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禾还想争辩什么,这时候将军府的管家却是打断了林清禾的话。
“让她过来吧。”裴行俭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言则景会在这个时候让人过来,因为他们才刚分开不久,如果有什么事应该会在刚刚就说了而不是现在让人过来。
“是的将军。”管家退了下去,准备将江素兮带过来。
“大哥,那个宣和小王爷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哼。”一听到是言则景的人过来,林清禾就没什么好脸色。
“清禾你给我住嘴!”裴行俭脸色难看地吼道,本来他跟则景好好的,一旦林清禾过来救都会搞得一团乱,这让裴行俭很是头痛不已。
林清禾委屈地咬着唇,大哥又为了那个言则景吼自己了,不行,我一定不能让大哥再错下去了。
莫失和莫忘两人站在那边,看了一眼穿得清丽的林清禾眼中露出了一抹狠毒的眼神,两人皆是对她的性命感到担忧。言则景是谁,是北辰的宣和小王爷,那可是京城一霸,得罪谁都不要去得罪她,不被她惦记上是你的福气,但是现在竟然有人惦记上了言则景的,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通常惦记上言则景的人分为两种,一种呢就是像裴行俭这样的,就是想要穷追猛打进入言则景内心的,而另一种恰恰就是林清禾这样子的,就是想置言则景于死地的。
但是莫失和莫忘都不约而同地觉得,林清禾对言则景来说,压根就不用放在心上。只不过林清禾还有个鞑靼公主的名头可能会麻烦一点而已,但是要是有自家将军在,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裴行俭可是北辰的战神,只要有他在,那么鞑靼就进犯不了北辰!
“奴婢见过平虏将军。”这时候,江素兮已经跟着管家走了进来,对着裴行俭躬身行了一礼。
莫忘看向江素兮,她依旧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应该是有正事找自家将军吧,所以宣和小王爷才会派了她而不是江饶眉过来。
“大胆,你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见到平虏将军竟然不行跪拜之礼。”
裴行俭纲要开口说话,结果林清禾却是抢了先。
江素兮看向了林清禾,心中暗道,主子说了这个林小姐肯定会找事的,还真的是,主子果然料事如神,幸好自己来得及时,否则的话可要耽误主子的大事了。
“不过这个林清禾不是一直都是男人婆的模样吗?今天竟然穿了长裙了?看来是想勾了自家主子的夫婿啊,不过,要是世人知晓自家主子是女子,那么莫说是林清禾,就是这大路上都找不到比自家主子更美的女子来了。哎,可惜主子背负得太多了。”江素兮微微皱眉。
江素兮心中想法一闪而过,但是她却没有理会林清禾,而是继续在那边躬身着,因为不管怎么说,裴行俭既然是主子的夫婿,那也算是她的半个主子,裴行俭还没说话,她就不能起身。
江素兮之所以不行跪拜之礼,是因为这是裴行俭授意的,况且她们的主子是言则景,所以一般的人也受不来她们的跪拜之礼,毕竟走出去,那代表的就是言则景的脸面。
而现在林清禾找江素兮的麻烦,不就是想要打言则景的脸面吗?因为林清禾现在找不了言则景的麻烦,所以之好退而求其次了。
“免礼。”裴行俭先是让江素兮平身,然后那双灼灼生光的眸子看向了林清禾,“清禾,等到老鲁来了,你立马就跟他回边关去。我这将军府也护不住你了。”
“不!大哥!我不回边关!”林清禾一听到回边关立马便炸毛了,“大哥,我不是因为她是言则宣和小王爷的奴婢所以为难她的,虽然说我不是很懂得北辰的礼法,但是一个奴才而已,你可是平虏将军,她这般藐视你,让别人看到了定然也会不好的啊。”林清禾说得头头是道、义正言辞,“我只是就事论事,大哥你不能因此赶我走!”
“我已经不是你大哥了,而且,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裴行俭冷着脸说道,林清禾再继续待在京城的话,肯定会再搞出些什么事的,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和言则景之间再出现什么问题了。
“大哥,我并没有想替你做主,我只是就事论事,大哥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一定改,但是你别赶我走。”林清禾那张轮廓深邃的小脸已经垮了下来,那双大眼中也积蓄了一汪眼泪,像是随时可以掉下来一样。
裴行俭看着林清禾的模样有点头疼,他最烦女子在他面前哭了,当然,言则景除外,因为言则景伤心哭泣了他定然是心疼万分,只不过,言则景根本不会像一般的女子这般软弱哭泣,有时候裴行俭倒是希望言则景对自己服软而泪眼朦胧,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那一天,那那个人就不是言则景了。
“清禾,你还是回去吧,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了,我让你回去也是为了你好,你不适合留在京城。”裴行俭叹了口气,语气有点软了下来了,只是多了一丝的不耐烦。
“大哥,我不要跟你恩断义绝,我不管,我们当初是同生共死过的,这样的恩情怎么能够说断就断呢!”林清禾激动地说道,“我为了大哥已经跟父王断绝关系了,我回不去了!大哥你要是不要我,你让我怎么办啊?”
林清禾说完,眼中的泪水便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当真是一副美女垂泪图。
但是,因为林清禾出去花了银子请人涂的胭脂,在眼泪下竟然开始融化了,红色和白色的胭脂混合着眼泪在精致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丑陋的痕迹。
莫失、莫忘和江素兮的目光皆是看向了林清禾。
因为一般的女子涂抹胭脂都会防止泪水这般滴落的,要是真的要哭,也会用手帕及时擦掉眼泪的,不然的话就只能去买上好的胭脂水粉,那些不会被泪水轻易溶解的胭脂水粉,自然的也是要很多银子,不是一般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然而林清禾还不自知,以为众人看着自己是被自己垂泪的美好模样感动了,所以她便跑小碎步走到了裴行俭的身边,伏在了裴行俭的脚边,抬着头看向裴行俭,眼中可怜兮兮而又透着一丝魅惑。
其实林清禾在出鞑靼之前,鞑靼王是有专门请人给林清禾上过课的,教的自然是怎么让一个男人迷上自己从而死心塌地的,而以前林清禾总是不屑一顾,觉得那些东西没用,然而现在林清禾却是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嬷嬷教自己的东西,便拿来现学现用了。
“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只要女子露出软弱和可怜的一面,他们就会心软。”
林清禾面上越发可怜无助了,她在等,等裴行俭亲自把自己扶起来,等裴行俭答应自己留在将军府,只要留着就有希望,她一定要得到裴行俭,才有脸回鞑靼跟斧王交代。
“清禾,不要再说了,老鲁一到,你就跟老鲁回边关。”裴行俭看着这样的林清禾,心中也是有些失望的,因为以前的林清禾,性子就跟军营里的那些兵将一样,比较大大咧咧,虽然头脑简单了点,但是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模样,完全是抛弃了自己原本的性子就为了迎合谁。
“不,大哥我不走,我就是因为你所以才被父王赶出鞑靼的,难道你现在因为宣和小王爷,因为一些小小的问题你就要赶走我,让我无家可归吗?大哥你怎么这么残忍!”林清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攻势完全没有用,裴行俭还是要赶走她!
“你的救命之恩我上次已经还给你了。而你是鞑靼的公主,我相信鞑靼王一定不会忍心看你流露在外的。”裴行俭淡淡地说道,他现在也是知晓了林清禾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确实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所以他不能给她任何希望。
只是裴行俭还是顾虑林清禾曾经救过自己的事,所以才会不敢说重话。
“平虏将军,我想你还不能把清禾小姐带回边关去。”江素兮突然间开口说道。
“为什么?”裴行俭莫名其妙地问道,而莫失和莫忘也看向了江素兮。
“今晚是京城观音庙祈祷夜的首夜,平虏将军身为一品将军需要去参加,到时候给前来京城考取功名的学子一些祈祷和鼓励,而平虏将军出席这样子的长恶化,需要带上女伴的。”江素兮将言则景交代的话都说了出来。
“那和她有什么关系?”裴行俭皱眉指了一下林清禾,脱口而出,“本将军可以带则景”
“平虏将军,我们家主子是男子!”江素兮提醒了一句,然后说道,“我们家主子说了,虽然说你已经嫁到了宣和亲王府,但是也需要带上女子去参加。”
“大哥,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呢,祈祷夜,听起来很不错,我要去嘛大哥,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到时候肯定会乖乖跟在你身旁的。”林清禾连忙抓住了裴行俭的衣袖说道,“我在鞑靼都没有见过那么多人一起祈祷呢!”
裴行俭皱眉看向了江素兮,这是则景的意思?
江素兮无言地点了点头。
“则景,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还是不放过林清禾的命吗?”