生气。
“言则景,你杀了我,我大哥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林清禾恶狠狠地看着言则景,“你这个变态,竟然喜欢男人,害了我大哥的辉煌前程,你不是人!”
“饶眉,看来这蚀骨毒的发作时间很慢啊,记下来,让素兮有空改进一下。”言则景看着林清禾还嘴硬的模样也不在意,因为一会儿林清禾就会连花话毒顾不上说的。
“是的主子。”江饶眉应声道,“可能是鞑靼人比较贱骨头吧,所以这蚀骨毒发作得比较慢。”
“哼,狗仗人势的奴…啊!”林清禾才刚想骂江饶眉,但是她突然大叫了一声,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
“啊!好痛!好痛!啊啊!”林清禾突然间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冷汗,然后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大喊大叫着,那凄厉的痛呼声竟然很是响亮。
“别吵到了爹爹和娘亲了,饶眉,堵上。”言则景听着林清禾震耳欲聋的喊声说了一句,“省得一会儿受不了这一点点的疼痛咬舌自尽,那可就不好了,本王还没玩够呢。”
“好咧!”江饶眉很是高兴地又把一边的布团捡起来堵住了林清禾的嘴巴。
林清禾喊不出来,只能满地打滚着,但是言则景和江饶眉只是冷眼旁观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林清禾就连打滚的力气都没了,只是伏在地上不停地小幅度抽搐着,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刚刚骄傲的神采,有点翻白眼,而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就连地上都留下了一滩汗渍,可见那蚀骨毒有多霸道。
蚀骨毒,顾名思义,就是腐蚀人骨头的毒药,那种痛,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由内往外的痛,不管是谁都无法忍受,还有生生疼死的人,所以说这毒实在是霸道。
“清禾!”随着一声叫喊,一个影子闪过,裴行俭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林清禾的身旁,蹲下来替林清禾拿掉了嘴里的布条。
“大,大哥……”林清禾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整张小脸汗津津的就剩一口气的模样,“痛…大哥…救我,救救清禾……”
“放心。”裴行俭说完,手伸进了衣服里就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然后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就要喂林清禾吃下去,他担心林清禾撑不住一会儿真的会生生被痛死。
“裴行俭!”言则景看着裴行俭的动作,眸光泛冷,冷冷地喊了裴行俭一声,“蚀骨毒是本王让喂下去的,你非要给她解了?”
“则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清禾就算得罪了你也是无心的,毕竟她也算是救过我一命。你也惩罚过她了,你也知道蚀骨毒这种毒药有多霸道,不到一刻钟就可能让一个壮汉痛死,我看清禾吃下去应该有超过一刻钟了,等她解毒了,你要是还不解气再想别的法子惩罚她可好?”裴行俭着急地对着言则景解释道。
其实言则景早就预料到了裴行俭会过来的,她也是在等裴行俭过来,本来要是林清禾没有说北辰亡国那些话,没有指责言景慕是昏君,那么言则景也没打算喂了林清禾吃下蚀骨毒,但是现在言则景就是要折磨林清禾,没想到裴行俭一来就要给她解了毒。
裴行俭和江素兮一样都是神医临沧的弟子,江素兮制出来的一般毒药,裴行俭自然都有解药,裴行俭要替林清禾解了蚀骨毒确实是举手之劳。
本来裴行俭是在新建的府邸中休息的,因为纳闷言则景接下去一段时间不让他碰,他正在想着怎样可以早点让媳妇儿回心转意,结果莫忘不一会儿就带来了边关老鲁的消息,说是林清禾进京了。
而前脚跟莫忘刚禀报完,后脚跟莫失又匆匆忙忙地回来禀报,林清禾在街上被宣和小王爷带去宣和王府了,裴行俭得到消息后边立马赶到了宣和王府,入眼便是林清禾痛得奄奄一息的样子,他自然是选择先救人。
裴行俭知道会惹自家媳妇不高兴,但是林清禾再怎么说也救过他的命,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清禾死在言则景的手上,所以只能祈求地看着言则景,有点着急地说道:“则景,有什么事都可以先解了蚀骨毒再说,你要是还有气,等她恢复了之后你想怎么惩罚她再说好不好?”
“噗!”这时候地上的林清禾终于是痛得受不了,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红的血液浸湿了裴行俭的衣角。
平日里裴行俭都是习惯穿深色的衣袍的,没想到今日倒是穿了一件白色长袍,那鲜红的血液喷洒在衣袍上,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寒梅一样鲜艳,却是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则景!”裴行俭有点心急地大喊道,因为他担心林清禾快撑不住了。
“如果本王说不呢?”言则景冷冷地看着裴行俭,裴行俭一来不是叫她,而是叫着林清禾的名字,现在又为了一个林清禾这么求自己,当初还说什么只是义妹关系,已经恩断义绝、各不相干了,好一个各不相干,那看看现在是什么?呵,分明就是兄妹还情深意重呢!
“噗!啊!大,大哥…大哥你,杀了,清禾…杀了我,我,我好痛啊呜呜呜……”林清禾又喷出了一口鲜血,她手脚上的绳子已经被裴行俭解开了来,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裴行俭的衣角,手上染着鲜血,手腕上是被绳子捆绑刚刚又分离挣扎红肿起来的一圈勒痕,当真是我见犹怜,可怜得紧。
“则景,我先留她一条命,一会儿再过来向你请罪。”看着林清禾就剩下一口气的模样,他知道言则景现在在气头上,气势不会那么快消的,而林清禾已经等不了,于是手中的黑色药丸就要喂给林清禾。
“夏觞,阻止他!”言则景看着裴行俭的动作,晶莹明澈的双眸就像是腊冬的霜雪一样寒冷。
言则景的话落下,一袭黑袍的宫夏觞便出现在了园子里,然后伸手一抓,朝着裴行俭手上的药丸抓去。
裴行俭情急之下伸出另一只后锁住了宫夏觞的手腕,宫夏觞手腕一翻脱离了裴行俭的手,然后衣袍一甩,带起了一阵灰尘。
“咳咳,咳咳咳……”林清禾立马便被眯了眼,整个人咳嗽了起来裴行俭手中的药丸她也没吃下去。
“滚开!”裴行俭看着林清禾的样子心急如焚,起身对着宫夏觞祭出一掌,宫夏觞也出了一掌跟裴行俭对上了。
“噗!”奈何宫夏觞得内力不如裴行俭浑厚,生生后退了四五步喷出了一口鲜血这才止住后退之势,但是他不在乎,随即又要朝着裴行俭袭去。
“夏觞,住手,回来!”言则景看着宫夏觞吐了血连忙喊道。
“对不…起…则景…我…弱…没办…好……”宫夏觞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一边低着头,他愧疚因为自己武功不如裴行俭,没有把言则景吩咐的事情办好。
“对不起,都是则景不好,害得夏觞受伤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言则景对自己的四个左膀右臂都是很爱惜的,现在看宫夏觞吐血了,自然很紧张,“饶眉,发信号把素兮叫回来,那个男孩先记下住址不用管他,让她立刻回来给夏觞看一看。”
“是的主子!”江饶眉立马从袖子里发出了一道信号弹,她恨恨地看了林清禾一眼,都是因为她所以裴将军才会对夏觞出手的,奈何她自身除了轻功其他的不行,加入了战局也无法改变局势。
“莫忘,把清禾带回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